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驾着枫叶的马车来寻你》
——致彤彤子枫
我则颇有成就积蓄一些老旧的情结
从容地漫卷诗书或驻足一处废墟
在瓦砾与残骸中盘点珍贵的年华
请允许我偶有的怠慢甚至颓废的表象
——摘自彤彤子枫《旧房子》
我是驾着枫叶的马车来寻你
流连于沿途的风景,迟到了整整千年
你走时栽种的浪漫,早已与猛兽为邻,习惯血腥
故乡千疮百孔的断壁,再也没有一只鸟飞过
你已经长大,开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尘世千年,足以证明天荒地老是个圈套
落花劫持忧伤,一盏油灯燃尽模糊的诺言
祖母的针线已无力穿透沧桑,把等待缝进乡愁
你浪迹城市,迷失于熟悉的地段
无数次扮演过往的旅客,将自己交给陌生
分辨不出季节,甚至初升的太阳与落日的区别
梦中的荒岛,长满植物,向那片红树林倾斜
楼群森严的面孔,告诉你日子不会返回
脱离一些句式的寂寥,抓不住真实的恐惧
所以只抓住那枚冷月,试图掌控紊乱的天空
俯首整座城市的孤寂,灯火每晚更换主角
破烂不堪的城市,你被汽车的喇叭追赶
把这个城市早晨的体温骤然提高了一倍
然后倒在中心广场,成为巨幅广告,万人瞻仰
他们说你有枫林的气息,你则喊还我一个初恋
我是驾着枫叶的马车来寻你
我是个迟到的人,千年前就猜透了你的身世
我来只拖回盼望千年的晚霞,红彤彤的,置案几
与残破的唐诗并列,与风谈论无关痛痒的话题
2012年4月
备注:许多句子都是彤彤的诗加以改造。
附旧作《邀请》
你来——
如果你来——
你就带春风一起来
染绿岸边的枯柳
也绿了我的期待
我们的浪漫搁浅湖边
几则忧伤的故事写在周围
你来——如果你来——
我们就摇走依佪的小舟
钓起几声遗忘的欸乃
水是流动的热情
山是紧闭的心扉
你来——如果你来——
我们就溯流而上
把关闭的山门打开
一个宽大的古典容不了我们
又奈何一个狭窄的现代
你来——如果你来——
我们就没入蔚蓝里
殉我们的恋爱
1989年2月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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