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见到阁子的时候就想,那是我唯一的归宿了。走出了很远,还望一望在晨雾中的一角屋脊,一株青翠的梅子树遮住了前面,木栅栏围起一座绿色的墙,月季在墙角处衬着露水的光泽润润的倚靠。往上看去,屋后的山丘长满了灌木,不时有些鸟雀飞腾起来,欢跃的叫几声,又钻进从中不见了,只听见树枝被撞的沙沙的响。日头还没有出来,感到几分寒冷,打着秋霜的田野里没有一个人,放牛的老翁大概也不会来了,我就索性坐到草堆上,有些微微的湿,又站起来,摸一摸头发,手有些麻木了。应该离开了,叹一口气,登上汽车,,让故土从眼前一一远离,心中的不适与无奈混合着污物一齐吐出来,车后的尘土扬起,笼罩住一方天空,倏然而逝的凄恻一笑,从眼角的纹络里渗出一行泪痕沿着面颊滑落,冷冷地随风飘扬在窗外。
回首已经成为一种随意的姿势,此时眼前的路途不再弯曲。城市中的雨将我压迫在砖瓦墙檐下,想起从故土出来的一幕,将身子往墙上挪一挪。对着这样的天空,不敢奢望与苛求。暮色如期而至,不止一次将自己一个人埋没在黑暗之中,手执着那些诗卷,放在膝盖上,享受着这份有些落寞的宁静。可以看得更远一些,银丝带扎成的纸鸢牵系在墙角之上,透过弥漫的天空张望着,琉璃瓦上的雨水痕迹汇合到一起,半分中滴落一次,瞳仁中忽闪过蓝色的幽光,一阵惊悸,整个世界开始模糊起来。
隐贤山庄在两年前刻画在素纸之上,毫无装饰的轮廓渗合在墨色的流体,踏进门槛,盘起落地的罗衾,馨香从中漫溢出来。伊是有些熟悉的桌椅在打开的窗前呈上一杯清醇,许多的裂痕排列出这些蚕食的灵魂如何历练着意志,赶在还能够让沉浸于夜色的黎明来临之前,我将它们一一数出。油灯将食指的影子扑倒在地,长呼吸之后,,我卧倒在藤椅上,摇晃着形体聆听将空间撕裂的的悠扬柳笛在河堤岸旁的吟唱。这些遥远的天籁,追忆一直到今天,在我背负着棋谱一直摸索的时候,它们就成为唯一伴我而行的灵藩。做一颗被提调的棋子,枕下的丝巾托着虔诚的信念成为一个隐士所必须的依附的思想。轻轻扣击所能掩住的门扉,指环上响起浮沉的的银铃声,古老的弦音,离开之后,这座庄园就一直镂印在流沙飞扬的心役尽头。无法忘却寻找的所有岁月,看到最美的霞光一直奔跑,追逐。最后在流星雨落入泥土的时候,来到北方的大草原,柔情的伊人,手纂着温情如故的碧玉,回望清许的天堂,依托浓郁的江南。隐贤居,隐贤山庄,我从河流中央不断游弋。
应该是感情的萌动,跑到郊野看日出的时候,感到跳跃在十八岁的叶子上的露珠,象桑梓里的白茅一样摇曳。秋风撩起垂下的睫毛,水天相接的尽头,一直守候着,守侯着,进入另一个令人感动的世界。一湾碧泓,涟漪掩盖不住皎洁的明月撒进流光,是柳郎摇荡的蓬船,笙箫歌舞踏破封存已久的梦寐,而词人乘鹤而去,留下的长衫披在了金陵衩上。十二乐坊中,眷恋那一团柔波似的玉容,用着最初的情思去进行意境上的诉说;秋深了,明朗的天空将星辰挂在窗帘的图腾上,每一个夜晚入睡之前,吻一吻镜嫱内的笑颜,如若相守的时光,如若一切不在,当只有再次含泪的时候,就紧握着笔触为你写下一段诗歌:
烛光还剩下生命的最后
一截/融化在天称座的
图纸上/掬着打湿的落
叶/慢慢靠近你的身影
/瞬间交错而过的接近
/紧紧抓住了一思余方
/从此/那紫丁香的圆
子里/植入了一株清淡
的木兰/
记:在翻阅陈列在柜上的书籍时,构思着屋檐下的意境与故事,不知是何时种下的情愫,怀旧之后,我仍然苦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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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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