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胖子找了一处小酒楼,把中年男人约进酒楼。
洪胖子从口袋里掏出名片递给中年男人:“我是歌舞团经理兼经纪人,剧团团长是我老婆,有话尽管讲。”
“对不起我没有名片,出矿的煤不愁销路,每吨煤块从三十块钱一吨卖不出去,才一年功夫每吨出矿价就超三百块,你说我还用名片吗?”
“煤块就这样高价,还容易销?”
“煤块出矿就是金子银子。噢,我忘了介绍我的情况,你叫我成大旦好了,我在汾山西岸山沟搞了两个黑口子矿井,也就六七十个煤黑子帮着采煤,每天二百吨,这不,我花钱五百万把山沟边七十户男女老少搬出了山沟。桃花村七十户昨天全都住上了新窑洞,我拿到了桃花村煤矿的开采经营权,你说我该不该乐一乐,庆贺一下?”
“应该,应该,太应该了。还真是经济改革政策好啊,山沟沟煤黑子也翻身过上好日子了。”洪胖子嘴上这么说,也里想着怎么从煤黑子口袋里掏出钱来。
“龚经理,我们桃花村男女老少加在一块才四五百口子,演出场子就在新搬迁的两排窑洞前,歌舞团拉过去道也不远,四五十公里,你出个价吧?”
“成大旦,看你也是一个实诚人,我就优惠你们山沟沟里煤矿兄弟。我们歌舞团幸运城的出场费是这样计算的,只表演一场收五万块,连演两场以上不超过五个场次的打八折收四万块,你看……成大旦老板。”
“你刚才说了,龚经理,优惠矿工兄弟,一句话就四万块。”
“成大旦,你来巧了,要不,我们今晚上就离开幸运城过黄河回中原了,我们真是有缘份呢。”
“歌舞团明天能过去?”
“明天中午保证到你们桃花沟。”
“另外,我有个额外小要求,演出结束后我想请歌舞团主角和我们几个矿老板陪村上乡里的干部见见面喝两盅。”
“这些都是小事情,对不对?”洪胖子拍拍成大旦,他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表示会反对,他给成大旦吃了一丸定心糖丸。
“二十几位演员,开着大篷车,去一个山沟演出,每场四万块钱,还要拉架子挂幕布,真是廉价演出啊。”洪胖子说。
“这样吧,成大旦,你撂下万儿八千块的付下订金。”
“我中午请村干部和几个矿老板吃饭喝酒花费了几千块钱,我手上还有五千块钱给了你,行不行?”
“行,来,喝茶。”
“龚经理,我提个建议啊,行不?时间不要二小时,有一小时多些就行,挑些精彩节目,你看电视彩色的,新买的手机也是彩屏,你们表演的节目也要带彩色的,我们煤矿兄弟就喜欢个黑白分明,有声有色……”
“煤矿工人兄弟,一个也看不上几次我们歌舞团这种高档次的节目,享受货真价实的艺术,应该让大山深处的兄弟见到山外的世界,好吧,我尽力满足你们的要求,不过,我们歌舞团从来没有过这种小范围的演出,我们是正规的艺术团体,有几位还是在全国叫得着名字有一定影响力的名演员,比如白玉,红玉还有时装模特紫玉……”
“三支梅是你们歌舞团的王牌?”成大旦问。
“是啊,所以去你们桃花沟演出,我们这些演员是辛苦的。”洪胖子就是把握了成大旦的心态,摸准了成大旦的详细情况才“船长浪高”谈价钱。
“龚老板,我明白你念穷经的意思,我原本是个煤黑子,才一年多时间就发了,这煤块在群山沟里就是一堆石块泥土不值钱,现在有销路,只要有汽车,运出山就是大把的钱,所以,我给演员们另外给一万块钱进山沟沟的下乡津贴费,我们交个朋友。”成大旦已经有了生意人的精明,但仍有着山西人的性格,善良体贴而通融。
洪胖子把成大旦递过来的五千块订金放进了手提皮包。
“成大旦,老弟,我们签个协议书吧。”
“我怕你龚老板连夜带了歌舞团离开幸运城?还是你怕我成大旦付不出钱真成了‘煤黑子’?演出结束,我付现款。”
当晚,洪胖子告诉田桂枝:桂枝,你把演出节目调整压缩到十个。给那些一年也进不了一次城市的煤黑子来些带劲的有颜色的歌舞。
“是唱民歌《莲美人》江苏民歌《茉莉花》还是塞上名歌《三十里铺》?”田桂枝问。
