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响水岭
“又是一年三月三,风筝飞满天”的时候,本应去“赶笑岩”,但没有成行,只得与几位同仁去紫溪长复村垂钓。
雨后初晴,天气清朗,四野清明。我们沿着紫溪到庙头的公路前行,不远,往右岔路转入一小山谷。一座水面汪汪的水库镶嵌在山谷里,微风徐来,阳光朗照,水面波光粼粼。大家抄起家伙,沿着田间小道来到水库的库尾。垂下钓竿,洒下鱼饵,铺开矮凳,坐下来静候贪吃的鱼儿来吃食上钩。
后面是层层叠叠的梯田,有的已经翻耕,像镜子似的不规则地摆在大地上;有的尚未翻耕,油菜花在上面刚刚绽放,不够热烈但已经有不少蜜蜂在上面“嗡嗡”。对面是陡峭的岩石山岭,原始次森林蓊蓊郁郁,大团大团的嫩绿覆盖着岩石,只是偶尔有几处褐色的岩石从嫩绿之中露出“脸”来。忽然,有哗哗的响声从对面山传过来。是风吹水波撞击岩石的声音?不像。是风刮树木发出的声响?也不像。难道是岩石山有溶洞、溶洞内有流水在潺潺?
好奇心驱使我放下钓竿向水库尾部走去。原来有一条幽深的小涧曲曲弯弯的从远处流来,像勒进田野里的一条“小缝”。循着这条“小缝”朔流而上,流水的落差时大时小,水声不出小涧闷闷的在大地里回荡,自然给人以天外来声的感觉。前面是一个土堆,土堆上是一棵大树。站在大树下往上看,是一个梯状田园。田园周围是零零星星的民房,民房后面是覆盖着绿色的石头山,石头山上长满了原始次森林。
因为是野钓,所以一个上午没有一条贪食的鱼儿上钩。自然大家闲不住了,收拾家伙,来到村民家里,摆上桌子拿出胡子牌,从事“小赌娱情”的勾当。
我们把车子停靠在一农户家中。这时一口水井,进入视野。水从岩石和大树的根部流出来。很大,有好几个流量;很清,能够看见井底和小涧里的石头;很柔,伸手去洗鞋沿没有冷和“咬”手的感觉。井很浅,深不过一米。在井出口的岩石上有几个妇女在清洗刚刚从野外采回来的雷公菌和山野菜。我见过很多古井,但没有见过出水这么大的水井。井门口这片田园,田园下面的那个水库,水库下面那片看不见的田园,都是凭借这脉源源不断的流水,才得以春绿秋黄,才得以水面如镜。所以,我有些惊奇这一抹流水的渊源了。
趁着别人扯“胡子”的闲暇,我与张姓同仁来到后山。
后山很美。毛竹长在石头的缝隙处,旧叶落满地,新叶嫩尖尖。根根竹子立在天地之间,把大半个后山阴得不见阳光。数株杂树直插云霄,遮天蔽日,树下满地金叶。树荫下有浅浅的沟渠,不见流水,但见落叶层层。
我们沿着沟渠和小路往前继续行走。前面又听见了水的响声,听老百姓说那是“天坑”里的水发出的声音。这里有两处“天坑”。近处的天坑,呈不规则圆形,不大,也不很深。有几根银白色的管子深入坑底,大约是老百姓取饮用水的管道。远处的天坑,在密密的竹林和岩石丛中,呈不规则椭圆形,面积大约有半亩以上,深度在十米以上。水在坑底,清澈,还冒着乳白色的热气。几株杂木笔直地从坑底长出来。村民说,涨大水的时候。水溢满两个天坑,溢满沟渠,然后盖过村门口那口水井。村民还说,每年打雷以后常有人来坑里垂钓,钓上来的是两三斤重乌黑的鲢鱼,每次都没有空手而归。
后山之东,是一片苍天大树。我不知道大树的年龄,只知道在远处看这些大树,好像看见一丛丛淡青色的蘑菇云。村前是水井里流出来的一沟流水,老鸭子在翻耕后的水田里戏水,把鸭蛋都下在沟渠边的田埂上,没有人去捡拾。
我被这山野的原始、古朴和美所感动,向当地百姓问村名。
百姓告诉我,叫响水岭。
一个普普通通的名字,但它确确实实美不胜收。
垂钓无获,观景有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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