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夜晚,视野总是如同猎鹰一样,纵穿历史的长河,将古今的点点滴滴,穿越纸张,在黎明的前夜汇聚成一首哀婉的篇章。
视野首先步入一个历史人物的生活中,一个近乎完美的伟大人物,却因为一种似乎可以宽恕的阴谋,让人不得不重新审视,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将人性扭曲成兽性。
公元626年7月2日,这一天,说简单了也就是历史长河的一瞬,短暂得如同滴水落窗的声音一样,那一丝淡淡的记忆早已经被人们淡忘;但是历史的厚重却总让人不时回味这一天某地发生的一件大事,也是一件很血腥和违背人伦情理的事情。
这一天,天气是那样的燥热,紧握刀枪的手心早已被汗水浸湿。然而,暑热却与一个人无关,对于这个人来说,因为紧张而感到生活是那样的残忍血腥和无奈。
手足之情,来自一脉热血的无限亲密,如今却需要兵戎相见,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不二选择。当残酷的现实无情地践踏着做人的本性,这是怎样一种无奈而又可怕的力量?能彻底将人性扭曲而放大人性深处仇恨和血腥暴戾的一面。
这一天,对于一个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具有雄才大略的伟大人物来说,用如今的眼光看待这件事,那来自内心深处的抉择是多么一种的纠结和无奈。昔日嬉戏相依的亲兄弟,如今却成为仇人而相互谋局残杀,总有一千种理由,也难以掩盖那来自内心深处的凄凉残忍和无奈。
玄武门外,在一阵刀剑血影之后,兄长上了黄泉路,弟弟过了奈何桥。此时此刻,亲手毙命了自己兄长,四弟被属下杀戮身亡,面对如此局势,众位属下谋臣的胜利喜悦感代表不了这位人物的内心感觉。至今,任何人也无法揣度秦王李世民当时的心情是如同北冰洋一样的平静还是太平洋一样的狂激?在上下五千年的历史进程中,古往今来,在开国帝王之中能善待属下功臣,而不是狡兔死走狗烹那样诛杀昔日共同革命的仁人志士的帝王屈指可数,唐太宗李世民算是一个好君王。可正是这样的一个君王,却是通过自己亲手诛杀兄弟同胞而面南背北。
当时空再次穿越到了大宋王朝的时候,我们无法不面对又一个伟大人物。
同样和秦王李世民一样有着仁心宏愿的另一个君王宋太祖赵匡胤,在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之后,天下大定之时,运用“杯酒释兵权”的上策,很好地解决了君臣之间的猜忌。但是历史总是好像开玩笑一样,烛影斧声的典故成为兄弟之间相残的另一种版本。
面对一千年以前的历史,因为时代的局限,兄弟相残,父子互戮的事情与儒家仁爱相亲的教育形成那样醒目的冲突,在权力最高层总发生背悖人伦道德丑剧,说一千道一万,其祸根孽缘都是最高权力之争。
最高权力之争能泯灭人性,让人变成魔鬼,成为历史主流社会的一大污点,这是一种不争的事实。纵观古今帝王,在专制独裁之下,无论是那一位帝王,通过何种手段上台,其形象总以天子神圣的面貌现世,以福泽亿万民众的救世主而宣示天下。
当然,历史总是残酷的,皇权之争,兄弟成仇,面对上下五千年的历史进程不乏这类扭曲人性成兽性的事例,因为历史的局限,我们可以宽恕这样的悲剧,但是却不能宽恕中忽视这种悲剧的根源之所在。
当对于万民的生杀大权集中在一家一姓的个人手中时,也就是说当独裁专制的权力传承在过小的圈子内有了争执的时候,阴谋与血腥的兽性总能撕碎人性的假面,兄弟成仇、父子杀戮、权奸篡位也就成为一种必然。一千年以前,因为皇权帝位不可能在选票之下公平产生,所以我们可以宽恕,但是却必须在宽恕中反思这些悲剧的发生何时才能避免。
人类社会的发展,从原始社会到奴隶社会,再到封建社会,及至今天的现代社会,说白了就是社会管理体制的不断发展;而在社会管理体制不断发展的过程中,更为重要地就是权力的变化;而权力不断变化的基础,就是为了更好地保障每一个生命权公正合理的存在,从而减少社会动荡的动机,最大限度保障每一个层次的根本利益,在法律保障中畅通实现个人价值的社会途径。
在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的发展过程中,因为中央集权被集中在皇家帝王的个人手中,帝王的权力被无限度的放大,就会导致兄弟相残、父子互戮这样有悖人伦的丑剧相继发生。发生如此的悲剧,说简单了是争夺皇位,本质却是因为权力的失控,最后将人变成魔鬼。在社会存在的基础中,如果将权力认为是加强统治的唯一一种手段,权力的权限就会被无限度的放大,治下民众就会成为权力拥有者的对立面。相反,如果将权力认为是民众赋予服务民众的一种管理制度,那么权力的权属就成为民众手中的一张张选票,治下民众就能更好的监督权力权限的执行。东西中外,如今对这样共识中并没有异议,但是在现实生活中放眼望去,却呈现十分不一样的色彩。