“民歌和美声唱都是高雅艺术,煤黑子不懂也不爱听,你就排练些‘闲聊波尔卡’,小布兰妮,甄尼和奥斯露那样能煽情的外国歌曲,也可以唱香港邓丽君的《你的爱让我春花开》,总之,无论什么歌要深入人心要煽情,我们歌舞团既不能像国家正规艺术团体那样民族唱法美声唱通俗唱法剥离得那样清楚,也不能如马戏团草台班那样女演员屁股上连小片尿不湿三角裤也不穿,我们歌舞团要有自己的档次和掌握有特色的演出原则,要不断更新演出风格,对准不同层次观众的胃口,我们的演员节目,尤其是歌唱舞蹈,一要大胆杂糅民族和通俗之精华,要勇于异化,哪怕是民歌也要注入时尚元素,有活力有时代发展中我们歌舞团自己的内容,只有这样才能和其它同行有竞争的优势。否则,就会被淘汰出局,光我们中原这么一个地区级城市便有六家歌舞团,全省全国呢?所以今天你也不要埋怨我怎么接了这么一个草台班演出下煤矿做慰问演出,这是我们离开幸运城的‘带财’。反正回了中原便要休整了。”
“洪胖子,你今晚的一番话很内行有专业水准,看不出来。其实,我应该发挥你的潜质,你是藏而不露。这样吧,洪胖子,过完二零零二年就是二零零三年。从今年起,歌舞团长就由你当了,我给你做经纪人当经理。”
“你一个女人家,全国各地到处跑不方便?”
“我都四十岁了,有什么不方便的?飞机火车上没有女人的座位?还是怕我给别的男人吞吃了,你就是要把我捆绑在歌舞团,让我关在移动的鸟笼里,好让你自由自在潇洒于黄河上下长江南北青山绿水间寻花问柳是不是?”田桂枝也是有机会发泄了蕴藏在心底的怨气。她是责怪洪胖子任何事不和自己通气。她是准备让歌舞团在元宵节前回中原。
“这样吧,桂枝,我们夫妻俩谁都不要闲着,二零零三年争取纯利一百万,你跟我相识二十年了,也该给你享几天福了,今年挣了一百万,除了买一辆小车就购一套高级公寓,在中原新世纪广场那边,怎么样?”
“你说话算数?!”
“怎么不算数,还准备给你配备一个大学生男保姆,手把手教你学电脑,替你捶背呢,我该退居二线了,你没有看到报纸电视上的广告都是治疗中年男人的壮阳药?”
“好啦,洪胖子,你也开始学着男人说些酸巴拉几的话讨女人喜欢了。”
“女人四十岁进入更年期,常有变态心理和言行,我可是四十几岁的男人啊,男人五十岁还第二青春期呢。”
“我叫你第二青春期,我让你第二青春期。”田桂枝把洪胖子装钱的皮包扔到地上,她说:“你真以为我要你的臭钱垫屁股啊,我又不是卖淫女。”田桂枝一个鱼跃趴在了洪胖子身上,也没等丈夫同意或需要,用手掏出了洪胖子歪着脖子作生气状的小物件,她手里轻捏着小玩艺自己便哼哼啊啊起来,闭着眼进入了快乐的天堂,耳边有小鸟叫着,眼前一片桃花灿烂。
成大旦的两个“黑口子”煤矿就在吕梁山下汾河西岸五十里的群山中。山民们种植的玉米、土豆、花生、麦子都要看着老天的脸色吃饭,只有老天有了对山民的怜悯之心才洒落泪水让坡地不旱有粮食收获,要是上天不高兴刮着风整个季节不下一滴雨,群山坡沟里的农民就只有逃出山坡的窑洞以乞丐和打工为生。闲散又不愿意受穷的农民进不了国家的大煤矿,就在国家煤矿远离群山之中,结帮成伙挖起“黑口子”煤,有些胆不大的本地人不敢下煤井挣钱就在矿外做些辅助性质的装卸运煤活计,煤矿里第一线的煤矿工人来自于四川和陕西,成大旦的私家黑口子矿井就在桃花沟,矿上除了安检员和矿上的作业组长是桃花沟人,其余二十名矿工来自于四川和陕西。
“风险大挣钱也多。”这是所有生意场上的习惯口头语。煤黑子,尤其是在私人承包的‘黑口子’煤矿作业的风险就更大。下井除了防止瓦斯,水灌,塌方等造成的灾害,还有一种人为的灾害来自于地下资源的略夺,这种灾害更加无法挽回。
明星歌舞团第二天中午到了五十公里外的桃花沟。成大旦和村党支书记老田在新搬迁的七十孔新窑洞门口欢迎演员们,用手推车送来了几只羊腿和两挂猪肉,一篮子土豆和几棵大白菜。
“欢迎你们,明星歌舞团是大城市里来的,你们真把大城市的文明传播到群山里来了,不容易,这样吧,演员们的吃喝我们村里凑份子包了,成大旦出钱,我们就出一份真感情,我带人送了一些酒菜过来。”村支书老田已经有二十年没看见外地来的歌舞团了。他握住了田桂枝的手说。
“我们既然来了,一定会尽力演好。”田桂枝喊着白玉,“白玉你过来!”
