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爱只是曾经

当他告诉我他学了心理时，我整个人都呆了。

傻子，你这是在向我表达什么吗？你为什么放弃你的梦想？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我何必将自己的爱隐藏？为什么我们总是一次次错过？

在别人看来，我是一个有些内向的女孩。在一大群人中讲话会有些脸红。我很渴望做一个欢快又张扬的女孩，可我不知道怎样做才能让所有人都喜欢。我异性朋友几乎为零，我不知道怎样跟他们沟通，跟他们聊天时，心里想的很好，一表达出来就变得乱起八糟了　，几次下来，我就更不愿意跟异性接触了。我有很多朋友，有活泼的也有内向的，大家有什么事都喜欢跟我说，一是因为我从来不会把她们的秘密当成八卦宣扬出去，二是因为我很懂得倾听，也能冷静的帮她们想办法出主意。每个人都说，跟我做朋友，很舒服。我在心里暗暗叫苦，你们是舒心了，我还难受着呢，我的困难谁能帮我解决啊?我的孤独和困惑，谁能理解？

从小到大，我成绩一直很好，又老实乖巧，一直被老师彪炳为好学生的榜样。我习惯了这样循规蹈矩的生活，虽然平淡。高一时，我看了韩寒的书，看的激情澎湃，我开始抱怨应试教育的腐朽，但这并不能变成反抗的理由。

我高二时生了一场大病，休学大半个学期，当我再回到学校时，有一种强烈的物是人非的感觉。同学陌生了，老师也陌生了，更陌生的是我的成绩。由于休学，我落下了很多知识，我从领头的大雁变成了坠尾的孤雁，我奋力追赶，却力不从心。我看着自己的名字被打印在成绩单的下边，心一阵阵触痛，就像点滴的针头扎进了血肉里。朋友们都理解不了我的焦虑和恐慌，他们看到的还是那个爱笑的女孩，每个人都告诉我，没事的不用着急，拉下的，总有一天会追赶上来的。可我怎么能不急，高二已经进入倒计时了，高三想一座大山压了过来，我却还徘徊在疾病的门口。不是出院了，疾病就完全好了，一阵风寒都可能再次把我送进医院。我真的怕了，我怕我这样的身体应付不了高三。

我不喜欢现在的班级。我觉得它冷冰冰的。学习好的同学只知道学习，爱玩的同学只知道玩。两派人之间隔了一条分水岭，各自在自己的领地里生活，没有人愿意逾越。我们班的同学极不团结，其他的班级每年期末都会有集体聚会，我班却总也聚不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谁也不想让步，争来争去，只能争出个取消聚会的结果。

大夫说我的病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不能太劳累，否则还得复发。我听了心里更加发慌，我父母商量了一下，建议我复读一年，毕竟，身体是本钱，丢了本钱，什么都做不了。　

妈妈说：“我只是给你提个意见，最后还得你自己做决定，你怎么选择，我都支持你。”

妈妈的理解让我很感动，思考之后，我决定采取妈妈的意见。我下届刚好有一个认识的老师，带实验班，我曾经在她那里补过课，她对我很好。我妈妈跟她联系时，她很爽快就答应了。　

不久后，我就离开了原来的班级，他们升了高三，我继续高二，新的班级很好，同学都很团结，老师也很器重我。我渐渐从疾病和休学的阴影中挣脱了出来，重新适应了单调平凡的生活。高二，高三在两个学区，我们之间隔了长长的街道，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没有见面。

我的学校附近，就是县中心医院，平时总会有些吵吵嚷嚷的声音，夹在朗朗的读书声中，虽然韵味极不协调，可时间一长，我们也见怪不怪了。

这天的喊叫声极为嘈杂，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仿佛跨越了层层高墙，砸到了校园里。

