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高水远,故园已是多少年前,梦里桃花谢了一地,你的笑脸是否早已转变,不知不觉,已是,海角天边。-----题记
对你的思念,是不变的期待。在时间不再重要的空间,记忆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在岁月的某个季节,你会不会忽然驻足,忽然之间,把我想起?想起那个被夕阳染红了的秋天?站在十二月清冷城市的街头,以观摩的态度回望过去,温暖而潮湿。
学校位于城市的边沿八达岭高速的入口旁,那里的风很大,常常吹得我的长发在风里乱舞,在那个小小的校园里,我独来独往,我不喜欢我的专业,那些计算机代码编程让我经常头痛,亮说:“彤彤,你当初怎么选择了这个专业?你应该去人才学新闻的。!”我看着他,就这样看着他,阳光透过树隙照在他身上,发现他的牙齿好白,我说你的牙齿好漂亮,然后笑着跑开。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当初怎么进了这学校念了这专业,我也想去人大读新闻,可是我想怎么样就会怎么样吗?然后陷入沉默。看书看得头痛的时候,干脆背着包一个人跳上公交车坐在最后一排,穿越半个城市去看在北大上博士的哥哥。阳光打在窗户上,金色的灰尘在乱舞,这时候,我会笑起来,很开心。哥哥是我在网上认识了,认识他时他还在念研究生,记得那年大学开学时,爸不放心让我从未出过远门的我独自来北京,硬要请假送我来学校,我死活不让,我说我自己可以的,车站有学校接站的老师,不用怕,不会丢的。其实我不让爸送是那时家里还有上学的妹妹爸的工资又不高来回路上要花钱又折腾,不想爸为我花再多的钱,更怕爸把我送到学校他回家后我会更想他,我跟自己我要好好念书,有一天我会爸和妈接到北京来看看这座古老的城市。是哥去车站接的我,然后送了我一张北京地图,那张地图现在已经很破了但一直没舍得丢。我嘿嘿地笑着接过地图,说:“哥,谢谢你。”然后我哥拿着我的大包小包帮我找到接站的老师坐着校车一起到学校帮我办理所有手续安顿好,他才离开,夕阳里我挥着手向哥道别。
哥很忙,很少来看我,我没课的时候就去看他,然后哥会骑着他的自行车带着我穿梭在北大校园,有风吹过,心跟着风一起飞。后来,我也很忙,很少去看哥了,我带着亮去看过一次哥,哥说:“彤彤,你过得开心就好。”我满眼问号的看着他说哥我很开心呀,因为我有你这样的哥,我哥从来都是最棒的哦。说完,我朝哥做了个胜利的手式。抬头看天,蓝得发亮!过年的时候,我会给哥家里打电话,我管哥的爸妈叫干爸干妈,他们会在电话里要我有空去他们那玩,我笑着说会的,有机会我会跟哥来看干爸干妈的。
亮是学经济的,我大一时他大三,所以当我大二时他快毕业了。那个时候每个星期五我们都会坐在五楼的大教室里两个人戴着一副耳机听着mp3,一首一首地听过去,不说话。周五的大教室里很少人,我可以大声地吃着东西,不担心吵到别人,亮这时总是说我像只小老鼠,能吃,我挥着拳头朝他比划,你再说你再说,他就边笑边做求饶的动作,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他一笑,就会露出洁白牙齿,我想我是喜欢干净而阳光的男生。亮说“彤彤,你扎着两条小辨子的样子清纯可爱。”然后盯着我,看得我脸红心跳。
快毕业了的时候,亮很忙。那天晚上他在女生宿舍楼下等下,照例递给我一代水果,他每次来看我都给我买水果,我笑着接过。可是我发现他的脸色有些不对劲,我以为他感冒了,摸了下他额头不烫呀,他笑了说没事。我说没事那我上去了。走上楼梯,他喊住我,欲言又止,我回过身又跑到他跟前,怎么了?他看着我一脸的严肃:“彤彤,以后你还会记得我吗?”我笑了,怎么会呢?我会一直记得你呀,记得你每次给我买水果,他摸摸我的头笑了,你这丫头,希望你天天开心,没事,回去睡觉吧。我说那我回去了,然后转过头上楼了。躺在床上却睡不着,感觉亮有些怪怪的,虽然灯光有些暗,可是刚才我还是注意到了亮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无奈,他是不是有什么事,他刚才看我的眼神有些复杂,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那样严肃过呀。外面一片寂静,转身,沉沉睡去。
知道亮要去澳洲的消息是亮的同宿舍好友涛告诉我的,那天很晚了,涛打电话我说彤彤亮喝醉了,涛把电话递给亮,亮说,彤彤,我会记得你的!不管我在哪里我都会记得你的、、、、、、第二天,我见到了亮,几天不见,亮憔悴了很多,我说,我也记得你的。
亮去机场的时候,我没有去送他,我在电话里跟他道别与祝福。我跟自己说我不哭。涛回来说,亮其实很希望我能去送他的,不停地在机场左顾右盼一直到登机,当着涛的面眼泪就这样滴落下来。
日子得继承,我还是学着我不喜欢的专业,还是喜欢一个人仰望天空,偶尔想起在另一半球的亮不知他是否过得好,很少去北大看哥了,偶尔和哥电话联系一下。还是和以前一样,有时在电话里大喊大叫,又突然沉默。或许哥已习惯了,他总是静静地听着,等我说完。我说哥,你要做我一辈子的哥,一辈子的。哥在电话那头笑着说,好好,我是你一辈子的哥哥。
如果会再见你,事隔多年,我如何祝贺你,以沉默以眼泪?
梦里桃花谢了一地,故园已是多少年前,你的笑脸,是否早已转变。但是,我会一直记得。无论天涯海角。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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