“田书记,这是白玉,我们歌舞团的台柱子,舞跳得特别好。”田桂枝用眼睛示意白玉和田书记友好地握一次手。让大山里的老人感受到当代新女性的风韵。
洪胖子和林云、常青他们在架构戏台,天气虽然是干燥阴冷依然干得满头大汗。田书记一一找着他们握手,可以看得出田书记的一脸纯朴和真诚。
“白玉,看你的了,在桃花沟演出,就四五百观众,表演一些露皮肉的也无所谓,我们反正明天就离开这里,要知道,桃花沟需要山外的文明,文明是什么,按西方文明的宗旨就是面对大自然人的自然生活状态,内容就是展示性爱。最美的性爱就是文明最高境界。”田桂枝说。
白玉听了雾里挂花,似云似梦的,田团长从来没有过这么一套有关舞蹈和性爱关联的美学理论。她想,关于歌舞团关于文明关于性爱,她昨晚上和田团长一定研究了半夜。
“好吧,田团长,你看我的啦,到时候,你别骂我娼妇就行,我可会猖狂的。”
戏台搭好了,比城里的戏台缩小了一倍,台宽二十米,台深处十五米,节目也是压缩了原有的集体舞和跳跃强的多人舞,突出了性感的艳舞。
戏台是组合的拼木地板,固定了四角的轨道,把一块块木板对准凹面对接就行,幕后是红绒布,幕台前是充气的长虹,挂着四只大红灯笼,戏台虽小气势还是有的。
一个小时二十分的歌舞表演,对山怀抱里的农民来说,比二集电视连续剧要刺激有味得多,美女的笑脸妖娆的身姿是以煤黑子为主体的观众难以有机会看到的,紫玉的时装没有穿红兜和乳罩,从后台连接的新窑洞化妆间走出来只在台上步履轻松地走五分钟台,紫玉和阿玲等姐妹已经完美发育的ru*房就在丝绸或者水洗布及轻纱绣花短衫下抖动。如风中摇曳的红灯笼,双乳的时隐时现在观众的视线中成为靓丽的风景。
白玉有自己的特色,《树和藤》是春天的树和风中的藤的优美展。白玉光洁度很好的长腿柔软无比,大嘴唇性感,比基尼装把ru*房挤出半个圆球,她的腿刀劈还是藤绕都有些肆意的夸大,凸现出眉态风骚的丰沃小腹和三角区。成大旦已经是第二次看见白玉这个动作了。正月四九的冰冻季节,他春心荡漾。他点名要求白玉演出结束后陪自己和村乡干部喝酒。
成大旦知道戏台上表演的最后一个节目是西方的洋玩艺儿钢管艳舞,这一场是白玉的拿手好戏.白玉表现得太疯狂了,她时而是淑女般优雅,时而西方酒店女招待的热情似火,时而妓女般作态,她还盯着成大旦坐着的观众席丢去一个个飞吻。
演出节目还没结束,成大旦就守候在台后由新窑洞临时做的化妆间的门口。
“怎么样?成大旦,你还满意吗?”