不，这哭喊声就是从校园里传出来的！

同学们都围到了窗台边，只见一群人拉扯着一个中年妇女，妇女疯了一样，一边哭喊着，一边往校园里冲，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凝重，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正当大家疑惑着，有好信者揭开了谜底，原来，这个妇女是方静的妈妈，方静今天早上跳楼自杀了，据说伤的很重，正在医院里抢救。她妈妈已经失去理智了，吵着要到学校里来讨命呢！

我的心“咯噔”的疼了一下。

方静？不就是跟王宇谈恋爱的那个女生吗？听说他们的事被老师知道了，难道？

方静？不就是隔壁班那个漂亮的女孩吗？昨天还看见她笑了呢，今天就变成医院里的一具女尸了？怎么会？花一样的女孩，还没来得及绽放，难道真的枯萎了？

学校对外封锁了消息，可是封锁不掉11死亡的事实，一时间，学校变得人心惶惶，“早恋”的问题，更是又一次被推倒了风口浪尖。班主任跟学校申请由我班负责出一期以拒绝早恋为主题的黑板报，当然，这个任务又是指派给我的。

当我站在泛着墨香的黑板前时，我还的心还没能平静下来。这个女孩为什么这么傻？她在死之前想到的是他还是她的爸爸妈妈？我突然有点佩服她，如果换做是我，绝对没有勇气跳下去，爱情，是什么感觉？

我用隽秀又略带蒙古人豪气的字体写下“早恋”这两个字时，不知为什么，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张干净的笑脸，以及那场意犹未尽的谈话。

我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想起他？好久不见了，他还好吗？

我们学校的公开栏在两个学区之间，两个年级的同学上学放学都会从这里走，我有时会来这里看看新出的海报，但从来没有遇见过他。

我没能料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就在我写下“拒绝早恋，早恋危及生命”这几个字时，我有些尴尬，我宁愿他没有见到这些字。

他貌似吃了一惊，“没这么严重吧！”他呢喃，像是在自语，亦像是在与我交谈。

我不自然的笑了一下，脸“刷”的一下红了。

“你，学习还好吗？”沉默了一会儿，我问。

“恩，还好。”

“你挺聪明的，别总吊儿郎当的，就剩下这大半年了，别留下遗憾。”

“嗯，我知道。”

“。。。。。。”

我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他陪了我很长时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问他：“你长这么高，怎么从来没见你打过篮球啊，这么好的条件，浪费了。”

“因为我爸爸打篮球啊。

“那又怎样？”

“不怎样啊。”

“拜托，你爸爸打你就不打了？你这什么逻辑啊，还有别的原因吧？”

“呵呵。。。”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往往你越是不想见到人的时候，你就越是会见到很多人。

不时有路过的人跟我或者他打招呼，每个人路过时，都会故意的咳嗽几声，我知道大家都没有恶意，我还是很不自在，脸埋得很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不想让别人误会。

我说：“你快走吧，你看，大家都看着呢，怪不好意思的。”

他看了看来来往往的同学，似乎也意识到了这样确实有些不妥，笑了笑，识趣的走了

我以为他会直接回家了，没想到他走了不远就停了下来，在附近寻了一棵树，靠在上面听歌，偶尔会向我的方向看看，漫不经心。

从来没有一个男孩子像他这样，虽然我的心里有种小小的虚荣感，但我并不敢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在陪我，我不想让自己觉得自己很自作多情。

我就这么被一个还不算太熟悉的男生看了一下午，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太多不自然，脑海里一直萦绕着一句诗“每一次回头，我都正在，从未走远。。。”

晚上，出完板报后。

我问他：“你喜欢看书吗？”

“当然了，我爸爸有一个大书架，收藏了很多书，我一有时间就钻进书房，看个昏天暗地！”

哈哈，是吗？那有张爱玲和三毛的书吗？

你喜欢看他们的书啊？

是啊

我爸爸的收藏了很多她们的书，要不明天我给你带几本吧

“真的吗？那太好了啊！”可是，我们明天还能见面吗？这句话已经到了嘴边了，硬是让我咽了回去。

“。。。。。。”

