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畅饮书之《从陕西到北京》

——莫白

孤星流月心不彻，背井离乡、焕然近十载，醉夜思乡、何来心不悔……

孩童印象—祖辈（序）

我出生在陕西北部较为偏远的一个小山村，东临山西、以黄河为交界。1936年毛主[xi]曾亲率大军，在此进行了全国性战局大转折—东渡黄河，因此也成了这个不足八万人口小县的一段佳话，村里年龄大的爷爷奶奶讲故事的时候，也会时不时的谈到那些他们记忆中的慷慨往事，并说的津津有味。我家祖辈以务农为生，听爷爷说他的父亲，也就是我的祖父在清朝晚、民国初是个小财主，有些硬货对象儿，但我祖父娶有两室妻子，我爷爷是老大所生，却早亡（具体原因不明）,祖父常年在外，家里一切由老二把持，所以爷爷年幼时也吃了好多苦，出生于晚清的他，一直以本份持家、务农为主，也许真的是命中注定，在我父亲4岁时我奶奶也因病去世，那是爷爷才四十几岁。父亲兄弟四人，上头还有两个姐姐，为不让父亲受更多苦，后半生爷爷始终未娶，一直到99年去世，享年93岁，即便这样父亲幼年也历经磨难，日子总算能过的去。

孩童印象—父辈

父亲和母亲是19岁结的婚、同属虎，又是同岁、还是近亲，也许因为这些，在我记忆中，家庭争吵不断，小则拌嘴、大则动锅动瓢，大大出手，至今仍口角不断，老听母亲说近亲不好，孩时不懂也不问，后来才知道我外公和我奶奶是姐弟之亲，想来也有点绕的慌，我妈年轻时看不上我爸，但终究拗不过外公的执意决定，还是嫁了。父亲姐弟六个，我见过的加我爸四人，大姑只是在小时听父母提过，因前夫在抗战期间阵亡，但尸首至今下路不明，据说当时还是个营长，大姑后来改嫁至据我家十公里样子的小村；二姑印象就深了，至今健在，爷爷在世时，时不时的到我家看爷爷；兄弟里现在就剩父亲和三伯了，二伯混的最好，文化人、后来都混到省厅级，却也英年早逝，我出生那会去世的吧，后来和他的女儿联系的也不是太多，只有在爷爷去世那年见过远在青海的二娘和两个姐姐；大伯刚去年过世，膝下没有儿女，听老辈的的说他一生娶过五个老婆，是煤矿退休工人，还说是妻管严，人家转骗他公资的，这点我也有些印象；三伯相对好些，铁路退休工人，有稳定的收入，他儿子，也就是我的堂哥后来顶了他的工作，至今效力于中国铁路事业，三伯是过继给本家一二大爷家当儿子，即使这样，三伯和爷爷、父亲都处的很好，和父亲比较要好的也就两个兄弟，一个是三伯，还有一个是父亲的堂兄弟，我们都叫大伯，也就是和爷爷同父异母兄弟的儿子，他家祖辈在政府工作，日子比较不错，再加上祖上传下来些硬件儿，所以至今在村里声望较高。

我们这个家

在老家镜框中至今留有父母年轻时的照片，我感觉父亲年轻时长得还是比较帅，母亲嫁过来时父亲就是村里民兵连长，后来进村委会，从组长干到村支书，直到前几年才退下来。如果不说出来，也许谁也不会想到我除了一姐外，上头还有一个哥哥，我一直认为我的家庭都是悲凄多于欢愉，贫瘠的山区人们每日只能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着、生活着，从来不跑外地的人，在他们的生活里，世界也许就是那个样子，除了山就是沟，除了沟还是山；父亲在我出生那年当上了村支书，一身正气说不上，却也是坦坦荡荡、为人正直，到90年代初，父亲在村里初露头角，改签电路、大整工段，也算小有成绩，再加上父亲平时勤快好动，每年往外地输送红枣特产，在内母亲持家有道，到90年代中下时，家中光景应该可以用如日中天来形容。我的生活将从那时开始，生在农村，却享有城镇生活的优越，那几年，我的生活是多少同龄孩童所向往，母亲37岁生我，家中有最小，所以更是宠幸有加，也让我养成了铺张浪费的坏习惯，因此在后面几年中也付出了很惨重的代价。

狼来了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在我12岁那年，至今记忆犹新，那年发生了太多，也从那年开始彻底改变了我人生的命运，也就是那年外公重病卧床，至今还记得：我生日是5月19日，外公5月18日去世了，农村过12岁生日是很隆重的，即使外公去世，父母还是赶回来给我举办了一次隆重的生日宴会，规模接近前年婚宴吧。同年夏，因玩水不慎，差点要了小命，也是那年，父亲生意赔了，后几年，家境一度不振，几乎都处在还债中。命运就是这么巧，一向正派的父亲突然和村里一村妇有了扯不清的关系，那几年，父母几乎天天大吵大闹，也是那时我开始体会到了母亲的不易，还记得有次放学回家，看到母亲无精打采做饭，无意看到母亲两颗门牙不在了，不争气的眼泪流了下来，为了生活母亲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富裕边贫穷，让我染上了抽烟、赌博，偷鸡摸狗坏毛病，母亲还要跟在后面为我擦屁股。哥哥、姐姐婚姻不顺，相继离婚，虽然后来都又再婚，家境也过的一般，哥哥生下一女，激起母亲对生活一系希望。但好景不长，很快，哥哥嫂子也矛盾重重，嫂子带仅有几月的小侄女离家了，也许是再也无法面对生活，也许是对家庭的失望，哥哥选择了自尽了断他年轻的生命，一个家庭就这样颓败，亲者痛、仇者快，村里有的人就眼睁睁等着这个家亡废，有人甚至拍手叫好，那年我16岁。

