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始终是飘在心中,只要是,想到家,想到母亲烙的那个大饼,想到乡间那种泥土的气息,想到那个方方小院,想到父亲醇厚的目光。想家,就是一种纯纯粹粹,却有着一种丝丝绕绕,永远滋长在心里的温暖。
一
几次想起,几次落下。意念中从来没有放下。牵挂是个永恒不变的主题,思念有着丝丝绕绕的爱恋。母亲,异乡的街头,冷冷的风吹不透那暖暖的情意,迤逦的弥红灯消失不了家乡昏暗的灯光。高楼大厦远不如低矮的茅草屋,散放着暖气的空调屋内远不如妈妈您套的小棉袄。母亲,您就在我的身边。无论我在哪里?
仿佛看到,村头的那双期待的眼神一次次的望眼欲穿,安慰的告诉自己:快了,快了!小时候,我们盼着过节,大了您却盼着过节。不同的是:我们盼着新衣服,而您却盼着和子女的团聚。母亲,我知道,再多的美味也抵不过孩子风尘仆仆归来时的欢乐。您定是早早的收拾好了屋子,扒着柜子把那陈放的最崭新的棉花被揪出来,再一层一层的铺好,铺厚实,您也会把家里最软和的枕头扒出,再套个崭新的枕头套,然后放在给孩子预备的床头,咧着嘴的笑。这些都是您平常不舍得用的,母亲,最好的您总留给孩子。我们已不是小孩子,您却总把我们当成小孩子,您还以为我们还是小时候,只喜欢新的。母亲,我能想像,如果我们回到了家,您一定给我们准备好了压岁钱,无论我们多大。母亲,在您的面前好像我们总也长不大。
实在感谢,在您和父亲的慈爱下,我们的童年是多么的欢乐。即便是草屋三间,院落无着,你也会借那河边的小鱼给我们改善一次生活。那久远的日子已经过去,而您却给了我们很厚重的一笔财富,无忧欢快的丰富有趣充满着乡间野趣的童年是我们的精神食粮。无论我们长多大,想到这些,心里总是暖的。很庆幸,母亲,生在这样的一个家庭,这辈子,做您的孩子真好。
不饶人的总是时光。孩子们大了,一个个都有了自己的家,而您的牵挂却仿佛更多了,您的孩子,您的孩子的孩子,他们怎么样?日子好不好?在外边的城市适应不适应,过的快乐不快乐……母亲,您的给予总是很多。
想说的话有很多,只是母亲,万般的心情和对您的感激和牵挂却无法从文字中一一体现,女儿是词穷的,在您的爱前,华丽的词藻只会显得低矮。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语言恐怕就是您说的话了。无论是什么?母亲,我都喜欢。喜欢您的喋喋不休,喜欢您的叮嘱和点滴的批评,喜欢您的絮叨,喜欢和您唠嗑。这么多年,能融化女儿心中的次次坎坷,能给女儿落寞时带来慰藉的,最有效的就是听到您说话的声音了,还有就是看到您和父亲和我们的那个贫穷的家。所以每次我心情低谷的时候总会回去看看,家也是我疗伤的地方。路再长、再坎、有您就不会寂寞。即便是一个一个的坎压在孩子的身上,想到您和父亲,就满是欢乐。母亲,谢谢您。
这一刻,让我想想。带着对您和父亲的思念和牵挂一同前往,一路的狂想,在村头路口的小站点爸爸接过挂包,弯弯曲曲的小路,禾苗青青混着浓浓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我沉醉了,用手揽着这熟悉的一切。你一定是做好了一桌简单的晚餐等着爸爸的归来,夜色已笼上了那小河边的四方小院。
春节了,我却不一定能回去。穿透飞驰而过的火车道,盼望着一次又一次的相聚的很多。母亲,节后我们一定回去。今夜,就让我放飞一些思念,遥寄一些祝福。
千言万语,万语千言.....
