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妈妈给我打电话说:“今年是你爸爸六十六岁的生日,他离开我们整整二十年了。如今的他在天堂一个人多么的寂寞,今年不管你们姐弟几个的工作有多忙,都要回家给你们的爸爸扫墓、上坟、过大寿……”
“嗯,妈妈我理解也懂您的心情,更知道该如何去做。”
放下电话,翻阅日历还有几天马上就是清明节了,心情不由地戚戚然,眼泪簌簌而落。是啊,岁月的好无情,转眼之间,亲爱的爸爸都离开我们整整二十年了,光阴如箭飞逝,浓情至深,思念依然刻骨铭心。
拿起电话,分别给小妹、小弟相约清明一起回家给爸爸扫墓、过六十六岁生日。
清明未到,归心似箭。
回到家的我和爱人不顾一路旅途颠簸之疲惫,就马不停蹄地前往超市和菜市场为给天堂的爸爸祝寿而购买贡品做准备。
活鱼、活鸡、鲜虾、大肉;苹果、香蕉、雪花梨、桔子……各种水果;冥币、纸钱、贡香、还有小妹亲自为爸爸精心挑选的鲜花、亲自扎好的白黄色菊花、素雅的百合花一一具备齐全。
为天堂爸爸过六十六岁的生日,不是迷信,而是我们全家人对爸爸表达的一份浓浓挚爱想念缅怀哀思之情。
大妹带着女儿从东北也赶了回来,小弟开车带着弟媳和小侄子也回家了。
今年的清明节是我们家人员最齐全的一次,因为自从爸爸病逝离开我们这多年的日子里,虽然每一年的清明节我们姐弟四个都会给爸爸祭奠,可是因为大妹离家遥远孩子小的缘故,每一次清明节我们都是在不同的城市,不同的位置为爸爸寄托哀思缅怀想念之情。
今年,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们姐弟四个相聚在一起,为爸爸亲自制作各种祭奠贡品。
因为妈妈的身体一直很虚弱,我们姐弟商量不让妈妈陪同我们一起去上坟。
清明节那天,大风呼啸,满目黄沙,小弟和小妹各开一辆车,车上装满了所有代表我们家人对爸爸表示思念和想念的贡品。
车在飞速,透过车窗玻璃,我看到一路绿意盎然生机勃勃一望无际的麦田和满树纷纷扬扬随风翩翩起舞的梨花。
这一望无际的浓浓之绿和这纷纷扬扬随风起舞的素白,让我的心刹那间有着说不出的感觉,好似一种生与死的无言对白,也好似一种生命轮回的无言倾诉……眼泪,再一次情不自禁地簌簌而落。
爱人用他那双温暖的大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此时此刻,这种无言的安慰胜过千言万语。
远远地就看到了一座座高出地面的坟茔,随着车速的减慢,我的心情却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悲伤,双眼朦胧迷离。
近了,到了,我看到了爸爸的墓碑,双眼朦胧的我好似又看到了昔日那个健壮、高大、挺拔的身影,那是我的爸爸吗?为何如今的他竟变成一堆小小的土堆?小弟、爱人和儿子小心翼翼地从车上慢慢搬下贡品。
我们姐妹三个和弟媳彼此相互搀扶着来到爸爸的墓碑前,齐刷刷地双腿跪在地下,慢慢地为爸爸摆上所有的贡品和白菊、百合花束。
我在心里默默地对爸爸说:“爸爸,今天我们姐弟几个都来看您来了,今年是您的六十六岁大寿,妈妈身体不好,我们姐弟几个没有让妈妈前来,我是您的大女儿,我代表妈妈为您敬上几杯酒,妈妈和我为您精心做了几个您生前最爱吃的下酒菜,爸爸,好好看看我们姐弟几个如今都长大成人安居乐业了,您的女婿、儿媳妇和我们一样都很孝敬妈妈,我们的孩子都很健康、乖巧听话,学习也都很好,您就不用牵挂我们了,只是爸爸您没有福气享受如今的好生活了……爸爸啊,您可知道您的儿女是多么的想念您……”哽咽泣血的哭泣让我真的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冥币、纸钱随风在熊熊烈火中燃烧,那种对爸爸刻骨铭心撕心裂肺的思念和想念之情瞬间瓦解,如泉的泪水在流淌!
千唤万喊,再也听不到爸爸的回音了,一声声久违的大声呼喊:“爸爸,儿女今天来看您,此次此刻您在哪里?您是否听到儿女对您深切的呼喊?爸爸,您在天堂过的好吗?是否还有病痛折磨相威胁?是否还有烦恼和忧愁?您为何不回答您的孩子?……爸爸,爸爸……爸爸……”我们姐弟几个撕心裂肺的大声呼喊响彻天空,却永远听不到爸爸的回音!
用双手轻轻地捧起一捧捧黄土为爸爸的坟茔再次轻轻覆盖,好似为爸爸轻轻盖上一层层薄薄的春被,白菊朵朵好似碎裂的心,冥币随风在翩翩飞舞,油亮碧绿的麦苗盎然生机默默环绕着一座座无言的墓碑。
我双膝跪地虔诚地双手合掌,泪眼朦胧地仰视着风沙漫天的暗黄色天空,心底不禁自问:“生命到底是什么?难道生命的终止竟然就是这满手心的一捧黄沙厚土吗?人生旅途其坎坷无数,风风雨雨变幻莫测,人生一世都活的那么的不容易,为何人与人之间不和谐友爱相处?总是为了一些所谓的蝇头小利、为了那些徒有虚名的功名利禄而尔虞我诈、明争暗斗、打打杀杀亲情、友情、爱情有时也要戴上虚伪的面具哪?亲爱的爸爸,请您放心,不管这个世界如何变化,不管世俗人情如何冷暖薄凉,我们姐弟几个永远相亲相爱手牵手,肩并肩团结一起共度人生风风雨雨,我们永远孝敬妈妈,我们永远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今生是,来生依然还是……爸爸,您会答应女儿的话吗?若您有灵在天,也定会保佑祈福给我们是不是?”
最后,我在爸爸的墓碑前焚烧了我写的这首小诗:“
漫天黄沙满目尘/天堂人间情谊浓/白菊朵朵表存心/点点滴滴晶莹泪/声声泣血欲断魂/阳相隔难相见/拳拳赤心浓浓情/千言万语诉不尽/遥祝天堂我亲人/远离喧嚣与红尘/永享幸福和安康!”
2012年4月8日20点46分写于北京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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