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儿,给,给你带的胡豆”,“浩儿走,带你去赶场”,已经有二十几年没有听到过爷爷的声音了,如今的印象只停留在懵懂的孩童时期,爷爷离去时我只有几岁。记得家祭时,我不会哭,二姐打我屁股,把我弄哭的。其实现在对爷爷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只有那浓浓的温情弥留心间。
奶奶是个信佛的人,身体好的时候喜欢去进庙朝拜,给家人消灾解难。她特别喜欢手拿着佛珠,在我家那颗柿子树下坐着,口里默默有词。记得奶奶的柜子里总是摆满了晚辈给他带来的各种吃的东西,我特别喜欢去偷来吃,奶奶知道了指着我说小馋鬼。如今奶奶离去也已近十载,记得当初奶奶说她不怕死,其实我知道她也很怕死的,因为谁家死人了,他总是喜欢叨叨。
爷爷有点嗜酒,奶奶年轻时爱抽烟,这是他们仅有的一点不良嗜好吧。他们有着农民共有的朴实善良。爷爷的地锄的特别好,平整而整齐,奶奶的针线特别好,心细而手巧。
如今一座坟头躺在那里已经有二十载了,碑文上的字迹被时光冲淡了很多。坟上的草木锄了又长,长了又锄。坟旁边也又添了几座孤坟。每年过年时分和清明时节,这里才添上几分生机,几许人迹。
每逢清明时分几个姑妈都会回娘家聚聚,一是拜祭拜祭父母,二是联系稳固兄弟姊妹情,三是放松心境,体会春情。有时想想人活着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最本质的应该是传宗接代吧,说的大点就是为人类留个种。那给生活那么多的修辞;那挖空心思,费尽心结,争上游;那整日粉饰武装,虚言假笑也便想得通了,无非是争取个好异性,留个好种。
所以清明不仅该祭奠逝去的亲人,更应该祭奠那些为人类历史发展做出卓越贡献的人,给人类的精神留下巨大财富的人,是他们辨明真假,让历史少走弯路,是他们反过来让全国的大祭奠变得更有意义,让活着的人变得更有意义。
生命很短暂,生活很冗长,在缅怀故人的时刻,更应该在乎生命的意义,生活的真谛。不是每个人死后都能让历史记住你,你不是臭名昭著的秦桧,更不是流芳千古的岳飞。你不是一本书,一个字,更不是一句诗,一首词。能做的就是把生命变得更密,用一个名句来说:当他回首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
201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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