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消散的浓雾

潘家园文物市场在清朝时期被称为“潘家园小市”。解放后到改革开放前一度停顿，1995年又形成了人称“鬼市”非法的文物交易市场。随着近二十年的规范和发展，现在的潘家园已经蜚声中外，曾有人幽默地说过：“北京有两大必看的人群景观——天安门广场抬头看升国旗；潘家园地摊低头寻国宝！”因此，我也是去潘家园必看顾客之一。

潘家园也和其他的旅游景点的周边一样，还有几百米不到就有兜售商品的小贩就向游客大呼小叫推销商品，不过，这里的小贩们却显得有些神秘。他们拿着玉石挂件或者是手镯的神秘兮兮上来搭讪说：“真正的和田玉，要不？”我对这种现象见得多了，并不以为然，再说，他们手里的东西也未必是真货，所以采取了不理不睬的态度。

来到潘家园北门便可看到影壁上安训生《潘家园旧货市场》的题词。走过影壁，便是攒动的人群，真可谓人气旺盛。却很安静，既没有像菜市场小贩的高声叫卖，也没有顾客的大声喧哗。好像来这里的人都是文人雅士，修养有素。据统计，每天来这里的客流量达八万之多，节假日更多。在潘家园34000平方米的地块上拥有店铺和地摊4000多个。也正像市场宣传词说的：“全国人气最旺的古旧物品市场；全国品类最全的收藏品市场；全国最大的工艺品集散地。”特别是“随来虽摆，天天练摊”经营方式，一个连一个的小地摊更是令人感到随意，亲和，并也给予了逛摊的人的期待和希望。行走在地摊间搜寻着自己喜欢的东西。驻足于地摊前仔细品味着眼前的每一个物件，真有令人“低头寻国宝”的感觉。因此，它不但吸引了来自京城和全国各地的游客。也吸引了大批的国际友人，开园以来，全世界有近百个国家、10000余人次的各国政要和使节先后慕名来到这里。如芬兰总统哈洛宁、斯里兰卡总统库马拉通加夫人、美国众议院议长哈斯德、希腊总理希米蒂斯、罗马尼亚总理纳斯塔塞、美国总统克林顿的夫人希拉里、俄罗斯总统普京的夫人、泰国公主诗琳通、国际奥委会主[xi]罗格的夫人、“欧元之父”蒙代尔等等。

在这里，不论是真是假卖什么的有。从年代上来说，从七千万年至两亿年前侏罗纪至白垩纪地质年代的树木化石到新石器时期的石斧，石杵等。从7800年前马家窑的彩陶再到商周时期的青铜器。从汉代的玉器、汉简又到唐、宋、元、明、清的瓷器。以及石刻造像，字画，老式照相机……一直到文革时期的“红宝书”毛主[xi]像章在这里都可以看到。由此可见，使及其漫长的地球进化史和人类历史压缩得几个小时就可以经过一遍。从文物来的来源区域上来说，有来自二战时期德国造的望远镜，有侵华日军用过的日本造的望远镜，也有俄罗斯望远镜，以及美国大兵用过的铜勺、罗盘。有缅甸的翡翠，尼泊尔造的藏传佛教用的法器——手铃……，更有来自全国二十多个省市自治区的不同民族的工艺品，真是无所不包，应有尽有。因此，更显得世界在这里突然变小了。

常言说：“盛世文物，乱世黄金。”由于目前的社会稳定，老百姓生活水平普遍提高，都已不满足于温饱型的生活水平，都想搞点收藏。再加上电视《鉴宝》《华豫之门》《天下收藏》《收藏马未都》等栏目的经常播放，使很多观众都了解了一些文物的升值空间和相关知识。都想捡个大漏一夜暴富，所以来潘家园淘宝的人很多，但是，绝大多数都是高兴而来扫兴而去，因为这里根本没有什么真正的宝贝。我也搞过收藏，也迷恋过一段时间，但是，迷恋的高[chao]已经过去。现在来这里，主要是关注文物市场的变化。因为二十年前我就经常逛文物市场，在当时，老物件还真不少，还真能淘到像样的宝贝。可现在不同了，随着人们收藏意识的增强和队伍的迅速扩大，市面上的老物件越来越少了，早就被收藏完了。就目前来说潘家园的物件老的极少，都是现仿的。