“龚经理,比喝了两瓶汾酒还他娘的过瘾。”
“演出费什么时候给?!”
“不就五万块钱吗?马上给,马上,你带上那个跳《树和藤》的那个女演员。”
“你是说白玉。”
“对,她整个儿就是一根常春藤,她太有吸引力了。”
“我们去哪儿?”
“去镇上,不远,才十公里,那儿有我的办公室,旁边就是酒店。”成大旦说。大旦在小镇上设立了一个煤炭销售处,作为和外界联系的窗口。
洪胖子停下车子,白玉跟着洪胖子下车迈进酒店时,成大旦已经站在酒店门口了,他对村乡干部招着手说:“快进屋,避避风,今天有美女陪着,痛痛快快喝。”
“龚经理,请里面走!”
“看你们有四五个人,我就带了白玉一个人,我想再叫上两个美女。”洪胖子正要打手机。
“行了,有白玉一个美女足够了。”
坐上酒桌时,大旦要白玉坐在自己身边。大旦然后从手提皮包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到白玉面前:“给你的,一千块,见面礼,你演得太精彩了。”
“我……我是演员,我听龚经理的,节目由团里安排。”
“白玉,你就不要客气了,承蒙成大旦老板看得起你,就把钱收起来吧,一会儿敬成大旦老板和各位干部几杯酒。”
“就是,龚经理如此热心,你客气啥,坐下,喝酒。”成大旦让女招待倒上酒。
田书记把洪胖子拉到身边,拍洪胖子的肩膀说:“大旦和美女喝他们的,喝酒找对家嘛,我跟你喝。”
“田书记,我酒量不行,一会儿还要开车呢。”
“没事,今天就住在桃花沟了嘛。”
“是住桃花沟,但我们就不住老乡们的新窑洞了,我们就在面包车大篷车不脱衣服休息一下。”
“这哪能行呢,这事一会儿再作按排,现在喝酒。”田书记给洪胖子满上了酒。
成大旦很有喝酒的规矩。他先自己喝上一杯,然后,再敬白玉,再敬洪胖子和村乡干部每人一杯酒,一饮而尽。
成大旦是喝到第九杯酒时把手放在白玉腿上的。“美女,你不要站起身喝酒,你让我有恐高症,我们喝酒一醉方休怎么样,我俩以前喝的几杯酒不算账内,从现在开始,大旦我喝一杯你跟着喝一杯,你喝一杯下去,我给一百块怎么样?”大旦说着话从皮包里取出厚厚一阵子沓百元人民币。“大伙儿作个证,现在起,美女喝一杯,我给一张。”大旦嘴唇吐出来的话有些卷舌头音。
“我喝酒不行,我还是给你跳舞吧。”
“在这里跳舞?!跳几圈也行,酒店里有空调,冻不坏身体, 大家不是喝着酒吗?”田书记看着洪胖子说。
洪胖子说:“白玉真不会喝酒,喝了三杯已经很给面了,演员们喝酒会坏了嗓门。”
“美女喝酒可是跟我一个人喝,美女跳舞也只可以跳给我一个人看,田书记和乡里村上的干部都不能看。”大旦对站在门边的女招待说:“去,把旁边的餐厅打开空调,我和美女去隔壁房间跳舞。”
白玉看了一下洪胖子。胖子微微点了点头说:“去吧,顺便让成老板把演出费付了。”
白玉是被大旦几乎搂在怀里离开酒桌出门的。大旦个头没有白玉个头高,就象武大郎抱着潘金莲。
大旦用脚踹开了旁边餐厅门。门楣上挂着一个木牌:龙凤厅。
“大旦老板,我给你跳二曲。”
“不用,一曲就成,我做大树,你做常春藤。”大理用肩背顶住餐厅木门拥住白玉,他的手一把抓住了白玉的ru*房,手是从白玉后背里伸进去的。
白玉“噢唷”了一声便不动弹了,女人的乳旁就如两颗手雷,被男人抓住了自然就不会动,动作太大了就会引起爆炸,炸得眼冒金星全身酥软。
大旦脱下手指上的一枚白金钻戒给了白玉:“你什么话也不要讲,行不行!”
