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声声叫着夏天,大雁焦急的群群南飞,牛儿踏着春的气息,在努力奋蹄。时间苍白了记忆,憧憬爬满了忧伤。
儿时的我未曾围绕在父母身边,从我有记忆而起就是在姥姥身边,我也未曾究其原因。在那个年代的记忆里,能吃饱穿暖算是一件奢嗜的事。没有花红柳绿衬托的泥巴墙,上面删着麦草,下雨的季节滴着泛黄泪水,几根粗细不均木棒支起歪歪斜斜的篱笆院,里面藏着嬉闹地童年。
初冬的清晨微微有些寒意,卷在被窝里的我扯着嗓子喊饿,姥姥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个冒着热气的馒头(是哪种小麦粉掺杂着一些杂粮的馒头),急急忙忙送到我面前。不只是饿还是什么原因,在我伸手接的一刹那,掉在了地上。地上很脏满是泥土,顽皮的馒头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浑身粘满了灰尘。我哭了---而是不停地哭,姥姥则不然,弯腰捡起,顺势把外皮拨开,在身上擦一下放在了自己嘴里,然后把一个满是伤痕馒头给了我。而我却问:“姥姥,那能吃么”“能,乖,我就好吃这样的”。噢,是啊!好吃,那种年代什么都好吃啊!我没问其原因,她还是那样辛苦的劳作,我也还是那样自由自在的成长。
在我十四岁那年夏天,姥爷走了。走的那么突然,走的那么伤感。在哪个医学不发达的年代说那样离去是享福,是进了天堂。噢!是天堂,他只有五十几岁啊!(现在看来是心梗)从此我的生活还是依旧,可姥姥却一天天变老。她就我母亲一个孩子,再无其他儿女。太多辛酸我看在眼里,也记在了心里童年、小学、初中直到我进了县城读高中。从那以后,我的记忆飘零了,父母也把她接到了我家,我想那也是她记忆的开端。
风雨几十年,我还漂泊在外,儿时的记忆已模糊不清了,而姥姥则是异常清晰念念不忘。她清晰地过头了,不忘的絮叨了。一天反复的念叨着我的乳名,叫我回家吃饭,让我添加衣服。不幸的是老年痴呆缠上了她,我不知是在享福还是在受罪。
我在默默祝福,受着心灵的谴责,慢慢祈祷,许下一个愿望。但愿这个愿望插上翅膀,飞入天堂------!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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