过去文物的造假仿制是个别的有学问的能工巧匠才能从事，也十分秘密，而且仿制的数量很少。现在不同了，文物的仿制多是农民，也都利用上了高科技的手段，仿制水品之高也令人咋舌，叹为观止。仿制数量上也是由原来的小打小闹到批批生产。在一些地方仿制文物早已形成相当大的规模，并成为经济收入的一大支柱。

在河南，青铜器的仿制基本上都是寻常百姓。2009年05月04日11:08　中部财经网曾有《河南文物帮：将文物仿制到底》为题的报道，对青铜器的仿制进行了详细的介绍：河南洛阳市伊川县葛寨乡烟涧村，家家都仿制青铜器。他们凭一口铁锅、石膏、熔铜炉、石蜡等这些简单的廉价的原料和简单的设备即可仿制东汉马踏飞燕、东周天子驾六、战国方鼎、春秋莲鹤方壶及各种造型壁挂、仿古台灯等1000余种。以洛阳为中心的河洛地区的“青铜村”、“制假村”还有很多。在这里，不论男女老少都能制作青铜器。每天成千上万的仿古青铜器从这里流向全国和世界。这些地方仿制的青铜器被称为“河南造”。一提到“河南造”　让收藏界和鉴定界都很头疼，不少专家都曾经被“河南造”打了眼，甚至一生的荣誉都毁在了“河南造”上。在北京潘家园和大大小小的古玩市场上，每个青铜器销售点上都有“河南造”的青铜器。不仅河南，陕西的宝鸡市文物复仿制品有限责任公司就专门复制仿制青铜器，　还是一个具有独立法人资格的国有企业。

玉器的仿制，规模更是庞大，河南的镇平县石佛寺镇、安的蚌埠。江苏的邳州，浙江，辽宁，甘肃都在大量仿制做旧不同时期的玉器。

河南的镇平县，早在两汉时期就开始制作玉雕，因此有“天下玉雕数镇平”之说。如今镇上有好几万人都做仿古玉器的生意，在这里，只要有样品，图片，或者自行设计什么样的仿古玉器都可制作。他们不图别的只图赚钱，用这里制作仿古玉器的老百姓的话说：“就是为了赚钱。”在这里，年产值达10亿之多。成为中国规模最大玉器交易集散地。

安徽的蚌埠，有3000多家玉器加工作坊。有近10万人以古玉仿制销售业为主，是驰名中外的“玉器村”“玉器街”的所在地，这里的仿古玉器不但数量众多，而且仿制水平极高，使很多专家都感到头痛。收藏者吃亏上当的则更多了。有些仿古玉器还登上了很有名气的拍卖行的舞台。《2007年玉器拍卖年鉴》上的玉器照片原件，多数都是仿品，也大多数是这里仿制的。

江苏的邳州被称为中国仿古玉器之都。这里曾经是战国、两汉时期的历史名城，曾发现多处汉代遗址和汉墓葬，出土了数量较多的汉代玉器，有着很深厚的汉代文化积淀。目前这里从事玉器加工的人员约5万人，产品从各种类型的玉器、艺术品、仿古玉器。在这里，随处可见汉代风格的仿古玉器，大小不一，材质各异。也曾有人仿制过的“金缕玉衣”“编钟”等大的物件。去年，2.5亿元拍卖的汉代玉凳就是出自这里的一个农家作坊。实际上这个被当做真品拍卖的玉凳连仿制都算不上，完全是主观臆造的，因为汉代还没有凳子，玉凳更是无从谈起。另外，去年收藏界的一大丑闻就是使几位知名的鉴定大家也被卷入了丑闻的漩涡之中，原因是仿制的金缕玉衣经专家鉴定为真品，并颁发了很有权威的鉴定证书，骗取银行贷款7个亿的事件。　

