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关于亲情
心里想着把孩子带来市里上学,我说学费高了还有我,不上班的时候我也会去看孩子的,你们却说孩子太小,怕离开父母心理不健康,而且这么小就花很多钱投资在孩子身上,似乎也不值得。你们用各种理由说服了我,我争不过,只叫你们五一的时候带孩子出来玩玩。
请了两天的假,特意抽时间陪你们。楼下卖菜的声音叽叽喳喳地一层盖过一层,一浪高过一浪。因为你们,我终于得以做了一回地道的女人或家庭主妇,在菜场上从街头到街尾问菜价、弯腰选菜、东看西拣,手提袋子穿梭在人群中,阳光恰好温柔,暖暖地洒满我一脸。我心里荡漾着微笑,这样的感觉,若不是你们,我想我一直不会有。
在家里做饭,洗菜,拖地,屋子里燃着淡淡的米香和油烟,我忽然温暖得想要哭。我只是个小女人,容易孤独也容易满足,因为你们的到来,我的等待排满了饱和的温暖。有时候路过街上,我会停下来看商店里那些好看的玻璃容器,想象着我有一个温暖的家有一个可爱的孩子,每天我都用那些玻璃容器洗菜装东西,然后烧好温热的水给孩子洗澡。想象之后,我一直以为我是没有资格做女人的。可有你们,我为自己是女人感动着。
你们说,以后的家也不一定会有我这里宽。我说那你们都搬来和我住吧,反正我一个人,宽或窄,都可以住。你们说家里需要人照顾,最多就是没事了来玩玩。
中午太阳很大,我在游乐场里给孩子拍照片,孩子两颗龅牙尖尖地露在双唇外,边笑边说好好玩。我心里抖动了一下下。那一天,孩子想玩什么,我都不阻止,也不让你们阻止。那一天,我最累却也最放松。
二、关于友情
在水库边上,你打电话给九年未见的好朋友。我说,见面的时候可千万别哭啊。我才把这句话说完,俨然看见你眼里闪动了光亮。
你的妻子,孩子,他们的妻子,孩子,都在我的地聚齐了。你们是当年的三剑客,在学校里生死相交地走过了一起流浪、打工、发愁的岁月。是那些挡在你们面前的重重困难成就了你们彼此的感情,九年,你们一见如故,仿佛这么多年的拼打和折磨未曾伤害过你们心底,更高兴的是你们身边多了那些可爱的人儿,他们陪你们一起艰难一起吃苦,照顾着为家为工作操劳的你们。
人不求万幸但求小幸,虽然现在你们为家为工作忙碌着,但甜蜜的负担让你们成为了真正的男人。在酒杯相碰之间你们声有余味地说,也算满足了,也够幸福了。
知足者常乐。我能想到的仅剩下这句话。给你们拍照留念,导演你们的动作和设计你们的眼神,在水库边上你们更是笑酸了脸。我何尝不是这样?看着你们三家的微笑浓缩在我的镜框里,脑海闪过我那些一起成长的姐妹兄弟,我再一次欲泪。
我们,没有很多钱,没有宽裕的空间,没有优厚的物质条件。可我们却笑在天地间,笑在别人看不见的点滴感动里。我说,你们要感谢我,是我牺牲自己的劳力一直在为你们全程的旅行奉献。话说完,想想其实也没有什么可笑的,可我们却笑疼了肚子。
三、关于爱情
敏秋问我们打算怎么办。你去洗手间的时候我说,先把手上最要紧的事情处理掉,当务之急,是我们都要安稳,然后才想未来。敏秋说,我们至少要准备三十万,就算其他什么都不要,一个仪式肯定是要有的。
你眉头有些皱。其实你一直在努力让我过得比别的女人都好。
我说,是谁规定的一定要有房有车有钱才能结婚?是谁说的结婚一定要有仪式一定要热热闹闹?即使没有这些,你把你的心交给了我,我就有好好照顾的责任,两个人能穿越艰难在一起,就好。
你把我头靠在你胸口,一直没有说话。末了你才说,是我让你知道了幸福所在,因为我,你知道人活着应该好好奋斗着。
我何尝不是呢?偶尔我发一点高烧,你就紧张地烧水给我吃药;上班累了,你给我捶背和按摩;我说饿了,你就给我做好吃的。你霸道地连衣服也不让我洗,碗筷也不让我洗。我说,你就是当今最霸道的皇帝,你说,因为我是你的皇后,你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有当皇帝的潜力。
我的陛下,你说要感谢的人太多,要感谢的事也太多,因为这许多许多的人和事,才把我们紧紧栓在了一起。我们撇开谈情说爱,论时事、论社会现状、论那些故旧的人,总是滔滔不绝地一说便是一早上或一中午。我说哪天等我们都空闲了,好好聊他一个通宵。笑声里我觉得,你是我寻了很久的人,万水千山走遍,原来,你便在那灯火阑珊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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