暮林春雪

<上>

我叫枫青暮林，东普族人。

我的父亲是雷鸣王，他的存在在我看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教会我练成古叶剑法，然后去杀一个古叶族人。我没有问为什么，原因很简单，我不想问，我不想问他任何事情，因为很多事情几乎是正常人的思维无法理解的，没有原因。如果着一件事必须你去做，那么你就无法推卸。不由你做争取也是徒劳。父亲对我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这些。是东普族人就必须无条件执行自己的任务。

师傅在我15岁时把残月刀给我，当天我用竹叶穿过他的胸膛，我记得很清楚，是八片，很整齐的排列着。杀孤村树的命令是父亲传达的，因为凭我的身份和地位是无法见到族长的。执行这个任务的人一共有十个，是各个王的长子。在搏斗中我用残月刀战胜了并杀了他们才接到如此光荣的任务。作为东普族是绝对忠诚于自己的民族的。那年我离开父亲去了昆仑山，因为在次之前我已经得到了我必须做这件事情的一切资本。

我在昆仑山找了五年。

见到他时我感觉自己和他并没有大仇，甚至可以作朋友的，但是这一切都是幻想，和他作朋友？在他身边有一位东普族的姑娘，她叫寒玉儿。

我没有立刻杀他还有一个原因，我喜欢上他的古叶剑法。他说可以教我学完所有的剑法，条件是借我残月刀，我同意了。我没有理由不　同意，因为他的古叶剑法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凭我是无法用古叶剑法伤害他分毫。他把残月刀拿在手上赞不绝口。我知道他已经爱上我的残月刀就像我爱上他古叶剑法一样强烈。当天晚上我们在昆仑山上喝酒时我知道寒玉儿是他的妻子，而我也知道自己为什么杀他原因的一部分。我也知道了有关古叶族的传说，并且开始同情这位我要杀的人。

孤村树说他违背了咒语活不到22周岁的，因为他喜欢上了东普族姑娘，说话时寒玉儿在他怀中，已经泪光点点了。他说他不愿意看着古叶族人如此生活，也不愿意看着两族人民互相仇杀。因为寒玉儿说东普族人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喜欢撕杀争斗的。他们中有许多都是好的。

在那次比武中，我发现他会对付残月刀法的每一式。或许是寒玉儿的原因，她是东普族人每一位东普族人都是会残月刀法的。

“我是来杀你的。”我想了很多最后说。

“我清楚。"孤村树说，语气出奇的轻松。“能死在知己的刀下也心满意足了。”

孤村树求我在他孩子出生前不要比武，因为他不想让孩子没有出生就没了爹，我答应了他。但是为什么他认为他就一定能输。

我又等待了三个月。在那三个月是我最快乐的时刻，我们一起练功，一起喝酒。

寒玉儿经常眼角布满泪水。

那时我一直在怀疑是否父亲传错了命令，或者我要找的孤村树是另一个人，而他是一个普通人。孤村树说古叶三剑客正在追杀他，因为他背叛了自己的民族。我们他去哪儿，他说永乐山，因为那儿是古叶族的圣地，没有人会去那儿追杀他。

昆仑山的山谷是美丽的，只是这个时候有一些凄凉，寒风总是肆无忌惮。孤村树站在远处许久许久，他的脸是呈铁褐色的，大概是由于在风沙中长时间穿梭的原因。

“现在你的剑法可以战胜任何追杀你的剑客。”

“或许。”

“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因为他们是古叶族人。”

“仅仅如此？”

“仅仅如此。如果要说有其他原因或许说就是不想让玉儿担心。”

他没有在说下去，一直往前走。我给在他后面不远处。毕竟这一天会到来的，即使我们一直恐惧，有时候越是恐惧的事情就越快的到来。我不清楚昆仑山到底有多么大，而他要走多么远。很久很久的沉默，或许我们都有很多事情要想，我不想打搅他而他也不想打搅我想问题的机会，毕竟对我们两人中的一个来说这是最后的时刻了。孤村树拿出最后半坛子酒自己先喝了一半，然后递给我。

在　我有生之年或许这就是最辣的，我也生平初次品尝到酒真正的味道。一坛子酒喝完，我们都醉了，在荒山野岭里过了一夜。我醒来时他在远处练剑。我沉醉在他的剑法中。练完剑，他高兴的说：“我想好了，给我的孩子起名叫枫青扬。”

“为什么。”我吃惊地问道。

“你不同意吗？我希望你能把他养大让他去解除这个咒语。“他看着我，我完全可以看见这些隐藏的请求。我没有想到自己会在20岁里有一个孩子。

残月刀是天下第一刀无人否定，孤村树的剑法是天下第一同样也无人敢否定。他的剑是一把普通的剑，但他的汗水使这把剑有了其他剑所没有的魄力，恐怕这个世界上再没有谁配得上这把剑了。

我是眼睁睁看着这把剑穿过孤村树的心脏。剑法快得我无法阻止，也突然地我根本无法预测。当时我才发现古叶族人血液是蓝色的，他的脸色仍旧是铁褐色。我反映过来时，他已经倒地，微笑着，但是无从说话了。

寒玉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不远处了，她正在看着，目光呆滞。残月刀从我的手上滑落下来，打破了昆仑山的宁静，不过在瞬间又恢复。我知道我不应该来的。她用东普语说：“如此是无济于事的，我们的民族又犯了一个错。幕林大哥，求你在今后照顾孩子，她叫枫青扬，也是你的孩子。拜托你了。”我接过孩子，泪水从脸上滑落下来，砸在我的手上。

孩子是无辜的。但愿他不要长大。

“我们不怪你，怪只怪那个邪恶的咒语，我相信我们的孩子可以破除这个咒语，因为古叶族人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寒玉儿说道。

她求我杀了她，用残月刀。我知道东普族人死去会进入一种梦境，他们在梦里走，只是走，一直走五百年。然后就重生。这是塔野的咒语，咒语说，出生的人会忘记前生。用残月刀杀死的人是不能进入梦境，不能重生的。他们会像古叶族人一样化为化石。师傅很早就说过，昆仑山的石头是有灵性的，甚至是有思维的，他们永远是成对排列的，但愿如此。

寒玉儿死了，和故村树死在一起，抱在一起的，是我亲手用积雪埋了他们。

昆仑山脚下是很少下雪的，不过今天却下的好大好大。

我知道塔野又犯了一个错，终有一天他会有报应的。

未完　待续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