白玉睁圆了双眼看大旦。
大旦够大胆的,边抚弄着白玉奶头便用散发着酒味的臭嘴去亲吻白玉的耳朵脸和眼睛,趁着白玉闭眼时伸出山西人特有的舔玉米糊的长舌舔了白玉嘴角的小黑痣。
拿着了白金钻戒的白玉陶醉了,她早已把洪胖子交给她的任务:顺便拿歌舞团演出款忘到了脑后。
大旦趁白玉糊涂之际,把她的外套脱去了。
白玉外套里面还穿着比基尼戏装,光溜溜的。
大旦以极快的速度褪下了白玉的内裤。并且学着光碟里的动作,用长着胡须的嘴舔遍了白玉身上每一处。
大旦够大胆的,光天化日之下把白玉征服了。一个一米七几的性感美女一下子就被大旦,一个黑口子煤矿的煤黑子征服了。她把一枚白金钻戒看得太神奇太伟大了。要是洪胖子知道白玉就为了一枚白金钻戒把[ch*]女献给年龄和自己不相上下的“煤黑子”,洪胖子的心肺非气炸了不可。
大旦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白色的酒桌一次性台布上流下了白玉的[ch*]女血迹。
二十岁的歌舞团女演员白玉还是一个[ch*]女,大旦做梦也没有想到。
白玉没有说话,她目光里有泪,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
大旦幸福地大呵一声:“啊,她娘的!”他刚扣上裤纽,便听见羽绒服里的手机响,声音听起来很遥远,其实事情就发生在几公里的桃花沟南坡“黑口子”煤井。
“你再说一遍!”
“煤井发生瓦斯爆炸,大旦,二十八个兄弟全他娘的在井里!”手机里传来了一个男人哭泣的声音。
大旦扔下白玉,扔下隔壁餐厅的洪胖子,村书记乡干部便象一头狼一样离开酒店骑上他们“电驴子”朝桃花沟黑口子煤井赶去。大旦酒后的乱性被已经落下的夕阳中的寒风吹醒了,他知道遇上大麻烦。
桃花沟南坡是太阳市,北坡是月亮县,太阳市有黑口子煤矿,月亮县有村上的煤矿,两家煤矿分别开采。如果哪方越界了,对方就用炸药把井下巷道炸塌堵死。二月四日,大旦所在桃花沟矿井发现北坡月亮县越界开采,便派人买了五箱土制炸药,六袋引线,派陕西民工吴大牛等四人把炸药,雷管安置在炕口内,引爆炸药,目的是把井下巷道炸塌堵死,不料,桃花沟北坡月亮县有二十八人进入矿井,因为火药爆炸引发了瓦斯爆炸。
矿山救护队到达桃花沟事发井口,发现井下气体为一氧化碳,除了有害气体矿井下温度高达到一个新的水平40 ℃,无法进行抢救,三个小时之后,矿山救护队在距井下三百米处首先发现十七具尸体,全部死者面部朝下,有的尸体把头扎进地下煤土里。
从他们的死时姿态和面色的青紫色看是中毒死亡。矿井深处,大面积塌方的碎石已经把巷道全部封死。
大旦所在的桃花沟南坡矿井巷道内有明显爆炸迹象,雷管和炸成多截的电缆随处可见。发电机小平车身首异处,抢救专家分析是炸药爆炸引发了一场瓦斯爆炸。警方初步认定:是一起涉嫌私挖滥采争夺煤炭资源,发生过激行为,造成人员伤亡的重大刑事案件。
大旦当晚被警方控制。
当晚,村支书老田把洪胖子叫去,把大旦所负的矿难责任讲给洪胖子听。
“那我们的演出费呢,还差四万五千块。”
“算了,还想要这钱款子啊,大旦可是要被法院判死刑的。”
“我们今夜就走?”
“快走,快走吧,歌舞团在这里演出被上头领导知道了更是个麻烦事,再说,歌舞团跳的这种疯子一样的舞蹈,完全是自得其乐,不吃一点苦。”
明星歌舞团当夜便车队开拔一直朝南开到了黄河边上。
“还好,团里拿到了五千块订金的。否则就是饿着肚子被人强j*了。”洪胖子的话,他既对田桂枝说,也对自己安慰。
白玉坐在大篷车里一言不发,她看着在黄河岸边明月照映下,手指上的白金钻戒银银闪亮。她想着,假如歌舞团拿到四万五千块钱,也最多给演员们发每晚一场演出的10块钱补助费,一枚白金钻戒是多少倍的每晚补助费啊。
林云和紫玉正在少年少女期,对性爱,林云克制着,而紫玉早熟的身体渴望着,飞翔的心灵期盼着.