我们就这样一边聊着，一边漫无目的的走着。直到太阳钻回了地平线，他问我：

“你在哪里住啊？”

我不告诉你，嘿嘿ie

诶呀，你就告诉我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就不告诉！

那我就一直跟着你

那你就跟着呗，我才不怕呢！

我以为他只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他真的一直跟着我，一直在赶他回家，赌气似的不跟他说话，他还是紧紧的跟着我，我甩都甩不掉。其实我可以告诉他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是追着问，我越是不想说，我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坏，想看他着急耍赖的样子。

我走了很久很久的路，他一直跟着我。

天渐渐黑了下来，我必须得回去了。我说：“诶呀，你干嘛老是跟着我啊？”

我愿意啊！你快告诉我你住在哪里吧，你告诉我了，我就不跟着你了

你要知道我住在哪里做什么啊/

为了能够找到你啊

那你就早说呗，我把电话号码告诉你就好了，这么晚了还跟着我，我怎么回家啊

呃。。。他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像个俏皮的小男孩，在盘算一毛钱换两块糖划算不划算。几秒钟后，他似乎觉得这笔买卖挺有赚头似的，眼睛一亮，爽快的答应了。

“行，那好，那你告诉我电话号码吧，我也得回家了，嘿嘿。”

“………”

当天夜里，我被电话铃声震醒了，谁这么讨厌，大半夜打电话，我在心里嘟囔着，迷糊的从枕头下掏出了电话，很不耐烦的“喂”了一声。

“干什么呢？”

是他。

是呀，应该是他，接电话之前我就已经预料到了吧，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晚打过来。

诶呀，你怎么大半夜打电话啊，还让不让我睡觉啊？

我。。。不好意思啊，打扰你睡觉了吧？

没事。。。

谁打电话呢，大半夜的，明天还得早起呢！

舍友开始抱怨了，我只好草草的挂了电话，他很不情愿的跟我说“晚安”，我的心突然轻轻震颤了一下，怎么回事？我很渴望这样吗？经他这么一折腾，睡意也没有了，我有点后悔，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很奇怪，是很浅很浅的幸福感。

我的生活突然变得奇妙起来，这个男孩子，像一条潜水的鱼，不时的钻出水面，在我的世界里冒个泡。

有时，身后会响起一阵急促的车铃声，或者，横着飞来一辆自行车，挡在我的前面，不用猜就知道是他。

每次，他都很惊喜的说：“又是你，好巧啊！”

他的脸是那么的坦诚，让我不得不相信，我们真的好巧。

跟他，好像永远有说不完的话，而且一点也不用担心如何措词，他就像我多年不见得朋友，虽然生活在自己的领域里，却有很多交集。

他跟任何男生都不一样，跟任何一个男生在我心中的位置都不一样。我不知道这样的感觉意味着什么，十七八岁，情窦初开的年龄，不是不懂，只是不敢去触碰。

曾经，我问他：“你想去哪里上大学？”

他说：“我爸爸妈妈想让我留在本省。”

有点失落，这是不是说明，总有一天，我们会渐行渐远，我们之间的距离会越来越长？

你呢？

我想去南方

南方？为什么啊？

因为我要学心理学

心理？哇哦，那你岂不是要变得很可怕？

哪有！我又不是学算命，psychology　is　science！心理很神奇，但并不可怕。我以后想做一名心理咨询师，我希望我可以释放掉每一个人心理的不快乐。

“那你能释放出他心理最想说的话吗？”他突然很认真的看着我，我的心“彭”“彭”的乱跳起来，为什么突然这么慌乱？

有些话，我渴望他说出来，又害怕他说出来。

“我晚上送你回家吧。”他还是转移了话题，我悬着的心松弛了下来，或许，他是跟我一样没有勇气吗？奇怪，为什么会有些失落？

“不用了。”我说

“我。。。”他愣愣的看着我，大概是没想到我这么果断的就拒绝了，呆了几秒中，他不甘心的问：“为什么啊？”

