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唱京戏的老头

文/香泉先生

低个子，略瘦，脸上深色和浅色的老年斑

慢吞吞地走。一手拿收音机，一手垂着

唱京戏。声音沙哑，浸满岁月的颜色

不和人打招呼，也没人打招呼

沉浸在自己的意蕴里，向前走

到桥头，再回来，唱着那段京戏

总是这样相遇。去年冬天，在清晨

城北河堤上，我匆匆而过。他凝滞的表情

和他的京戏，一成不变，多少天

他或许是个工人，或许是个农民

或许是个教师，年轻的岁月

在某个地方，丢失

他的妻子呢？他的子女呢

以及其他亲人，我从没见过

他一个人，在生活的边沿唱京戏

他的京戏真好听。我是一个听众

一路上。一早上

天是幕布，河滩是舞台

柳树绿了，草绿了。瓦蓝的天

湿润的空气，两个多月了

我还没见到那个唱京戏的老头

哪去了呢？我问这个三月

希望那个唱京戏的老头

走来，我走过去，就像以前

春天多美

光阴多像东流的河水

在河堤上，我又想起那个唱京戏的老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