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南方的肖晓鸿看过江,家就在长江之边,那“滚滚长江东流水”的磅礴已是司空见惯,也去过名山古刹,黄山的奇松、怪石、云海、温泉都有幸亲临和感受沐浴,却一直没有感受过草原的秀美和一览无余,在脚步刚踏上这柔柔青草,那柔顺的草甸轻柔的穿过裤管轻舔着自己的脚踝,那种感觉如轻柔的芊芊玉指在自己的肌肤上轻抚了,有点忘乎所以的想呼喊和把这种美妙的感受传感给别人,一时间忘了身边的楚楚动人情人,待想起时乍然回首,见小媛也是一副痴迷与上天恩赐美景的样子。四目相对,彼此从沉迷中解脱,低头浅笑。
“真好。”胡媛说。
“是好。”晓鸿说。
“是吗?”胡媛问。
“是啊!”晓鸿答。
“哪儿好呢?”胡媛问。
“这儿啊,你看这一望无际的轻轻碧草,好像是哦到了天尽头,真想这一生从此以后什么也不做,只做这草原的一匹奔马或是一支野羊,无拘无束的,天地间任我逍遥。”
“是吗!一匹野马,无拘无束。可是我记得,你说过你喜欢海啊!你还说‘小舟从此逝,江海度余生’。”
“一样的,江海也好,草原也好,总是没有人生的鼎沸,没有人世的繁杂,过得轻松,活得轻松。只是,你说好,又好在哪儿呢?”晓鸿看着胡媛,眼中的深情有点迷茫。
“我啊!我愿做这草原中的一个牧羊女,手中拿着皮鞭,赶着自己的羊群,日起而出,日落而归,那多好。”
“那我就做你皮鞭下那只最温顺的羊了,有时调调皮,让你的皮鞭能够经常轻柔的落在我身上。”
“别了,我哪忍心。”好像是皮鞭真的落在晓鸿的身上样,心痛的用手抚摸晓鸿的脊背。
两个人找了个离路不远的缓坡坐下,这里有风,阳光稍弱,虽是快到十二点的时辰,但是草原的风从远方吹来,依然凉意习习。晓鸿放下背包,背靠着斜依在草坪上,小媛双手缆着她的肩,头枕在晓鸿胸口,半天,两个人看着远方,都没有说话。
夏日的午后,本就让人疲倦,不知不觉间,在午后暖风的熏醉中,两个人相拥着睡去。不知什么时候,晓鸿醒来,见四周依然是无边际的碧草天地,怀中的胡媛熟睡的像一个婴儿,长长的秀发有几缕散乱的垂落在娇白的脸颊,嘴角挂着浅笑,轻柔的四肢,双手依然缆在自己腰间,那双腿却是曲直的舒展,曼妙的身姿此刻是在曼妙之外更加一份亲切和彼此的纠缠。不忍心吵醒她,从口袋里摸出中华香烟,点一支深深的吸了一口,胡媛却醒来了,娇羞的看着晓鸿,说:“怎么就谁着了。”
“是不是昨晚太累,又没有谁好?”
“别说昨晚了,不好意思的。”胡媛的双颊真的有两片红晕飞上。
“老夫老妻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
“美的你!你又没有向我求过爱更没有求过婚,怎么能说是老夫老妻?”
