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参谋那个电话后来证明是个搞笑的*扰电话,团里挑选的士兵骨干没有“他当连长我当指导员”之说,由师里直接送到前线,补充到广西省军区独立师,参加了攻打芒街的战斗。不过,我和他双双调师机关倒是应验了他的玩笑猜想。
人,在风风火火、雷厉风行做事的年纪,渴了,咕嘟咕嘟一壶水,困了,趴头眯眼睡一阵,完成任务就是最大的快乐,不曾想要谋个什么官,这就叫年轻。
即将告别熟悉的团队,不免有点儿依依不舍。那个晚上,我的哪些朝夕相处、一个食堂摸勺子的战友们,在我的宿舍里吹牛谈天,漫无边际,说到哪吹到哪。
马参谋:“球友(称呼我),从明天开始,团篮球场正式把你开除。”
我:“不要那么不讲交情嘛。”
孙干事:“谁跟你讲交情啊?每次打完球茶炉房冲澡,往人身上泼凉水的是谁?东扣一把西摸一把的是谁?”
马参谋也指着我:“没错,最调皮的就是他”
我:“不记得有这回事儿啊,不过你也没老实到哪里,你给人家的东西起绰号,什么黄瓜、蒜头、茄子,歪把子梨,不都是你的杰作?”
“哈哈哈哈”,大家笑得仰面朝天。
“打牌,打牌了”,吕助理拿着两幅扑克牌进来,“什么事儿把你们乐成这个样子!”
“说蒜头蒜头到”,马参谋的话又引起一阵大笑。
四人坐定,老规矩,老把戏,时兴八十分。
吕助理主动要求和我一家,牌场上他和我有个暗号约定:想让本家出红桃就摸摸鼻子,揉揉眼睛出黑桃,手拽耳垂出方片,捋捋头发出草花。旗开得胜,连赢五把,跳到a尖,气得马孙二人垂首顿足,整杯茶水拨到在牌桌上。
马参谋:“算了,不打了,扯点正经的吧”,他朝我眯缝眯缝眼:“你这一走,觉得挺失落的。”
孙干事:“人家再回来就是检查指导了,不一样了。”
我:“一样,我们是一个战壕爬出来的。”
吕助理:“这我相信,战友情忘不了,可惜少了个好搭档。说真话,那次团里开后勤保障现场会,要不是你帮我一夜整理出那份主要材料来,……难说我不挨批,所以,心里很感谢你!”
我:“各有所长嘛,马参谋的绘图、孙干事的口才、你吕助理的保障策划,都是有口皆碑的。知道团长叫你们什么?三把刷子!”
马参谋:“还记得去年夏天的抗洪救灾吧,几个连队上了河堤,要不是政治处你们两个刷子到地方找到那么多草袋子,吕刷子指挥汽车排及时送上去,堵住决口,县城的水平均深度1米2,这县城还不泡汤!当然,图上确立站立点,我马刷子是内行,把连队撒在关键部位,也有我老马的功劳吧。”
……
东扯葫芦西扯瓢,总关一个团队司政后机关并肩战斗的深厚情谊!
夜深了,战友们安睡了,但在这个团给我留下的生活片段,像过电影一样历历在目,久久难以入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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