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探子的尴尬，错在了谁？

文：吴许涛

日间见到这样一幕：

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站在门口，伸长了两只手，向着一位老妇人说道：“走！你走！回你家去。”

老妇人尴尬的笑着道：“儿子的家就是我的家啊！我回我儿子家不行吗？”

小女孩道：“你骗人！这不是你家，这是我家。你走！把你儿子也带走吧，不要在我们家待了。”

老妇人道：“我儿子就是你的爸爸啊！你不要奶奶了，难道连爸爸也不要了吗？”

小女孩低头想了一会，说道：“那好吧，你把我爸爸也带走吧。我只要有妈妈就好了。”

……

这位老妇人是我一位朋友的母亲，听说是因为大半年的时间没见到自己的孩子了，才从乡下的老家跑到城里来探望儿子。这当口，恰恰赶上了正在上小学的漂亮的小孙女放假，老人对小孙女的疼爱，那是没得说的。可这个小孙女对于奶奶对自己的好，好像是一点也不感冒，反而在心里有些厌恶这位亲奶奶的味道。面对着几天来儿子早出晚归的忙碌，面对着几天来儿媳不冷不热的面孔，老人在白日里三四十度的大街上徘徊，以我的猜想老人此刻的心里一定是在怀疑，“自己这趟看儿子是不是来错了？”

其实，说这个小女孩吧！她也是个好女孩，学习上，那可是得过奖状的啊！对待同学也是特别的热情。这是不会错的。

再说老人的儿子吧！一个农村走出来的打工仔，凭着自己的努力，娶妻生子，养家糊口，并在城市中买了房，虽然到现在为止房贷还没还清，但就是这已经很了不起了。这肯定也是不会错的！

再说这个做儿媳的吧！每天操持着家里的家务卫生不说，外带着丈夫与孩子的起居饮食，在空余的时间里还在忙碌着走外面接过来的活。这样贤惠的媳妇，这也不可能有错的！

最后再说这个老人吧！早年失去了丈夫，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把孩子拉扯大。看着孩子有了自己的家，看着孩子有了自己的事业，这本来都是好的。可，孩子有了自己的家庭后，老人忍不住对一年见一次面的孩子的思念，收拾了东西从乡下老家匆匆地来到了城里。这绝不会错的！

面对着来到城市后的加倍孤独，面对着来到城市后与自己心中截然不同的情形，老人她自己也在迷茫着，犹豫着是不是要赶快回到那个属于自己的村庄去。

记得昨晚与老人聊天时，当我主动提起了我的朋友时（也就是老人的儿子），老人是一脸的骄傲，说村里人都在羡慕的说她有福气呢，生了个好儿子，这辈子再也不会愁没钱花了。临最后，老人对我来了句：孩子，我看你也挺好的，对自己的父母肯定和我儿子对我一样孝顺（老人的本意是好的，意思是儿子不让她缺钱花）…

呵呵，我无语。

老人探子的尴尬，错在了谁？谁能说得清？谁又能分得清？

孩子？不像！儿子儿媳？不能够！老人自己？简直是在胡扯，根本就不可能！身为旁观人的我，也是迷惑在其中。

2010年06月29日于郑州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