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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海(3)北方的雪狼

发表于-2004年12月04日 晚上7:54评论-2条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我就常常听村里的老人说起一个颇为传奇的故事。有一个吉祥物一百年会转世降临我们村,然后会给这个人带来好运。人们代代想传,称它为爱情海。后来我上了学应该说是在我初一的时候,我拿着欧洲地图自豪地对父亲说:“瞧,我知道爱琴海在哪里了!”父母大字不识一个,真相信我说的话,然后跑到邻居家一直宣传。“咱娃发现了爱情海!”顿时,家里围了一个水泄不通。我没想到一句话竟然在落后的农村产生了如此大的影响。后来我读的书越来越多,知道西藏有活佛转世,再也无法摆脱这个想法了,没有想到多年之后,一个算命先生再一次提起这个话题。

关于爱情海的传说,有许多种说法,其中最可靠的是,几百年的一个望族本来是一个非常穷的家庭,后来爱情海降临于他身上,结果成了我们这儿最大的家族。

爱海降临于世间的说法,据老人说,应该是一九八四年农历六月二十九子时,我们村子的唯一的算命先生张半仙不仅杀鸡杀鸭祭天神土地公烧香,还召集全村老少的人训话。那时村里的封建迷信严重的很,特别是老太太,整日围着张半仙转。只是我那时还没有出世,不能有幸见这位大仙一面。张半仙就是在那一天的子时过后死的。情况出人意料,本来张半仙的身体一向很好,那天似乎中了邪一样,子时一过,竟然倒地不起,只说出四个字;“福祸相倚”。当时整个村的人都吓坏了,找赤脚医生,呼天喊地的,都乱了。大家手忙脚乱地把张半仙抬进屋,却发现他已经断气了。当时村里人都很恐慌,有点知识的人也解释不清。后来我在老子的话中找到了它真正的出处。

子时一过,我就出生了。同一天出生我们村有五个,但大家都没有注意到爱情海已经降临于我身上。大概是因为我太平常了,爱情海并没有给我带来大福大贵,反而我从小到大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只能说是一个十分普通的人。打小我的成绩就不怎么样,最高的荣誉是二年的时候获得“三好学生”的称号,再后来没有得过什么奖励。父亲还断言我不是一个学习的材料,经常的我面前说还不如早点回来务农,可以增加劳动力。我一度认为我真的不是一个学习的材料,别人只要看一遍就懂的东西,我要三遍四遍才会弄明白。

令人奇怪的事发生在初三,我的学习成绩一路攀升,从年级的第一百五十六名狂升到年级前五名,让这个普通中学的校长、老师都大跌眼镜。老师们纷纷翻开我的学习档案,真是奇怪。我初一的时候数学还差一点挂红灯了。老师在家访是对我的父亲说,此子前途不可限量。“你孩子是可造之才,你们有什么困难可以和我说,我一定设法解决。”当时的情况连我也不明白,反正我的名字成了全镇人议论的话题,我也不负众望,以高出县一中分数线五十多分的成绩,成为我们镇上唯一的重点中学的学生。三年过后,我以高分考上了这个省属重点大学。

从海边回来以后,学校就发生了惊天动地大案。校党委书记、校长、副校长、后勤处处长、学生处处长、财务科科长全都因挪用公款共一亿二千万进了监狱。全省媒体一片哗然。

事情的经过很简单,在我校申报国家级重点大学的时候,上面所给我样的专款四个亿被挪用了如此之多,令省委书记大为恼火。

我感觉这个世界越来越奇怪,我不明白权力的作用,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拿这么多钱,这对他们没有什么好处。最终的结里只会把自己送进监狱。记得大一入党积极分子培训时书记给我们讲“三个代表”时讲得深入浅出,特别精彩。人总是喜欢戴上面具活在别人面前,让人产生错觉,让人以为他是一个十分了不起的人。我认识到不能只看一人的表面时,已经是二十一岁了,虽然在多年已经我就学过马克思的哲学,里面有一段精彩的是教我们不能只会表面,而要透过现象看本质,但我没有做到,我总是认为这个世界上人都是好的,没想到美丽的表面下掩盖了肮脏的东西。

忽然间,整个学校都弥漫着不安的气氛。直到新的校党委书记兼校长夏志雄上任。反正我也是道听途说,其中最流行的是夏志雄原来是省教委某处的处长,是高中教改中心的负责人。他的弟弟是据说是省委常委、组织部长,这次是力荐他上来的。但是这些对我来说并没有任何的影响。

放完“五·一”长假,我的生活变得紧张。十号考助理经济师,十八号考注册会计师。虽然准备得很充分,但心里总是有一点不安的感觉。不过从考场一出来,我知道我会过的,全都是我曾经练习过的。

六月十号,我骑着自行车准备到教育局去领合格证。车前的篮子放着一本刚从图书馆里借的书,是陈渐的《大学桥》。下完课,我就推着自行车迅速从车棚出来,出了校门,却在拐弯的时候撞倒了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孩子。

“哎呀!”我刹车不及,将迎面而来的自行车撞倒。“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很慌张,竟然撞倒一个大美女。我脑海突然跳出这几句诗:

眉似初春柳叶,常含雨恨云愁。

脸如三月桃花,暗藏风情月意。

纤腰袅娜,拘束得燕懒莺慵。

我觉得自己很行,竟然能冒出这样好的句子。小时候学古文的时候累的要死,没有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我的书也掉在了地上。女孩的自行车倒在路边,书散落了一地。我慌张地想帮她捡起书,口中一直说着对不起。“《大学桥》,是你的吗?”女孩站在一边翻着我的书,我头也不抬,点了点头。“能不能借我看一看?”