一千年以前有这样的悲剧,那是历史发展的一种必然。可一千年以后,到了互联网已经普及的全球社会科学经济文化交融发展的今天,再发生类似的悲剧,则是某种意义上的一种悲哀。
皇位不在了,不意味着家天下的思想就不存在。民主概念提出了,也不意味着独裁专制的现象就不存在。当现代的权力遇到政治强人之后,披着羊皮的狼依然会在人类的舞台上演出另外一种版本的幕幕悲剧。
当视野再次回到当今,2006年12月30日,这一天对于西方人士来说,在圣诞狂欢之后,是欢庆新年到来的大好日子。可对于曾经是国家元首的萨达姆来说,这一天则是踏入地狱的时刻。绞刑架上,在万民欢呼的声音中,不管他本人如何感触,但是历史的数据却形成一道醒目的遮羞布。
萨达姆曾经治下的伊拉克,救世主的民意可是呈现百分之百的拥护,国家权力也被萨达姆个人无限度的放大,个人意志也强行绑架了国民意志。在全球民心所向的今天,萨达姆既不是傻瓜,更不是缺心眼,但是其却敢于打着民主革命的旗帜,行家天下之事。说简单了是私心在作怪,是换着方式做帝王美梦;说复杂了,是政治强人的一种必然,是漠视民意的一种狂妄,是个人意志膨胀的一种疯狂。但是今天的国家管理者,如果仍然看不到管理国家的权限是民众赋予的,从而不重视制度的建设,而是不断扩大个人强人政治影响,那么萨达姆的惨剧就不会是个案。相对于今日治下的伊拉克来说,某些程度虽然有些今不如昔的乱象,但是良好国家制度的确立,却为未来伊拉克的明天奠基了文明社会的根本基础。而今天的种种乱象,无不是强人政治漠视民意从而导致被革命的后遗症。
萨达姆的丧钟虽然是那样的刺耳,可并不能让一个个政治强人真正认清法治的力量,从而放弃人治而自我救赎的国家制度改革。
2011年10月20日,另一个政治强人卡扎菲也接萨达姆的后尘,打开了地狱之门。
卡扎菲治下的利比亚,个人有利比亚之父的荣耀。更是将个人意愿转变成国家意志,国家权力成了个人表演的一种舞台,从而完成了和萨达姆近乎一致化的结局。经过了内乱战争的利比亚,如今虽然看起来内部不是那样的团结,但是良好的社会制度却开创了利比亚走向民主法制国家新的一页。
接二连三的悲剧,并不能让那些政治强人彻底认清在历史进程中个人力量的渺小和民意力量的重要,以及因此对国家和民众的深远影响。再看看叙利亚和东邻金三世,就会明显发现,企图或者正在存续的以家族继承的方式或者某一个特殊社会团体利益代理人管理一个国家,无论打出什么救世主或者红太阳的理论旗帜,都摆脱不了那种奴隶封建社会遗存下来的那种,个人独裁专制家族传承的家天下落后思想。个人强权政治,无论其宣传的旗帜是多么诱人和耀眼,其蹩脚的虚假宣传和虚伪手法都掩盖不了纸老虎的本质。萨达姆和卡扎菲的个人悲剧,也造成了整个国民的悲剧,不仅仅给个人家族带来了毁灭式的悲剧,也给国民的个人利益和国家经济带来的更深的创伤。
纵观最初,无论是卡扎菲还是萨达姆,或者现在依然维持独裁专制的叙利亚和北朝鲜,其最初的说辞、想法和做法也可以说是曾经顺应了历史潮流。可是当大权在握之际,人性的贪婪就会背叛自己昔日的说辞,就会设计出新版本的独裁专制体系。从一个有思想的人到最终变成现代文明社会的魔鬼,都披了一件民主法治的外衣,从而故意保留国家制度设计的缺陷,让权力再一次次失控于民意之外。
社会文明的发展,在当今,建立在执政群体的醒悟而自我救赎的体制改革,就会给国家和既得利益集团和其它民众的创伤变得很小。相反,总是以救世主领导者的身份实行奴化教育,以强势的手段无限度放大国家赋予的权力,将民众根本利益放到自己的对立面,导致民意与政府对立,因而造成国民以革命的手段促进国家制度文明发展,无论对谁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伤害。
东南亚的一些国家,乃至宝岛台湾的局势演变,就是革命党团体摆正了心态,清醒的认识到了国家先进制度的可贵和长久,从而完成了革命党到执政党的身份转变,将国家权力还权于民,自然接受民众监督,给权力彻底装上可供民意监督的笼子,最后完成一个华丽的转身。
从草鸡到凤凰,涅槃转身的背后,考验着一个国民的大智慧。秦王李世民的杀兄戮弟,宋太祖赵匡胤被亲兄弟击杀夺位,那是因为历史的局限,只能以此下策在历史上写下残酷而可耻的一幕。而萨达姆、卡扎菲之流,背弃社会文明,将独裁专制的帝王思想放大到今天,那就是一种愚蠢的引火烧身。
昔日唐宗宋祖的家族悲剧,因为时代的局限历史可以宽恕,但是今日再坚持以救世主的角色教化于民众,各种社会悲剧与历史惊人的相似事件就会发生,而这一切都难掩一种凄凉而丑恶的落后本质。
没有修桥的技术手段,摸着石头过河是一种选择;而面对修桥的成熟技术,依然漠视而顽固坚持在汪洋激流中寻找所谓的石头,也就只是一种社会历史进程的闹剧笑话而已。
黎明前的黑夜,无论对于主动的觉醒者的来说,还是顽固的狂妄者来说,用一句网络语言来形容就是:人在做、天在看。
落笔无语,已是东方破晓晨光微露之际。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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