有人说目前文物市场上的“连瓷片都是假的”，此话不无道理，因为陶瓷仿制之风也很盛行。江西景德镇，历来高仿元、明、清的官窑瓷器，目前这里制造陶瓷企业不下4000家，从业人员10万之多。随便走进任何一个作坊，到处都能看到仿制的各朝各代的官窑瓷器。这里不仅接受高仿的瓷器的定制，也批量地生产各种仿制瓷器。北京乃至全国的各大古玩市场的作旧瓷器大都出自这里，很多做瓷器的民间高手也隐居在这里。

河南的禹州的神垕镇，洛阳孟津的南石山村，以及宝丰县也都是陶瓷造假的重点地区。禹州的神垕镇是中国钧瓷文化的发源地。南石山村是现代高仿唐三彩的所在地。宝丰县则是中国汝窑造假的聚集地。这些地方的农民个个都是造假的高手。有些高仿的陶器已经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洛阳孟津南石山村一位农民烧制的仿北魏陶俑的工艺品，在北京古玩市场上曾使一位专家看走了眼，被视为真品抢救性的高价收购。后来发现潘家园又陆续出现了这种的陶俑，而且越来越多便引起怀疑，经进一步调查原来是这位农民仿制的。

目前潘家园现在的小地摊上，从马家窑的彩陶到汉代陶俑陶马魏晋以及唐三彩随处可见。瓷器更是，各朝代各窑口的都有。瓶瓶罐罐，碗盆，香炉应有尽有，高仿的不多，一般的较多，还都带有年款，“大明宣德年制”、“大明成化年制”。“大清康熙年制”，“大清雍正年制”，“大清乾隆年制”一直到光绪的都有。

石刻造像也不例外，大多都是来自河北曲阳县，从十几公分高的小汉白玉小狮子，到几十吨的大狮子。从十几米高七级佛塔到上百吨的照壁。再从过去文武官员家门口的门墩到建筑装饰用的五脊六兽都有。最多的还是造像，大到小的罗汉、释迦摩尼、各种姿态的观音和四大天王的造像更是琳琅满目。有的标价十几万，也有的几百元。而且雕工很好，做旧的水平也很高，几可以假乱真。我看到一些小的造像，好像是经过了千年的风雨侵蚀已有了斑驳残缺，很像是从石窟上凿下来的。我便问一位经营的年轻人：“这是真的吗？”他很坦诚地说：“都是我做的，这里没有一件是真的。”我又问他“哪里人？”也坦承地答：“河北！”

字画的模仿也是如此。从古至今的名家的画没有一位不被模仿的。书画仿制水平较低的一类假画称之为行货，其特点不但水平较低，名头广、数量大、成本也低。行货在不同的地区叫法也不同，天津叫行货，南京叫假画，安徽叫仿品，潘家园货和其他地区叫仿货。其中以天津行货最为出名，且规模最大，从业人数最多。南京假画，所仿的以金陵画派钱松喦、宋文治、亚明、魏紫熙、傅抱石、陆俨少、陈大羽等画家和当代江浙、上海地区的程十发、范扬、吴山明等当代画家的画作为主。安徽仿品，多出现在古徽州黄山地区，以仿清代民国海派和新安画派老画为主，以仿旧水平之高为特色。潘家园的仿货，是价钱最便宜，水平最低的假画。陕西的行货主要是仿石鲁、赵望云、刘文西等画家的作品。广东行货以仿岭南画派高剑父、高奇峰、黎雄才、关山月、赵少昂等大师作品和林墉、方楚雄的作品。这些各地的行货，各具特色，互为补充，最终都流向北京、上海等大城市的拍卖行和艺术品市场。仿当代画家吴冠中、范增的假画更多。启功的书法模仿出售的在各地也屡见不鲜，潘家园也有，一本册页要价15000元。舒同书法也有模仿的，一些单位的门头匾额多是仿品，而且是在他1998年去世后出现的。

