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关露

题记：

关露，这个让我心疼得泣不成声的女诗人呵！为拯救民族危亡，为守诺一句“我不辩护”，付出了一生所有，文学，爱情，孩子及竹露清响，俨俨晨昏。

只是，她在“换得江山春色好，丹心不怯断头台”的洁傲中，用万古孤凉写就了属于她一个人的“一场幽梦同谁近，千古情人独我痴”的啼血之爱。汗颜多少虚与假！

为她和她的真纯善爱与苦难际遇，我庆幸自己是个女人。

[1]　序

我一直在坚持。我教会夜的忠诚。断语。

但日子没有被我说服，它一次又一次让月安排潮汐，汹涌濯洗沉默。它让我至今无法走远。

四围，浑圆光洁如泪的冷石。如泪的冷石！

拒绝所有疼怜与问询，我不敢不忠。

可是，如果光阴到底揭开了海洋，爱人，你会不会怨我？

因为最后一个动作，我或许是助了它。我抱着你和你的一句话，被远奔他乡——我到底只是一株如女人的草，如草上的露，露上有一闪而过的阳光。

你是不是它，已不重要。

我不求原谅。

[2]　序之后

实事上，那天的启明星被熄灭后，我比你更害怕重逢。

现在又到了三月，桃花渡口，易了主人。我必须谨慎的代替你向他们表示羡慕，大地是如许的静好安稳，所有生命可以开始健康蓬勃。

那年，我们的母亲正腹疼如绞。替她寻药途中，桃花真不应该开得如许惊艳。

一个握手与抽离的动作，在你目光里，我甘心情情愿懂了这一生默契。

我把我安置在你心心念念的远方。为母亲，为这处桃花渡，从此我辎衣默守。

我懂了沙漠上仅存的一株草，它有它坚持的理由。

启明星升起时，你说，你在桃花下伫立——你说过的。

[3]

这个时候，如果向你罗嗦我在黑暗中的内容，多么惨痛。

不，我省略。

如果如你所说——我爱你一世，那么，除了笑，静而幸福的笑，你深爱的笑，融化一切的笑，其他，多么多余。

而三月，总让我止步不前。爱人，尘间，纷繁芜杂，我遥远的念想与笃定的信念，让你成为了富翁，用我卑微如荒野的花绽放的孤艳。

我靠着你虚拟的肩膀，度过关山迢迢。

那时，我坚决忽略潮汐周围的冷嘲热讽。象一条僵而不死的虫，止息雪原。春悬在生或死的途中。

[4]

我如许卑微的绽放，是因为相信秩序与忠诚。一个不可被玷污的融入。

给了一个貌似灿烂的早晨，一颗心终于从太平洋墨黑的涛声中回到了桃林。只是季节告知已临凋谢。

启明星被走失。

自那以后，我放空了自己。为你，我一步步躲避人间，一寸寸缩小我，直至无。

只是，传说强留下了我。且，没收了我揣摩你的能力。在你知也不知的地方，我活着或其它。

[5]

别担心，我一直记得我的承诺：我不辩护！

我让太阳一直绕过我，或者，我避开它。我努力把自己曾经鲜活精彩的生命与爱情度给一个塑料娃娃。它的沉默恰好，仁慈对比人间有余。

我应该为你生下一个比它更可爱的宝宝送给我们的三月。

奉献是决心，但不是目的。

爱人，桃花又一年时，我一直以为我会拥有你清贫但却温暖的怀抱。

无所谓，当我渐渐被陌生后。关山冷露：孤独中，深刻凄凉！

[6]

我没有辩护！我不会辩护。

为了承诺不被意外，或者，我真的气血渐枯，母亲终于跌跌撞撞抵达了我，我什么也没有说，我只是坐在冬天的阳光里，捋捋白发，安静的笑呵！你曾经深爱的笑。

但我知，你携着我三千青丝与我桃红的颜，早已远离了我的今生。可，供给我与你养份的日月还一如当初。我最后决定自己时，它们恰好忆起了我旧时模样。

给了我一个昔时背景：寒风呼啸，百草枯竭——我们的母亲曾经腹疼如绞时的容颜。

[7]

爱情是自个的事。

所以，我走时，只是重复了暗夜里千万次的一个动作：把你年青的颜与你年青的承诺握在我的手心。

我体会着你，好象在你一世的关爱中，我安详远去——这到底是泄露了我的怯弱，我一直用它照着我空旷孤寞的世界。

爱人，我是怎样珍视着你，如同珍视着我与你的祖国母亲！

我没有辩护。

但，听说我走后，角落处有两行眼泪迄今未干。为此，我的心在他乡一直日夜不安。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