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待着很是无聊的;于是,我就整理好了装束,把平时不怎么爱穿的外衣披在了身上,怕热,就脱掉了衬裤,顺手又拿了一个方便袋,下楼去,上山!
初雨后,路很泥泞,走了不多远,我的那双“李宁”牌子的运动鞋,就沾满了湿泥。而且,裤子的后腿,也溅了不少的污水渍的斑点。自己转回头,看了看,禁不住的也笑了:现在的自己怎么看也都完全的是一个土里土气的家伙了。其实,人在这个时候,真正的放下了一些东西,譬如尊严啊,体面啊,还有形象什么的,确实是很轻松地的。我慢慢的走,也在慢慢的想着什么。路上,不时地有车疾驰而过,溅的污水飞的很高很高的。我就只有顺着路基的最边缘的地方走,踩在毛茸茸的绿草的上面,很柔软,又很清洁;我的鞋上的泥也渐渐的少了不少。天还阴着,似乎并没有放晴的意思。我在后悔自己走的急了,忘记了带把伞儿。早晨,听天气预报说是有雨的。要是没有雨,我也就不会一个人上山了。妻子都盼了一个星期了,想和我上山,却因为今天有雨,她就没有来,去办她自己的事情去了。而我在她走后,实在是没有意思,就想还是上山吧;即使妻子知道了会不高兴,我也还是要上山的。
自己一个人上山,我并不害怕的,可是却也是有一种失落。为什么呢?我自己知道的。和妻子上山,我没有任何的负担,可以玩玩走走,也可以耍赖偷懒坐在地上,或者是斜倚在某一棵树上。菜,可以采,也可以不采。妻子很惯着我的,从来不说我,抑或是催促我做什么。我完全是一个自由的人,在山上游玩嬉戏。偶尔,我也会缠在妻子的身边,和她采菜。妻子的眼睛很尖,总是能够看见好多好多的菜,而我却没有那么好的眼力。妻子的手,一会儿指着这儿,一会儿指着那儿;而我呢,则在她的手指的动作里,成为了一个听话的小傀儡,在忙着采菜了。
可是,今天却不可以了,就我一个人孤单的上山来了。我不想走远,就在最靠近家的地方,采点儿就可以了。我还是上去年我和妻子去的地方,那里有一片蕨菜,现在应该能够长的很高了。如果蕨菜,叫人采了,我还可以弄把柳蒿。柳蒿的味道不错的,也可以冷冻在冰箱里,留在冬天吃。
风,爽爽的吹拂着。我很惬意的走在山路上,吹着口哨,也时常的哼哼着“我和草原有个约定”的小曲儿,心里已经散去了妻子没有来的不快。
到了那片曾经有蕨菜的地边,看见已经让人开垦成了地,心里那么的惆怅,也那么的幽怨。想到去年每次来的时候,总是能够弄到一大把的蕨菜,我的情绪更加的燥热了。于是,就恨恨的在抱怨现在的人,总是在无休止的破坏着森林的植被。在靠近地边的地方,有一颗蕨菜勾勾着头,孤零零的隐在草丛里。我也没有心思采了,就那么一颗半颗的,也不好做什么的。
人,要是不顺了,闹心的事,总是会接着而来的。雨,就在这个时候,也淅沥淅沥的下了。不怎么大,一丝丝的。我在雨里,慢慢的走着。蕨菜就这么一个地方有,其他的地方,没有的。我只有弄把柳蒿儿,算是今天的劳动成果了。柳蒿,还是很多的,有的瘦瘦的,瘦骨嶙峋;也有的胖胖的,风满绰约。妻子对我说过,要挑那些胖胖的采,瘦的口感不好,吃起来会有那种如同嚼着木头片子的似的感觉。我站在甸子的旁边,采着柳蒿,也不时地嗅一嗅柳蒿清新的味道。
雨,丝丝的淋在我的身上,并不那么凉,却仿佛有那么一星儿半点的痒。我家的冰箱装不多少东西了,我冻了几团刺嫩芽,还有猴儿腿。看看,自己方便袋的柳蒿够吃了,也够冷藏了,我就有了下山的想法了。而此时我又一次的想到了妻子。我和妻子一起上山,一到下山时,她就总是会缠着我背着她走几十米远。我知道她也心疼我,知道我会累的。可是,她就总爱和我耍娇气的嘛。我呢,其实并不累,一个男人上趟山,能够怎么累呢。我就背着她,颠着她的屁股;偶尔也跑几步,故意使坏的晃动着她。而她呢,真的就害怕了,怕我摔着她,一个劲儿的叫我停下来。我说:上来容易啊,下去难哪!就依旧跑着,跑着。到了真的累的喘粗气,出大汗了,我才放她下来。她那时总会温情的为我擦着额头的汗,拿出水来,打开盖子,喂我喝。而愈是想这些的时候,我真的愈是不爱在山上待着了,因为在我的感觉中,没有妻子与我相伴在山上,我是那么的孤独。我想起了妻子的话:不是为了采菜,而是为了上山的那种情致。于是,我加快了脚步,往家里走去。
爽爽的风啊,丝丝的雨呦!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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