在过去，经营古玩的都是些有学问有古玩知识的人，没有普通百姓。现在的潘家园，小摊主们多是农民，而且农村妇女占得比例很大。从口音上可以听出，河南人最多，其次是河北　，山西，少数民族也不少。在京城角角落落的文物小地摊也是这种情况。

到潘家园卖东西，千万要谨慎，因为这里的卖家吃的就是黑人的饭。所以说不是内行看看热闹也就罢了，没有一双慧眼千万别轻易出手。近几年，对收藏我已经失去了信心，有过去的痴迷变为了淡定。因为现在的文物造假者为了谋取利益，什么都敢仿制造假，从重器到一般的小物件，无所不造，而且手段高明，几可乱真。鉴定界的一些专家更是出卖良心，“有钱能使鬼推磨”的老话用在这些人身上真是恰如其分，假的可以说成真的，现仿的说是民国的，民国的说成明清的，按付鉴定费的多少随意填写鉴定书。拍卖行不管真假，只管拍卖也已经成了行规，目的只是为了赚取佣金。一件花一千多元买来的仿古玉器，拿到拍卖行经专家鉴定为古玉器，起拍价就是几十万。仿当代著名画家吴冠中的《池塘》的假画于2005年由一家十分有名的拍卖公司拍出253万的高价，并引起了一场官司。　还有假画《桃花》2011年拍出330万元的高价，但未真实成交，购买者未向拍卖公司交款。因此，近几年拍卖行拍卖假货的丑闻不绝于耳，官司不断。文物小贩更是唯利是图，漫天要价。另外，他们有大量的时间等，也很有耐心地靠，时间长了总会有人上钩。别看他们坐在那里不急不忙，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一天下来有没有生意照样笑逐颜开。几天不开张也是常有的事，一旦开张就大有赚头，也像俗话说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在过去，小摊主卖走眼的也有，拿着宝贝当做一般的物件出手的不是没有例子。现在的他们所卖的货都是现仿的造假的，不会买走眼，只会赚不会赔。我虽然知道潘家园的东西都靠不住，但有些物件仿制的很不错，不当文物收藏当做工艺品欣赏也是一种乐趣。这次来潘家园，我照样看得很仔细。我发现一个小摊上有一个像“蝉”一样的物件，比蝉大一些，造型别致，精巧，我感到好奇，便驻足欣赏，我问摊主：“这是什么？”

摊主看我喜欢说：“是墨盒，你可以拿起来看。”

我没客气，便拿起来翻来覆去地看。“蝉”的身子是紫铜的，做成了黑色，还有一节节的纹路。两只黄铜做的明亮的眼睛。两只翅膀是白铜的，刻有相当精美的纹饰。小摊主又教我把两只翅膀打开，打开之后真像一只展翅飞翔的蝉。然后又说如何当墨盒用。我又翻来覆去地看过一阵之后心里说：“现仿的。”

我问摊主：“多少钱？”

摊主说：“真正的老物件，380元！”

我说：“少了行吗？”

摊主说：“350元，不能再少了！”

我听后没在说什么，心里却说：“不值350元，50元还行，就是个工艺品，再说，家里这东西多得是，各时期的墨盒就有十几个，没啥意思。”

摊主看我不想要又说：“要了吧，以后再也看不到了！”他虽这么说我还是不要，于是，向那摊主道谢之后便走了。逛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又在另一个小摊上发现一个完全相同的蝉形墨盒，要价480元。回到家上网一查，蝉形墨盒多得是，还都是乾隆年间的。