我要振作

也许从那时开始我心中也埋下了深深仇恨的得种子，要从新摆脱贫瘠与欺辱，只有自己强大，只有强大才能拿回来所有失去的一切、只有强大，才能让曾经所有伤过这个家庭的人看一看，我是咋么撑起这个家的，只有强大，才能让父母从新找回他们原有的尊严；这种观念尽然深入骨髓，成了我至今一直走下去的强大动力。所以我戒烟，戒赌（至今滴赌不沾，今后也不会），哥哥的走给父亲也有了很大的震撼，从此对生活也好了许多多，但楼山已空，日子依旧十分困难，很难想象，那些年母亲是怎么走过来的，后来聊到这些伤情往事时，母亲意味深长的说：我之所以能够走出逆境，是因为我深信你能好起来。

当兵的日子—离别

为了给父母减轻些负担（那种环境，没心情读），一个夏天我偷偷缀学了，尝试着做了几样工作，也都不如愿，还因酒后摩托撞人给家里雪上加霜。记得那时经常听着潘长江的一首歌：“再也不能这样活、再也不能这样过”......在这样的背景下我做出了一个改变一生命运的重大决定——当兵，也许只有走出去，才是我唯一的出路。即使父母、亲戚一再反对，还是毅然走出了我人生的第一步，实现了幼时的第一个人生梦想，第一次走出那个我生活十几年的大山，远离了黄土，开始了我人生新的旅程，走的那天母亲第一次哭了，我明白他是真的舍不得不离开，母亲从小晕车厉害，当兵前一天，母亲步行二十多公里到县城送我，只为多看这个她多年勤养育的儿子一眼，车缓慢前行，母亲随车小跑着，靠着车窗的我故作坚强，只作摆手，但泪水真的再也无法忍住......

当兵的日子—军旅生涯

当兵真的很苦，我所在部队坐落于河北*市一偏远的农村，四处人烟稀少。新兵生活是我从一名普通的地方青年向一名职业军人的转换，这里的山没老家的高，除了荒凉就是寂静，5000米长跑，我从倒数第二跑到了全连前二，部队生活也许是对我初次步入人生一个全新的洗礼，懂得了无规不成方圆、懂得了要收获就要全身心的付出，也让我明白了只有汗水才能赢得别人的尊重，这里我找到了新的自我，一张张的喜讯奖状寄到了陕西老家，我的梦想也从那里开始燃烧，扛枪上战场成了我新的梦想。两年后我顺套取了士官，除了报效祖国的职责外，更多的是给父母带来的无限关荣，一次次的训练、一次次的演习，让我变的更坚强，同时也拥有了向往的鲜花和掌声。

当兵的日子—初涉感情的悲伤　

军人是每个女孩所崇拜与向往的偶像，一身笔直的绿色军装、雷厉风行帅气的身影，让多少少女所折服。阔也就是这时走进了我的生活，也许当兵的生活真的太枯燥吧，我们相识于网络，并很快相爱了，电话是拉近两个人距离的唯一的沟通工具，也许相爱大多在重复的话语、相互爱恋中不断燃烧，还有发自内心的开怀大笑，也许是一生都难以寻觅的，在她的面前，我好似经纶满腹，才艺绝佳，时不时还能讲些有趣的笑话，我初次体会了恋爱原来是这个样子，距离中所产生的爱原来更甜蜜。阔比我想象的要漂亮的多，可我终究还是辜负了她，这也成了我一生的愧疚，他同样用自己的离开来贞守她心中那份纯真的爱，有些东西失去了还可以找回来，有的失去就意味永远的不再回来。除了母亲她是第二个改变我命运的人，愧疚似魔鬼不断地压得让我闯不过气来。

北京生活

5年的军旅生涯很快结束了，2009年我光荣退伍，所面对的是又一次全新的生活，人生的挑战也许才刚刚开始，期间我联系上了阔的母亲，她精明干练，处处帮助，对我的好远远超过了亲生儿子，她成了阔之后生活的又一个女人，严格的说是恩人更确切，我很快在北京找到了一份工作，虽然不是那么逞心如意，却也算过的去，部队的磨练让我工作起来少走了很多弯路，很快进入了状态，苦了点，但也总算过的去。

尾声

现在我也为人之父，并有一可爱的儿子咿呀乱叫，爱人是河北石家庄人，虽然没多大本事，却也能坚守一名妻子的责任，失去了太多，这么多年在外漂泊，用多少人的牺牲换来了一个人的觉醒，走过才明白守的住才是真的拥有，路还长，再难也要走，也许明天真的会变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