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带你到处去飞翔,,走遍世界各地去观赏,没有烦恼,没有那悲伤啊!自由自在一同去飞翔……第一次听《张三的故事》,感动于歌曲传递出的那份无拘无束、结伴飞翔的快乐。那时就想,若能穿着一件贴身小棉袄,在红尘中游弋,该是一件多么惬意而浪漫的事情。做母亲的愿望,也许就是在这里开始萌芽的。 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更是觉得只有孩子,才是女人飘泊后的港湾,是栖息女人脚步的最后家园。
婚后三年,初为人母,经历其中的酸、甜、苦、辣,才真正懂得生命孕育的过程,是母性意识的复苏,是无奈和承受,是一次撕裂和创新的过程。从姑娘到母亲,女人的生理和心理发生着巨大的变化,昔日的潇洒任性,逐渐被神圣的责任替代,驿动的心慢慢沉静下来。
十月怀胎,对于我真正是好事多磨,险象环生。
妊娠初期,吃不下,睡不香,一天到晚坐立不安,最难受的还是吃什么都翻肠倒肚地吐,人都快虚脱了。熬了一个多月,又出现先兆性流产的征兆,在床上养了几周,去医院做b超:胎儿发育未见异常。正和爱人偷着乐,医生却含含糊糊地暗示我和爱人说:早期出过血的孕妇,胎儿可能发育不全。恍若冬天里迎面被人泼了冷水,是透心凉的感觉。那个“可能”在后来的几个月里,一直翻来覆去,日日夜夜地折磨着我,直到孩子出生。
几分侥幸,几分无奈,还得继续往前走。当盈盈细腰粗如黄桶,肚子里的寂静终于被第一次胎动打破,仿佛一尾悠闲自在的小鱼,在母亲的池塘里调皮地吐了几个若有若无的水泡。这是肚子里的小生命,用她特有的方式,向母亲传递着她的存在和问候,只有做过母亲的人,才能体会出这一刻的喜悦和甜蜜。从此,妊娠过程成为俩个人的奋斗,一次又一次胎动,把母亲和孩子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怀孕三十四周,不幸再次降临,腹中的胎儿被医生诊断为:前置胎盘。由于前置胎盘孕妇随时都有可能大出血,我必须绝对卧床休息。正是初春时节,我又没日没夜地躺在了床上,此时肚子已膨胀如硕大的气球,肚子里的孩子已经能够以伸胳臂踢腿的方式来回应我的抚爱了。
记忆里,那一年春天的雨水特别多,总是淅淅沥沥,没完没了地下着。雨声中,梨花开了,杏花红了,我的孩子依然与我近在咫尺,远隔天涯,没有谁知道,谜底将怎样揭晓。寂寞惆怅时,就抱着一本字典给孩子找名字,准备了十多个名字都是女孩子的,弄得想生儿子的爱人大为恼火,说我重女轻男和他同床异梦。
瓜熟蒂落的时刻到了。躺在手术台上的我,象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感觉肚子被划开了,医生在我的肚子里一阵折腾,终于婴儿响亮的啼哭打破了手术室的宁静,顾不得阵阵撕心裂肺的疼,着急地问医生:“孩子好吗?” 隔了好一会,世界上最美丽动听的声音徐徐地传入我的耳边:“是个发育正常的女孩,眉清目秀,头发真好……”感谢天!让我如愿以偿。我感到来自心底的轻松和解脱。接下来,全身奇冷,心跳加速,意识逐渐模糊,产后大出血,我生命中最大的一劫,气势汹汹地来临……
母女相见,是在女儿出生后的第三天早上,爱人喜颠颠地从婴儿室把女儿抱回病房,刚刚还“哇、哇”哭着的女儿到了我怀里,突然安静了。当女儿红润的小嘴吸吮着我的乳汁,相依为命十个月的母女俩,终于跨越生命的死海,续上了前世今生的缘 。这一刻,世界在我眼前消失,四周仿佛静寂无声,我笨拙地抱紧女儿,贪婪地注视着我生命盛开的花朵,微微颤抖的手轻轻地抚摩着女儿粉嘟嘟、毛绒绒的小脸,略往上翘弧度很美的下巴,还有那最惹人注目的眉,一般新生儿几乎看不见眉毛,女儿的眉却象用眉笔淡淡描过,弯弯的、细细的、柔柔的,可爱极了。
我紧紧地抱着我的女儿,抱紧上苍赐予我的最珍贵的礼物,孕育生命的痛苦和艰辛,早已被初为人母,手脚无措的甜蜜所替代。脑海里是那首歌:“我要带你到处去飞翔,走遍世界各地去观赏,忘掉痛苦,忘掉那悲伤啊!自由自在身心多开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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