我又接着逛，还发现不少小摊上都有紫砂壶，要价都在400——600元之间。我知道这都是乱要价，也不怎么理会，只是问问而已。又走到一个小摊旁，小摊主五十来岁，看到我关注他的小摊便用河南话说：“我是山西的，咱俩有缘分，一看你就是一位收藏大家，摆着的东西你别看，你也不要，你是内行，我让你看看这个。”说着从小摊里面很神秘地拿出一团破报纸，又小心翼翼地打开，原来是一把小壶：豆青色，壶呈扁平状，口周边一圈鼓钉装的装饰。我说：“宋代的，钧瓷？”

他一听我这么说，赶快奉承似地说：“哎呀，今天真是遇上大行家了，一眼就能看出，这物件与你也有缘分，拿着吧！”我被他的奉承听起来很不舒服，因为他的目的很清楚，是想把我忽悠得迷迷糊糊好要他的东西，这也是文物小贩们惯用的手法。另外，我没忘常说的“家产万贯，不如钧瓷一件”收藏界流行的经验总结，说明钧瓷存世量极少，因此，我根本不信他的话。

他还是边说边把小壶递给我说：“你可要拿好了！”这时，我也用手去接，当我碰到他的手时，我突然想到：“不能碰，如果是个烂壶就要惹来麻烦。”于是我说：“你拿好吧，我看到就行了。”我看他确实拿好了壶便抽回了手，我问：“多少钱？”

他说：“2500元。”

我听后心里说：“真敢要价，明明不值百元的东西竟要2500。”于是我客气地说：“谢谢了！”

他又说：“不拿着？”

我说：“考虑一下再说！”

他听到这里，完全没有原来的热情，脸也变得阴沉了许多，他再也不说那些好听的话了。

离开了这个小摊，我又逛，来到买紫砂壶的地方，一个年轻的小摊主说：“看看？”

我说：“对，看看！”

我看上了一把紫砂壶便问：“多少钱？”

他说：“180！”

我说：“太贵了吧！”

他说：“不贵，告诉你吧，那些小地摊上从我这里拿壶，一转脸就要五、六百，一模一样的！”

我一想也是，逛过的小地摊上就是都要五、六百元。我看上了一把造型挺好，但泥料不是太好，要价15元的小壶说：“太贵了吧。”

他说：“十五元能买啥？买不了吃亏也买不了上当，说实话不是好壶，好的贵！”

我又看壶的内壁有些黑，便说：“你养过了？”

他说：“没有，做旧了！”

我听小伙子说得挺诚实，　不像那些奸猾的小摊主，明明是现仿还硬说是老物件。于是要了一把拿回家当玩意。我又看上了一把壶腹扁圆，把和流呈竹节状，壶腹上还有竹叶装饰，钮是一只趴着的蝉，底部三只篇幅做支点。我看着挺好玩三十元也买下了。买这些廉价的东西，我知道没有什么收藏价值，也不会升值，只不过是那优美的造型令我得到了心灵上的满足，照样也是一件愉快的事。

文物是“历史遗留下来的在文化发展史上有价值的东西，如建筑、碑刻、工具、武器、生活器皿和各种艺术品。”它是一门很深的学问，更是一门严肃的学问。所有的文物都离不开产生，鉴赏，和收藏这三个环节。一件文物的产生说明历史在进步，在发展。它虽产生了，如果没有人研究它鉴赏它为什么要产生，不去读懂它的广泛内含，那么它就失去了产生的意义。虽然有人研究鉴赏了，如果没有人保护它收藏它文物就得不到保存，我们人类的历史也就得不到印证，也就无从知道我们自己的过去，现在和将来。

然而，目前的文物市场乱象曾生，鱼目混珠，实际上这是对文物的亵渎，也是对“文物”这一名词的沾污。也好像在我们和文物之间有一层浓浓的雾，即使有一双慧眼，也如同“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我们希望这层浓雾尽快消散，迎来明媚的春天，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但是，希望只是希望，它却难以消散。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