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
一张镶满人物像的床,一叠只吃了几片的鱼片,一盏台灯,一把雨伞,滴滴答答,在夜里显得尤为的吵闹,几乎冲破了关着门的走廊,把那滴答声穿透到对面,哼起小调。
在等着,踌躇着,那踱来踱去的双脚踩在吱吱呀呀的楼梯上显得尤为空洞,莫名的孤单。当然,还有间歇传来的猫叫和狗吠。
不知道,是谁打破了宁静,把吵闹声带进了这个公寓,甚至盖过了雨伞上透着滴滴答答的雨滴。
一盏灯亮了,两盏灯亮了,三盏灯亮了······更多的灯亮了,这灯光对于整片的黑夜来说,微不足道,只是勉勉强强看到了隔壁窗户里渗着的黑影。
灯光,越来越暗,仿佛是快到生命尽头的生命体,在浓郁的黑夜气息里一明一暗,越显无力。
一只猫跑过,打破了那叠盛着鱼片的碟子,喵的一声,忽闪而过,那嘴里分明叼着带有腥味的鱼片,看那表情似乎很是得意。
在这所公寓里,空白无奇的各户房间里,都散发着同样的气韵,那气息透过楼层的木板,隔着彼此的门,慢慢的聚拢在一起。
仿佛,那只猫又回来,叼走一块鱼片,夺门而去。
常春藤爬上已腐朽的木块,渐渐攀上楼层,沿着自己生长的脚步有规律无规律的向众人展示自己曼妙的舞姿和轻盈的脚步。
如果,这一切在人们看来习以为常,那么······
也许,他们确实困了,累了。
记得,那是一个发生在春夏交接的故事,故事里的眼泪和辛酸随处可见,唯一缺少的便是杨柳依依的清明时节,少的不是片段,而是永恒。
是谁说过将会给我永生永世的爱,是谁说过人生碌碌只是为我而来。一本日记本上,首页,写着这样一行字。日记本上没有留下任何署名,只有“x”这个看似叉,又看似英文字母x的符号。
窗外,雨还未停,在这个多情的江南,似乎成了一种点缀,而这种点缀,让人欢喜让人悠。
日记本上,第二页:此情可待长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风,很安静,吹拂着人的面庞很舒服,柔柔,暖暖,春意袭来,困了······
日记本旁,一杯余热的咖啡,一瓶艳红色的指甲油,一本《红楼梦》,一面长方形的镜子。镜子里,一个女子,托腮凝视着窗外的一切,阒静的窗外偶尔有一两只蝴蝶飞过,又飞回来。看样子,他并不像睡着,看她那专情的眼神一动不动,微微笑着,又无奈的开始惆怅。
这个x,便是她的名字---夏蛮。
一个多情敏感而又才华横溢的女子,提起笔写诗,写词,写很是唯美的句子。不知道是谁在她的眉心画上那梅花的图案,水墨画般清新可人,是谁说过的箫可以吹出人的寂寥,曲可以唱出人的脆弱,那声声慢,宫商角徵羽,点点滴滴,印透在她心底。白纸上,印出了窗台竹子的倩影,伴着皮鞋的啼嗒声,一个唱着小调的影子走进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的触手可及。那不是影子,不是心里投放出的倒影,而是实实在在的,近了。
羽兮,就是这个影子的主人,这个属于他的名字。原本,他叫余溪,后来,因为命中多水,太过安身立命。父母便不得不为他更名,取其谐音,yu与xi的另一个结合体。
他坐在那把老太师椅上,摘下帽子,顺便用手理理那稍有零乱的头发,抖了抖身上的水珠,看着夏蛮的眼睛,那神情又忽的转到雨伞上,转到那把油纸伞。
他们是在一个小胡同里相识的,那时的他们,还年轻,没有经历那么多的历史,没有现在所要考虑的心境,因为这场岁月的浩劫,他们都有所成长,甚至陌生,陌路。
这是一段历史上不存在的故事,因为这一切,笔者自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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