“这…”
“诶吆!别为难了,我只是说说而已,还真教你求爱求婚不成,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胡媛不忍心叫晓鸿为难,虽然她的内心此刻真的希望晓鸿能有点承诺,不要山盟海誓,哪怕一点点,明知道将来这承诺成为海市蜃楼,至少,也是一点点慰激。她虽然不信母亲昨晚说得家庭差距对感情的最终决定起着不小的作用,但是,她对与晓鸿的爱除了此刻的相拥,将来真的是无法把握。
“小媛,我不是为难,但是对于将来,我连自己都无法把握,又怎么给你承诺。除了我以一颗感恩的心去面对我的父母、亲友、爱人,哪怕是曾经伤害过我的人,但是对于将来,我真的不知道。小媛,对不起了。”晓鸿有点迷惘又有点愧疚的说。
“好了,晓鸿,从来我没有怪过你。其实吧,人家说爱要如何如何,什么‘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但是又能怎么样。我倒觉得啊!爱一个人吗,就爱他好了,他的身体,他的优点缺点,都是自己要爱能爱的东西,现在的才最实在,将来的事谁又知道有什么变化。我俩现在不是很好吗,所以,即使将来你我不在一起,也没有理由去追问谁负谁。”胡媛有点口是心非的说,只是听在晓鸿的耳里却是股股的心酸。
不知说什么好,晓鸿看着胡媛,胡媛看着晓鸿,默默的四目相对。
“吻我一下。”胡媛说。
“哦。”晓鸿答应着,低下头。
时间在草原流失,却没有太阳的注脚。自自然然的,彼此的衣服从外到里的脱落,青山绿水,后会总是有期的,现在相遇的依然是当初刚相识时无暇的洁白玉体,看在晓鸿眼里,又是另一种美。胡媛微闭着眼,任晓鸿的手从胸口的坚挺的双乳滑到那水意滋生的三角区,口中轻轻的呻吟。
胡媛躺在轻柔的草地上,感受草叶晃动麻娑的快感,身下,那勃起的海绵体已经长驱直入自己女儿最隐秘的内里。呢喃,在男人的热情奔放的恣意纵横中变成舒服的呻吟,那肉体与肉体的亲密接触处已是湿润的毫无阻拦,却每一次进出都深入内心。
到结束时,胡媛翻过身子压在晓鸿的身上,虽还是闭着眼,却感觉乳尖触到晓鸿胸口一块硬硬的小东西,那东西在这相互汗流淋漓的身体上却有股凉凉感觉。睁开眼,一块鸡心状的玉石,晶莹光洁,在阳光的闪耀和晓鸿肌肤的参托下,一条血丝样的东西,像是心血硫成无意留下的痕迹。
“这是什么东西?难怪昨晚铬的我痛。”
“鸡血石。”
“买的?”
“不是,一个朋友送的。”
“女孩!?”
“哦。”晓鸿犹豫了一下,如实回答。他想,晓薇在送他这块石头时说,这是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玉石,那石里的血丝都是天长日久溱透自己心血而成的,是有灵性的东西,和她心心相应。那,刚才自己和胡媛的云山巫雨时,晓薇能够感应到吗?
晓薇,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又生在那样的家庭,怎么就遇到了自己这样的人?她是否真的能够感应到!也许吧。
“想什么呢?我也没有怪你,她送她的,现在的你是和我在一起。”胡媛说。“不要又说什么对不起,好不好。天也不早了,找个地方先安顿下来,明天去马场,你说,好不好。”
晓鸿点点头,自己穿上衣服,胡媛穿衣的动作却是分外的优雅。那普通质料的衣服慢慢掩盖了她的肌肤,多一件多掩盖了一点风流,却又显示了更多的神秘和诱惑。
草原的深处凭空多出一片平湖,在这儿,湖与草相平,只看出一种天地间的和谐,连那临湖而建的湖庄也不显得突兀。
湖庄一色的木草建筑,一半在陆地,一般在水上。
胡媛和晓鸿找了间客房住下,那客房原木的墙壁,蔓草的屋顶,别有一番风味。听服务员说这湖庄共有五六十间这样的房屋,今晚,两位算是幸运的了,要在迟一点来,这客房就没有多余的房间。胡媛和晓鸿相视一笑,在餐厅里吃了这草原上燕麦做成的莜面,那菜是湖里的鱼和草原的野菜。
吃过晚饭,两个人穿过常常的木质栅栏,走到湖面的凉亭,夜风习习,却在暗夜的光影彤彤中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在夜风中婷婷玉立,只是,却有说不出的萧瑟和孤单无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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