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过后,春寒不再料峭,江边的柳树除挂有碧绿玲珑的花蕾外,更多的是娇嫩的叶子先行而来,它们舒展于枝头,不停地向擦肩而过的小鸟们传递久别后的问候和重生的喜悦,还偶尔低着头探视着水中自己的倩影,及倒映的蓝天。
而麻木了一个冬季的我,也象绽放活力的生命一样情绪高涨起来,有了渴望的需求。于是五点下班后,还约上几个好朋友们一起登爬耸立于城内的月亮山。
这美丽的山名我没有查阅过县志里是否有它的来由,不管是与否?位于它顶上的庙宇却是香火旺盛极了,全县的信徙们在每月初一和十五都虔诚地向庙宇供奉大量的钱财与物品。这丰厚的钱财全送到山下的小店,兑换成一摞摞百元大钞。曾经的我,对于佛教从不关心,有时还觉得好笑,“迷信”两个字在我幼小的心灵就扎下了牢固的根基,它长期引领我于误区内徘徊。
谈到庙宇就想起去年暑假我第二次来到西安大雁塔内游玩,从不烧香拜佛的我,在做生意的妹妹的引导下,也买些香火来到大雄宝殿前许愿,到过祖国许多名山古迹的我,也许过许多的愿,但象今天这样花钱的却没有,总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从事拜祭活动是很难为情的。例如嘴巴里念念有词,还拼命地磕着头。而我的一贯做法是:偷偷地闭着眼睛,向着太阳和高山祈求世间所有的人都幸福平安,匆匆忙忙、简简单单就了事。我的这种做法丝毫没有虚伪的成份掺杂其中,记得少时对于前途充满了希望,从未想过我会有老的时候,包括我的生命都会象朝阳一般永远充满了活力。如今老得好象再没有了奔头的感觉,困苦和失望束缚着我,悲哀和无奈已埋葬了大半身,有时靠着比我更加卑微和孱弱者的衬托来让自己光鲜些,因此总得有些回报于他们了。
今天来登山的原因不是为了再次的祈祷,这小庙岂能容纳得下我山谷一样的宏愿?而是因为这山上还有一种大自然赐予的天然“小蒜”,去年同事就告诉我了,说她在山上采了许多。“小蒜”,带着沁人肺腑的香味,早就勾起我童年幸福的回忆。记得那时外婆总是隔山差五地换着口味宝贝着我。记得每当酷暑难熬的晚上,大家都坐在外面的竹床上纳凉时,外婆总是把在柴火里烤熟的大蒜头递到我手上,然后一边为我打扇一边慈爱地看我吃得狼吞虎咽的样子。更好吃的是母鸡孵化不出小鸡的寡鸡蛋,经过外婆烧烤后,那种味道我如今形容不出,只记得那是今生再也品尝不到的味道了,依稀中那最里面的精华比蟹黄还出味,而“小蒜饼”就成了我饥饿时的零食了。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嘹望挨着县城滚滚而去的长江时,似乎所有的困惑与无奈都显得那样渺小,我心存对大自然的感激,在这人气旺盛的庙宇旁,怜爱地观察起这一丛丛的“小蒜”,它们有的瘦长有的较肥嫩;有的生长于草丛深处,有的就心无顾忌地坦然于路边,甚至拾级而上时也不难发现台阶间偶尔窜出一些来。不管生于何处,我们采取它们时,都得小心而又不得不利用暗劲,因为它们的根扎得很深很深。柔中带着刚性的它们不象种植于菜园的家葱那样需要人去呵护,香味也更加清新与野劲十足。
想吃它时也是最原始的做法,将其切碎再用小麦粉或是米粉拌之,只不过米粉得用开水调拌,而麦粉用冷水即可,然后象煎鸡蛋饼那样用小火慢慢地煎翻着,相信任何人都能胜任。 当我轻松地揉搓着面粉和小蒜,一边联想到佛说过:不懂得自爱的人,是没有能力去爱别人的。 几年以来,我就是想方设法地爱自己,寻寻觅觅中探寻能够重生的路途:别人的一句知心话,一篇情真意切的文章,一朵花、几片云彩都能成为我快乐的源泉。 我虽不出身豪门,却也是受宠爱于一生,因此只有爱好自己,才能够活得快乐,才不至于让天堂里的长辈悲痛!
“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我知道世人达到这种境界的很少了,要不他们为何频繁往来于庙门前呢,希望大家不要在痴迷和领悟间徘徊,能放眼于身边的这一抹绿,它实实在在地生活过你曾经和未来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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