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读“独立人格”
2012年3月14日 上午,当十一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闭幕之后,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在人民大会堂三楼金色大厅与中外记者见面并回答记者的提问时曾谈到个人的苦衷。温家宝说:“在我担任总理期间,确实谣诼不断,我虽然不为所动,但是心里也不免感到有些痛苦。这种痛苦不是信而见疑、忠而被谤的痛苦,而是我独立的人格不为人们所理解,我对社会感到有点忧虑。我将坚持人言不足恤的勇气,义无反顾地继续奋斗。”话语虽然有些沉重,却掷地有声,发人深省。
“独立之人格,自由之思想”,这句话最早是由陈寅恪先生1929年在为国学大师王国维所作的纪念碑碑铭中首先提出来的,后来曾同“自强不息,厚德载物”一道被作为清华大学的“校训”流传于世。
人格一词在《现代汉语词典》中有三个义项。一是指人的性格、气质、能力等特征的总和;二是指个人的道德品质;三是指能够作为人的权利、义务主体的资格。人格用英文字母的表述是“personaiity”,与上帝“prinesses”有点关联,可见人格何其崇高与神圣。
所谓独立人格是指人的独立性、自主性和创造性。它要求人们既不依赖于任何外在物质力量的吸引,又不受制任何外在精神力量的束缚,更不依附于任何政治势力的影响,在追求真理和参与社会生活的过程中所具有的独立判断能力与自主精神。说到底,独立人格是一种具有完全独立意识的人格,以独立思考、独立实践、自主理性和情绪自控等行为特征塑造的独特而鲜明的个性。
伟大的思想家马克思曾说:“人是能思想的存在物”。一代伟人毛泽东也说:“人是世间最可宝贵的”。文学家高尔基则说“人是世界之轴”。哲学家黑格尔还说:“人间最宝贵的的事就是成为人”。当然,人作为一个生命的独立体存在于世,既是物质的,又是精神的;既是*体的,又是思想的。因此,人本身就应该具备完全独立的精神价值,独立的个性思维、独立的行为准则和独立的生活方式。但是,世上万事万物又都不是孤立存在的,一事物总会与其它事物有着直接或者间接的联系,人也不例外。自从来到这个蓝色的星球上,每一个人便无时无刻不受到来自社会及其周边各个方面因素的束缚和影响,譬如环境与文化,譬如家庭与社会等等。因此,人格又无不带有社会性和阶级性的烙印。虽然人人都有人格,但人与人的人格却不尽相同。简言之,人格虽无性别、肤色、种族之分,却有伟大与渺小、高尚与卑微、纯洁与肮脏之别。窃以为,凡属能够将世间真善美作为人生观、价值观、道德观、行为准则和生活方式等个人行为价值取向的人格都是伟大的,高尚的,纯洁的;反之,凡属将世间假丑恶作为人生观、价值观、道德观、行为准则和生活方式等个人行为价值取向的人格都是渺小的,卑微的,肮脏的。同样,独立人格也不例外。
“人是会思想的芦苇”和“人的全部尊严在于思想”这两句著名格言,都出自十六世纪法国数学家、物理学家和思想家布莱士?帕斯卡尔之口。其实,儒家宗师孔夫子早就为独立人格给出了定义:“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论语.子路》)。然而,世界上的每一个人并非都能真正作为一个独立的精神体而存在.我们常常看到现实生活中许多人都不具有独立的人格,不能拥有真正的自我,他们的精神为别人所奴役,他们的行为别人所驱使。这些人生活在奴役之中却不知道被奴役,他们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而活着,有时还会为这种被奴役的生活而自我陶醉。这些人有的只是为他们所崇拜的偶像而活着,有的只是纯粹为金钱而活,为仕途地位而活……这种不具备独立精神和人生高尚境界的人格,根本塑造不出伟大、高尚、纯洁的独立人格,充其量只能算是一种奴性的人格。
独立人格不是装出来的一副假面具,它不需要任何包装,更来不得半点伪装,而是自然而然的人性流露。当然,塑造伟大、高尚、纯洁的独立人格并非易事,真正实践起来或许会有一定风险,甚至还会付出高昂的成本和代价。这是因为,人要追求伟大、高尚、纯洁的独立人格,必须无时无刻不与来自外界渺小的,卑微的,肮脏的精神奴役和世俗观念的束缚作无情的斗争,从而不断历练,完善自我。
对于一个生活在现实世界的人来说,具有完全独立人格的人从来不畏惧来自外界渺小的,卑微的,肮脏的精神奴役和世俗观念的束缚。譬如独立人格的人常常会承担“不入俗”、“出风头”、“爱逞能”、“二杆子”、“另类”等等莫须有罪名的谣诼和挑战,甚至还会因暂时得不到人们的理解而痛苦,如果不同这些来自社会和周边环境各种腐朽没落甚至卑微肮脏的思想意识作斗争,只能证明这个人是个平庸之辈。世上伟大杰出的人物往往都是在同来自社会和周边环境各种腐朽没落甚至卑微肮脏的世俗观念作斗争中,才彰显出英雄本色和高尚情操,在矛盾冲突中才不断完善自我,造就独立人格的。
造物主常常把高贵的灵魂赋予卑贱的*体,就像人们总爱将最珍贵东西隐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一样,具有独立人格的人往往具有有海纳百川的宽广胸怀,既不拘泥生活小节的纠缠,又不为功名利禄和权色所诱惑;既身处尘世保持高洁的灵魂而不同流合污,又能随心所欲,特立独行,保持淡泊宁静的心态。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入则恳恳以尽忠,出则谦谦以自悔”;“守职而不废,处义而不回”,“人言不足恤”,“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在最后一年,我将像一匹负轭的老马,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松套。努力以新的成绩弥补我工作上的缺憾,以得到人民的谅解和宽恕”……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在中外记者会上作如是说。仔细品味温总理这番意味深长的话语,深为他老人家这些闪耀着人性光芒的独立人格而肃然起敬。
十六世纪德国宗教改革运动的发起者马丁?路德有句惊世名言:“一个国家的前途,不取决于它的国库之殷实,不取决于它的城堡之坚固,也不取决于它的公共设施之华丽,而在于它的公民的文明素养,即在于人们所受的教育、学识、开明和品格的高下。这才是利害攸关的力量所在。”美国《时代周刊》在评价英国社会改革家塞缪尔?斯迈尔斯的《品格的力量》一书时曾这样写道:“在这个当今只追求器物的时代,我们绝不能忽视了思想的价值。再给年轻一代传授技术信息的同时,绝不应该忘记还应当教育他们成为有高贵思想的、诚实而敢说真话的男女。在培养他们能力的同时绝不应该忘记还应该培养他们高贵的人格品行……”
法国那个思想家布莱士?帕斯卡尔还说过:“人的全部尊严在于思想和精神。”窃以为,一个人失去了金钱,损失甚少;一个人失去了健康,损失甚多;一个人失去了人格,便失去了一切。这就是我品读“独立人格”的一点感想,说与朋友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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