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形无质的情绪能替代你什么

不飞的蜻蜓来往于自己

在我不写的时候，我点湖水

我立在枯枝败叶的上头

我即使不写出这些，当你看不到我的时候

你也该相信，我仍然是我

大雨前你必会见到我的身影

落笔生花，换支笔依然如此

换成谁的长衫，谁的罗裙

那时你就该在院子里挑起了帘子回去

回到屋里淘米烧饭

躺在炕上重复千百年来的事情

一些蟑螂要穿过久远的时空

只为把琐碎的粒屑塞满隙缝

那是生活，那是你千呼万唤始得的艺术

但那种伎俩被挂上了钩

鼠和称砣拨过来移过落笔

有形无质的情绪能替代你什么

不飞的蜻蜓来往于自己

在我不写的时候，我点湖水

我立在枯枝败叶的上头

我即使不写出这些，当你看不到我的时候

你也该相信，我仍然是我

大雨前你必会见到我的身影

落笔生花，换支笔依然如此

换成谁的长衫，谁的罗裙

那时你就该在院子里挑起了帘子回去

回到屋里淘米烧饭

躺在炕上重复千百年来的事情

一些蟑螂要穿过久远的时空

只为把琐碎的粒屑塞满隙缝

那是生活，那是你千呼万唤始得的艺术

但那种伎俩被挂上了秤钩

鼠和秤砣拨过来移过去却能使我起伏

却不能增添你自己。我道出结果

决不道出过程。我不出卖隐私

我不违背我的原始动机：是恒星

就该燃烧；是流星，也会闪耀

我做不了别人的卫星：我落笔生花

也能落笔生蛆。但我做了一回自己

而当你年老，手中的长箫化作了拐杖

它支撑着你的嘴唇，你的心声里满是茧

堵塞了箫眼。你满怀着后悔念着我

你就像把锄头，一头砸向你所谓的地面

可身子依然摆脱不了墙的溺爱或羁绊

从地面上你捡拾着鸡毛蒜皮的真实

像串珍珠项链样把蒜头一一串起

生活的蒜头装饰着你的脖子，天鹅的脖子

它使你看上去更美，其实你对它一无所知

我落笔生花，落难至此——

十几岁时有扇窗从台风过后的高处落下

砸死了我身后几步的人，幸运的是我不死

从此我能透过窗户想到死亡，想到另一扇窗

你沐浴着阳光，但愿有一棵挂满雾凇的树

装扮成铃兰的白。你散发着奇异的香

你身后的呼啦圈将径直来到我的腰间

行驶在我腰间：轮回的道路，轮回的车轮

我的半生！你落笔生子，你落笔生诗

你落笔断了笔尖，恰到好处的卷笔筒

我落笔生蛆,我落笔生难

我落笔生活，活着看到自己已死

不飞的蜻蜓来往于自己

在我不写的时候你能看到我的文字

你将会穿梭于苍白的花瓣或纸间

花蕊上的花粉，将被你换成胡椒粉

这好似你懂得了生活，把我掷向一边

赵阳　于2006-12-19作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