“我不想让别人误会。”

“哦。”

“。。。。。。”

“你。。。”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很奇怪，我们的时间怎么总能赶这么巧啊？”这是第n次，在上学的路上，他突然从我后面冒出来时我说的话。

“我们有缘分呗，呵呵。。。看来我们还真像，都这么喜欢赖床，上学这么晚，每天踩着铃声进教室。”

“喂！你是在嘲笑我啊？”

认识这么久了，我们都没有一起吃过饭呢

恩，是啊。

今天晚上我们都没有课，我请你吃个饭吧？

我今天还有事，还是下次吧。

下次？下次是什么时候啊，明天？

呃。。。明天啊，明天再说吧。

明天再说就晚了，今天就定下来得了，你想吃什么？

我不想再他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了，没接他的话，强行改变了话题：“你怎么总是这么悠闲啊？都快高考了，你怎么一点也不害怕啊？就算你聪明，也不能这么骄傲啊？”

你怎么每次都说学习啊，怎么跟我妈似的啊

谁？那说什么啊?

你跟我除了学习就没有其他的话题吗？

我们现在的任务不就是学习吗/

他像要崩溃了似的，眨巴着眼睛，半天没说话

嘿嘿，你的样子，太太太。。太有意思了，呵呵呵。。

你竟然敢取笑我，我生气了！

你没有生气，是吧？

不，我真的生气了！

假的！算了，好吧，好吧，我要怎么做你才不生气啊？

那你请我吃饭吧，你请我，我就不生气了

喂，你这么的男生让女生请你吃饭？丢人啊

那我请你也行

不要

真的？

今天不行，等有机会的时候吧？

你总是这样，那你倒是说说什么时候才算有机会啊？

或许，你考上好大学的时候吧

你要气死我是不？

。。。。。。

他一直说要一起去吃个饭，其实我也很想去，只是每一次都觉的得等一个适合的机会，他每次都追问我要等一个什么样的机会，我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概念，有时候真搞不懂，自己在固执什么。

有时候，我也想，要不就这样爱了吧？毕竟，是这样一个让我心动的男孩子。

可是，我不敢，11绝望的脸像一道阴影压抑着我。让我的每一步，都迈的唯唯诺诺，爱情，对于正面对着高考的孩子来说，太奢侈了。更何况，我高二，他高三，他得留在本省，我要去南方，我们的时间不同，前行的方向也不同，好像注定了我们的生命不会有交集。我不敢想像，有一天我们天南海北了，每天对着电话倾诉思念的场景有多凄凉。我的青春才刚刚拉开帷幕，我是这样的胆小，以至于，我不敢担任何风险。

我有些厌恨自己，为什么总是犹犹豫豫？为什么总是担心着担心那？为什么不敢坦诚自己的心？为什么把爱一拖再拖？【我想请你吃早餐】

“正月十五，你回家吗？”他问我。

不回。

我们一起去看烟花吧，我请你去吃烧烤。

好啊，

你终于答应了，真不容易啊，真搞不懂你，请你吃饭还这么难。又不用你拿钱。

那我一次性补回来，你准备好钱，我一定狠狠的宰你一顿，嘿嘿。。。

宰我？算了吧，看你这么瘦弱，能吃都少啊！

切！小看我，我吃的可多了！

正月十五

珍珍，外面放烟花了，我们出去看吧

我们？你不是早就跟你发小约好了一起去得吗？

还说呢，她临时决定回家过团圆节，扔下我自己了，气死我了！

别生气了，咱们一起去吧，有我陪你呢。

“铃铃铃。。。”电话响了，是他。

喂？我有点小兴奋。你在哪里呢？咱们什么时候出去啊？

我已经在你门口了。

啊？我吃了一惊，望向窗外，雪白色的外套，果然，他已经在门口了。

王瑞也有点惊讶，不好意思的说：“你约了洋啊？那我跟你们一起去不合适吧？

说什么呢！又不是陌生人，咱们不都是同学吗？有什么不合适的，一起出去吧！

也是啊，嘿嘿，那就一起去！王瑞的脸上又荡漾开了那惯有的笑容。

他看到我牵着王瑞的手走出了楼梯口，一怔，明亮的眼睛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我的心突然有点难受。

