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氤氲
羽士瑟 &苏悠悠
泡一壶茶,漫香了心间,热气氤氲了眼,不自然地揉了揉眼睛,才发现泪流了下来。滴进了茶杯,漾起了一丝涟漪。
离开老阁已有两年。两年间我来得很少,可以说是没有真正地走进老阁去。姐姐前几天想找一张老照片,是父母亲们结婚时的照片,我记得它一直是安静的平躺在老阁的柜子里的。
推开门时,感受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陌生感,明明是在记忆里很熟悉的东西。这份陌生,竟望着老阁空荡荡的地面胆怯。终于,是下定了决心,走了进去。
老阁里蛛网密布倒是不至于,但是不管是在哪里,都铺就了层厚厚的灰尘,仰面而来的就剩下淡淡发霉的味道还有刺骨的阴冷。喉间泛着痒痒的的感觉。
隔壁的王婶正好出门,惊喜地看着我,“xx,回来了啊。都两年了。”说完后,也是重重的一声叹息。也许是叹息叹得太重,竟扬起了不少灰尘。
一整个下午,都是在忙着打扫老阁,王婶也过来帮了许久的忙。
老阁里也没有什么烧水的工具,王婶也就端来了一碗茶,白色的瓷碗里漂着少许茶叶。茶水里泛着淡淡的茶香。手指划过碗沿,清楚的感觉到了指腹的一片温润。
“这茶好香,是今年的新茶?”我奇怪地问道。
王婶笑笑,也说道:“是啊,今年雨水好,茶叶长势甚好。你家先前的那亩地不是种茶的吗?后来,”王婶顿了顿,像是极力要跳过些什么,“那亩地就分给我家。”
“是吗?”干干的回答堵在了喉间。之后,也便是一阵沉默。
我慢慢饮着茶,苦涩漫上了心头。
三年前的我,是抱着对生活的无限渴望离开了老阁,我深刻地记得那天道别父母亲的情景,很煽情,却也很无情。我被一家距老阁很远很远的公司录取了,也许我那时脑子坏了,居然会把简历投到那么远的地方,最后我还是很幸运,这是唯一一个肯录取我的公司。可是,一年前,父母亲便已不再,姐姐说是出门是被车撞倒了,当时肇事司机慌乱之下,竟又是一个倒车。最后,我还是很悲哀的在父母情的遗像前守了很久,和姐姐商量了一下,把他们的最后归宿之地定在了附近的公墓里。法官判处肇事司机无期徒刑的时候,我竟觉得很轻,这样的处刑,真的很轻。又闯荡了两年,却感到一丝疲劳。不仅是疲劳,还夹杂了对生活的心灰意冷。
“两年没回来了,这次住几天?”
“一个星期吧。我还有工作。”见李婶准备回去,便拦着了她,“这茶叶,再给我些吧。”
李婶点点头,便出门去。
我踩在高凳子上调开了电阀,让老阁里所剩不多的电器运转起来。
厨房的灯泡上面蒙了厚厚的一层灰,开关也坏得彻底。开来,我是真的离开得太久了。
好不容易翻出了几根蜡烛,便乘着微亮的烛光,洗洗弄弄,从李婶家借了两叠被褥,七点不到就缩进了被窝。
老阁是背光而建的,夏凉冬冷,便是它的一大特点。现在已是秋末,多少有点冷意从脚尖触及到心脏。
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手机却“叮叮咚咚”地闹个不停。紧紧地裹着被子去摸背包里的手机。是公司打来的。
“小江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公司出事了!”
“啊?我不是休了一个星期的假吗?明天有些事可能回不去。”
“哎呀,你先回来吧。公司的帐不对,你快回来看下吧。”
我刚想说些什么,电话那头却已传来了忙音。十点钟,望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数字,我叹了口气,又睡了下去。
第二天早晨,接过了王婶递来的茶叶,急匆匆地离开了老阁。
归途,离老阁的距离越来越远,呼吸也变得越来越紧促,终究,我们之间还是有一道不可跨越的横沟。
打开了包着茶叶已泛黄的白布,轻轻地捏起一小撮茶叶,复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放回去了。手指上还残留着缕缕淡淡的苦涩。
(——完——)
非常感谢苏悠悠同学帮我补了一半的结尾以及一部分的灵感。她的原话虽然很煽情,我也很喜欢她的那种大胆表白的直率的风格,可是,最终因为写作风格不同的原因,还是放弃了最后一句话(我眸子里闪烁着泪光,会心地笑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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