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经》第六十三章曰:图难于其易,为大于其细;天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细。是以圣人终不为大,故能成其大。夫轻诺必寡信,多易必多难。是以圣人犹难之,故终无难矣——其中谈到了难和易,大和细的问题。再难的事,也是从简单开始的;而有些时候看起来是简单的事,却很难把它做好。
就拿我学吉他来说。读大学时学过一次,本来以为是不难的,开始学的时候确实也简单,可是开始学和弦的时候,我就开始犯难了,一犯难,就开始逃避,最终选择了放弃。10多年后,儿子学吉他,我就想跟着他学,但是仍然是到了学和弦的时候,重蹈覆辙,还是选择了放弃。儿子学会了,我不会,还找理由说可能是年龄大了,没有他那么聪明了。这简直是一派胡言!反正至少我现在不得不痛骂自己,为什么就是不肯翻过那道关,把吉他学会,反正就是万分的懊悔和自责。
前段时间我打算开始学国画。因为有一定的书法基础,我决定从写意画开始,学画花鸟。我想了一下,最简单应该是竹了。一看书,果然简单,竹叶一般由“人”,“个”“介”“分”“父”“女”的形状,可以重叠组合,有金鱼式,落雁式,燕尾式,蜻蜓式之类的;竹枝可以化成钉头状,鱼刺状,鹿角状;竹节处可以用浓墨弄成“乙”或草书“心”字的模样;竹竿有主竿,辅竿等,把这些组合一下不就成了吗?可是当我要真正构成一幅图画时,才发现远非那么简单。尤其是竹叶,绝不是墨笔的乱撇,它的方向,疏密,浓淡,肥瘦以及集合的形体都很有讲究。不然的话,就是胡乱的一堆,极其死板,毫无美感可言。难怪在中国画中,竹是一专门部分。难怪元代画家管夫人和清代的郑板桥能以画竹闻名。他们画竹肯定不是像我认为的随便学几下就能栩栩如生了,人家是下了苦功夫的。所以,我想我必须吸取学吉他的教训,务必认真地学习钻研,才能把难事变为易事的。
彭端淑在《为学》中说:天下事有难易乎?为之,则难者亦易矣;不为,则易者亦难矣。人之为学有难易乎?学之,则难者亦易矣;不学,则易者亦难矣。这一段话曾被很多人引用来证明勤能补拙的道理。虽然彭端淑本人从小聪慧颖异,十岁即能文。但他并没有如方仲永那样“四处环谒于邑人,不使学”,而是与弟彭肇诛、彭遵泅于紫云山下“相为师友”,同窗苦读六年。所以他后来的成就并不是靠先天的才气,而主要是得力于后天的踏实勤学。否则,他同样会“泯然众人”的。事实上,我们大多数人都做不到他那样,缺少勤奋的精神和坚持不懈的毅力,才会觉得做什么都困难的。
这段时间看《藏地密码》,也很有启发。我既感叹于主人公卓木强巴和他的那个团队历尽艰苦依然执着寻找帕巴拉神庙和紫麒麟的顽强的精神,也对作者何马由衷地敬佩。据说他很内向,不喜说话,好读书,涉猎极为广泛,尤其对军事、汽车、枪械、天文、地理、历史等有着长期关注和深入研究;同时痴迷一切极限运动,曾一人独自穿越可可西里腹地和西双版纳原始森林。还有 10部书啊,得写多久才能完成,得多勤奋才行啊。刚开始写的时候,他不觉得难吗?他难道从未想到过放弃吗?但是无论如何他是坚持下来了,把这样一部光辉灿烂的扛鼎之作呈现给了我们,他真的很了不起。
所以说,天下事情什么是难?什么是易?无非就是左边和右边,前边和后边的关系,全看你自己怎么去想,怎么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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