烟花已经陆陆续续燃放起来了，噼里啪啦的在天空中绽放，很美，街道两旁摆满了好看的花灯，天空中挂满了孔明灯，四周满是小贩们欢快的叫卖声。

我们三个人一起走着，王瑞还是往常一样的蹦蹦跳跳，我被她拉一会看看这，一会看看那。他一直没有跟我说话，气氛变得愈来愈尴尬。

在王瑞去卖冰糖葫芦的空挡，他质问我：“你不是说自己出来吗，怎么把她也带出来了？”

“我什么时候说只有我自己了？我们俩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一起出来玩有什么不妥的？你今天怎么了，这么小气呢？”

“我。。。”他支吾着没说什么，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我第一次见他生气，有点心虚。我很想跟他解释，可碍于面子，不知道怎么开口。

就在我犹豫这档口，王瑞爽朗的笑声越来越近了。

他突然拉住我，脸色很凝重：“你现在必须给我一个答复，你只能选择一个人，你到底是跟我走，还是跟他走？”

“你怎么。。。”他这样紧紧相逼，我也有点生气了。

“我跟他走。”

“那好！”他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了。我还以为他只是想吓吓我，没想到他真的走了，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我。

王瑞举着冰糖葫芦美滋滋的回来时，我正对着他远去的方向发呆。

“洋呢？”王瑞似乎看出了我的失落，试探着问“怎么了，吵架了？”

“没，他有事，先走了。”

仿佛就在一刹那间，整个世界都变了，烟花不再璀璨，彩灯也不再鲜艳了。

我以为我会生气的，可我一点也气不起来，反而，我很担心，心里很不踏实，难道，我错了吗？

我一遍遍的拨打他的号码，电话里却只有服务台冷漠的“您好，你所拨打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心越发的慌乱。

他还在生气吗？为什么一直不开机？

他会去哪里？

他不会去喝酒了吧？他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会不会是，他的电话坏了？

嘈杂的叫卖声变得异常刺耳，我机械的跟在王瑞身后，鼻子酸酸的，一看到穿白色外套的男生，心就一紧，看到谁都像他，仔细看看，都不是。

王瑞看到我的样子，也没什么玩的心情了，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我很想安慰安慰她，可是我笑不出来，连装都装不出来。

我又开始怨恨自己了，干嘛带她一起来？干嘛不跟他解释清楚，为什么这么笨什么事都做不好，三个人的十五，都砸到了我的手里，尤其是他，这是他高中时代的最后一个十五了，他说过他很在乎，我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我多么希望他能玩的开开心心的。

我在街上游荡了很久，我走了很多地方，校园里，校园外，我们一起走过的地方，我们经常相遇的地方，他经常等我的地方，我们一起上网的地方，他说要请我吃早餐的地方。。。。。。我从来都没有发现，他给了我这么多甜蜜的记忆。

像有些什么东西，狠狠地堵在了胸口，挤压的我喘不过气来，我终于忍耐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次他真的生气了，他又一次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他的手机一连几天都关机，我一遍遍的打，一次次的失望，我向去找他，想去跟他道歉，很郑重的道歉，好几次，我已经进了他的教学楼，只是在大厅转了几圈，终究没有勇气进去。或许，我不需要这样强迫自己，会有机会的。我这样安慰自己。

一个人的时候，不是不想你，只是不敢想你。

青葱的岁月里，不是不爱你，你是太多顾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