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悠悠去书店,着实因为脑子里空空如洗。这样的空白,让我感觉害怕。转了一圈,书店里的书可怜地一排排陈列在架子上看着那一个个似主人又不是主人的过客,最终,落寞地依然安静。
很久很久没有去书店了。躲在书架边上一呆一天,还是上大学的时候。常常也还是一个人,来来去去,校园的过道或教室,有书陪伴,便是晴天!
不再十七八岁,但依然迷恋三毛并对她报以太多的崇敬,抱着她的书坐上回宿舍的公交,一遍一遍翻着,看她一个人提着旧旧的包披头散发万水千山走遍,灵魂里的声音一直在呐喊着:我也要去沙漠,穿着洗得很旧的牛仔裤、白衬衣、戴着西部牛仔帽子……
沙漠,去过了,可是,有很久很久,我都害怕看见这个女人!也害怕行走在她的文字里。就像读高中的时候,只要一番看鲁迅的文字,就有种要呐喊、要吃药、要撕裂的抓狂。也许,痛苦才是我很久很久都不再提及这个女人的真正缘由!骨子里,死也不想荷西这么好的男子就那样撒手人寰,更不愿意三毛便是那般傻傻地追随……
三毛和荷西,就是“你是我的解药却也是我的毒药”关系,因为“太毒”,以致于失去你,我剩下的所有只是绝望,你稍等着,我一个人好好处理完手上的事,就来……
是从她那里,知道了“一个人”也要坚强地苟活着;是从她那里,知道了“一个人”也可以好好的伪装;是从她那里,知道了“艳不求名陌上花”的妩媚和妖娆;也是从她那里,开始慢慢学会包容那些翘着烟的女生。三毛有一张吸着烟的照片,中分长发分垂下来,盘着腿坐在地下,一张有点颓废的黑白照片,是在四川的一个茶馆前。一个女子,没有太深的寂寞和痛苦,怎么能与烟为伴?她们的烟与落寞、与坏无关,也和堕落没有相连……
从她开始,我便开始一个人独行了。也或者,因为她,很早以前,即使一个人过尽千帆,也不会觉得落寞,时不时地,也偶然了悟女人该对自己报以更多仁慈,才有理由相信一切都还有继续坚持下去的勇气。
曾经有人写过一首诗说,人都是单数的,来时是,去时也是。三毛和荷西,因了彼此终于不单了,可走到最后也还是你走你的,我赶我的。
人生中,我们经历亲情爱情友情,我们为此感动、落泪、伤心、缠绵、销魂、寂寞,但走时,没有人陪我们,我们来的时候是自己,走的时候还是自己。
是的,我们都是单数的。你奔波,你喜悦,你悲伤,最能解你的药,是你自己,没有人比你更明白你,也没有人比你更不明白你。所以,我享受着一个人的好时光,也享受着一个人的落寞和孤独。客厅里有橙黄色的软皮沙发,小小的茶几上,有泡好的铁观音,我常常盘腿坐在那里,就那样坐着,抬着茶杯看落地窗帘被风吹得摇来晃去。
春风知道我,这五个字,仿佛是一串串化不开的寂寞。适合我,也适合三毛。脑海里闪现三毛枯槁的身子,轻飘飘地被一袭白色睡衣包裹着,那个时候,正是最绝望,但是,因为要奔了荷西,孤独里也喜悦了。阳光微露中,我握着茶杯祝福他们,煽情的眼泪,一滴一滴滑过脸颊,心温柔地似乎要碎泄一地。
春风知道我,喜欢这五个字。五个字,虚幻如景,朦胧如月。它和两个字,它和两个人不同,两个人,就有了依靠,有了温暖,有了温度。可我只要五个字,五个字就够。五个字,无关风月,无关爱恨,春风知道我,便可慈悲……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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