直到春节后,歌舞团拨寨回营逐鹿中原的前夜,林云和紫玉才有过幸福中的片刻闲适。吉普车,面包车和道具大篷车过黄河直驶三门峡茅津渡过口。紫玉和洪胖子把歌舞团在陕北山西幸运城赚的二十万块钱装进了大篷车某一件道具中间,他就坐在大篷车上,他和常青在一起,不怕像女人一样没有血性气的常青会砸死自己把大篷车开走。田桂枝皮包里只有几千块钱团里的的零花钱,付过道费路上买些矿泉水方便面。
“田团长,我们回了中原,就在家门口演出吗?”
“哪能呢,中原人口众多,又那么穷,和沿江沿海城市相比发展的速度慢了半个世纪,听洪胖子说,安徽向东江浙地方赚钱容易,松口气我们就往沿江沿海跑。”
林云趁着茅津渡渡船的间隙喝了口水。想对田团长说什么,舔了几下唇,没有说出来,他知道田团长一定还不知道自己和紫玉是情人。回了中原,他就要离开中原去南方的拳台显山露水当黑拳王了。
三门峡水库就在眼前,洪涛汹涌。林云心里有一种忧国忧民的悲凉情绪。
三门峡水库蓄水发电,渭河就成了一条悬河,今年八月下旬渭河流域遭遇历史罕见的特大洪灾,华阳华县在渭河边上的几百个村庄几十万人受灾,几万人无家可归,我在部队一起当兵的战友来中原找我,我有什么办法,我只能借给他一万块钱。
田桂枝说:“真看不出来,你挺大方的嘛,你打拳挣了许多钱吧?”
“妈,坐在一起就谈钱,能不能谈些别的,三门峡的事还没说完呢。”红玉说。
“造福了我们九千万中原老百姓的三门峡却牺牲了潼关朝上几十万人的利益,你们看见了吧,要是水库结满了冰凌,一下子塌了可就惨了,堤坝垮了筑堤坝是短期行为,只有三门峡库区停止蓄水发电,实行空库,渭河洪涝灾害才能从根本上得到治理,三门峡早已完成了它历史使命,我那个战友就不怕新盖住房再遭涝灾。”
“看不出来,打拳英雄也懂治理水库。”
“有什么难的,只要实施渭河,还有南山支流综合治理,三门峡水库管理局,陕西的河务管理部门打破没有条块分割的瓶颈。实行管理统一体就行了。当然,我是空发议论,我只是一个私人保镖而已。”
“打好你的拳,开办你的健身房,找一个漂亮女人做老婆才是真的。”紫玉冷不丁地对林云说。
林云不再说话。“我又不是陕西人,瞎起劲而已。”
紫玉忽地想起在街头小摊买的一本《恋爱运》,属虎的女孩可以和属猪的男子融洽地共同生活,只要虎的女性不要不自觉地伤害和利用猪善良有性格,属虎的女人经常对属猪的男人构成危险,连属虎的女人自己都不知道,但猪了解和十分仰慕属虎的女性。紫玉想到自己的恋爱运决心要改变自己。
紫玉还没有想到白玉队长却是属鼠的,虎的理想主义与鼠的物质主义欲望有强烈的冲撞。彼此轻视对方,因而无友谊可言。可以合作,但虎得多留个心眼,因为鼠有投机心理。属虎的紫玉一味地梦想,偶尔有冒险行径,她和红玉倒是一对少女般甜蜜的黄金搭档。
“田团长,歌舞团回到中原,不会是逐鹿中原吧,该休整一下。”林云说。
“早过了正月休假期了,明天就是正月元宵节了。不休整了,整合一下队伍,搞些娱乐方面的资料,调正一些节目就下江南了。洪胖子要和你先去打前站。”
“田团长,到了家门口,请允许我们回家看看。”紫玉说。
“看啥玩艺儿,就你那个破烂村庄,家里东西一担挑出城卖不上三百块钱,不看也罢,还没到你衣锦还乡的时候。”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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