“这,这个……”我有点为难,我们并不认识,怎么好借书给人家呢?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夏小雨,女子师范学院中文系的,你呢?”

“哦,我叫萧阳,住在14#301。”

我想起了我还有急事,抄了一个电话号码给她,书她借去,说声对不起就走了。

女子师范学院和我们学校是紧邻了两所学校,不过是我们学校大部分都是男生,而师范学院则恰好相反,全部是女生。一个和尚多一个尼姑多,一拍即合。所以我们学校男生的女朋友大多数是女子学院的。女子学院的女生个个长得如花似玉,小巧玲珑。文采也特别的出错,写起情书、情诗特别疯狂。据前几年的学长说,有一段时间整个学校都兴起了抄情诗的狂潮。

我还没有来得及庆祝考证成功,我就病倒了。突如其来的感觉,时间之长,出我的意料,害得我竟然一个星期躺在床上。医生开的药根本就不管用。高烧一直高居不下,一直在三十九度徘徊。我只能天天呆在宿舍,看着那洁白的天花板发呆。

又是一个周末,宿友都走光了。有的约会去了,有的玩游戏去了。如果是以前,我也会和枫打上一通的电话,但现在呢?枫永远也不属于我的了,我被病魔折磨的时候,她在干什么?我说不清。痛苦的记忆就让它过去吧,可是人总是喜欢想起过去的许多东西,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想忘也忘不了。我想起以前生病的时候,枫一口一口喂我喝药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只是现在再也不会有人这样对我了。

小时候家里穷的时候,根本没钱看病。对发烧感冒的小毛病(当然是在母亲看来)是不值得去看医生的。在我小的时候,每逢发高烧,母亲会弄十几片枇杷叶再加上一些不知名字的东西放点水煮出汁来,加一点白糖让我们喝下去,然后叫我们上床睡觉,用厚被子紧紧围住,出一身汗就没事了。在我的印象中,基本上发高烧感冒都是母亲用这种方法治好的。有时候你不得不相信这些偏方的好处,比西医还更行。后来,父亲告诉我,我们祖上一直是中医世家,爷爷还是一个出名的赤脚医生。但是在“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基本上被烧掉了,仅仅留了几本书在三叔手中。

我整个人躲在被窝里,身体开始发热出汗的时候,轻轻地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软弱无力地喊着:“请进”我以为一定是校文学社的人送报纸进来。

夏小雨?我知她是怎么找到我的?“你的书,谢谢你哦!真不错!”夏小雨从背包里拿出我的书。“怎么不欢迎我吗?”小雨看到我还懒在床上不动问道。“没,没有。”我急着回答。

“那你怎么了?”小雨问道。

“我发烧感冒了。”

“我看一看。”说完,伸出她的手按在我的额头上。

“好烫!怎么烧成这样,有没有看医生?”

“看了,不管用。”一股异样的触电的感觉流遍全身。我点了点头,算是回答她的问题。

“你怎么不爱情自己的身体?这么大的人连这个也不懂。”小雨一脸严肃地说,我想起了母亲在我生病的时候也是这样说我。我能说什么呢?我平时也经常打球,跑步,但病成这样并不能说明什么,总之的有的事情就是说不明白也解释不清楚。

“有没有吃饭?”我摇了摇头,现在根本没有食欲,什么东西也吃不下。

“我出去一下,帮你弄点东西,这么大的人了连自己也不会照顾。”这么熟悉的话,枫经常就这样对我说,我没想到小雨也这样对我说。我一直不敢将自己生病的事告诉母亲,怕她担心,怕她唠叨。母亲永远是我心中温暖的港湾。

…………

“我看过你最近写的文章,真不错哦!”小雨看着我吃完最后一口饭对我说。“你?怎么可能?”“我爸是你们学校的校长,我当然知道你了,那么出名!”小雨说道。

我吃了一惊,不过仔细一看两个人还真像,只是我以前没有将她联系在一起罢了。

“怎么?被吓坏了?我爸可好啦,他一定会喜欢你的。”我不知她这句话的意思,难道她爱我?我们见面才两次,怎么可能?我想起了算命先生的话,难道真的如他说的那样吗?我的点语无伦次,“我早就认识你了。我们宿舍几个姐妹都一直在吹你如何如何地好,大才子啦,写的文章一流啊,哼哼,气死我了。”

我不知该说什么,命运真的是和我开玩笑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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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居士点评:

语言尚需锤炼。

文章评论共[2]个
飞云-评论

你要说什么,看完我也不名白,有错字哦!
  【北方的雪狼 回复】:呵呵!
谢谢你的指点哦!
不过你往前看了我的文章你就会明白了。 [2004-12-4 21:09:10]at:2004年12月04日 晚上8:53

心缘-开心的缘份-评论

:)at:2004年12月12日 中午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