二
打包好所有的行李,连同这些天的牵挂,一同前往。飞跃过条条弯弯的大小路,过眼的皆放下,心始终在那个张望的路口,一路上的阳光明媚。心情异常的清晰,所有的叽叽喳喳,都不会放在心上,只有,母亲、父亲和那个熟悉的村庄。列车啊!终于有了最近的方向。
冷已经不是冷,它不只是一种温度,更是一种心情。冬,有着初春的信息,迎面款款而来。见惯了高楼大厦,始终忘不了小屋的高低错落。走惯了平平坦坦,最想踏的却是通往家的小路上的坎坎坷坷。捂了一季de 牵挂,终于可以回落。流浪的游子啊!就要归上。
车儿慢的像是一个世纪,心却早已赶上。路上的塞车,都塞不住飞驰的张望。暖暖的气息,像是已经赶上,张罗着和父母亲一起欢快。回家,这么多的希望,一下子拥挤,在春节这个暖暖的节口,团圆在每一个人的心上。悄悄的给父母打个电话:“别等,您们先就餐,这会堵车,可能会晚点。”知道堵不住那份同样盼望的心,我只有尽快回去。站点始终都想在村口。
父亲欣喜的接住小鸟归还时的风尘仆仆。沉甸甸的,一包包都不能展现,那如沐春风般滋长的欢快。回家,终于近了,近在咫尺。乡人的张望像是迎接,醇厚的气息像是拥抱,回来了,远飘的孩子。那头已准备好了热热的一桌丰盛的大餐,等着你和欢乐品尝。
小狗黑子发出了响哨,母亲那裂开的笑容一下子弥漫。“回来了,真好。”心与心已经靠拢,感情与感情已经丰盛,母亲啊!这一桌的美食,我该怎么享受。慢慢品,只有告诉自己,家的感觉,只有慢慢品,在每一个缝隙里都会涌现,哈哈,我全部接纳,母亲,此时我是个幸福的人,也是个简单的人,我只要和您和父亲一起分享漫延的快乐。
话题永远都是说不完,从我们一进院门的那一刻,母亲,您总在找机会和我们说话,即便是盛着饭,您的眼睛也在收罗着您的儿女,好在女儿也有千言万语,也想腻在妈妈身边,一刻也不想离开。于是您去哪,我去哪,就像小时候,我跟在您的后面。母亲,在您的身边,总有说不出的心安。听您的嘴里流出来的那家乡轶事,一辈子也听不厌。
一个个丰盛的菜从厨房端出来,母亲,您一定是忙活了一上午。我能想象到您上午怀着期待的心情四处的张罗,择、洗、切、做、烧,都是您一个人。我能想象到您一遍一遍的交待父亲:“去看看,再去看看。”容不得我去多想,父亲已把存放的好酒取出,招呼着喝两盅。父亲已经戒酒了,此时还是忍不住。只得劝父亲小酌,大家举杯相祝,看到父母脸上洋溢的幸福和微笑,此时心是甜的。耐不住的我还是伸筷先夹了一口,母亲,您可知道,这种感觉已经馋了我好久、好久。味道,永远是家中的好。您和父亲笑笑,找来我最爱吃的辣腌菜,半是关怀半是叮咛。所有的感觉都是亲切、轻松、温暖。
小鱼被放归了大海。回家,真好。
三
要回去了,母亲开始收罗,总想把家中最好的东西给我们带上,从吃过饭,说过一会话,她就钻到里屋,不停的摆弄。家里的咸鸭蛋,母亲是早早的腌好的,有些土特产,她也备上,只等着我们回来时带上,我们说什么也不愿意,可母亲就是固执的要全带上,父亲也是,不停的吆喝着母亲:“把这带上,把那带上。”其实我们更想的是让父母自己留着吃,然又怎能拗过父母对孩子的这份心意。爱,也许就是遵从,就是父母的心安。最终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母亲只拿下寥寥的一些,只能给父母留下一些钱,还能做什么呢?什么东西在父母的爱面前都显得渺小。提着这些东西,沉甸甸的,我知道它不只是特产,更是父母的爱。
离绪总是蔓延的很快,尽管大家都在尽可能的说,尽可能的笑,还是有种黏黏的东西。以至于我们走了好长一段路都不敢回头,怕看到母亲眼底亮晶晶的东西,总感觉那双温暖的目光始终没离开我的左右。父亲推着载着我们物品的自行车,和我们一前一后,偶尔不时的回头叮咛些什么,每次都是这样,父亲坚持要把我们送到车上,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自从我们当初出外求学时就是这样,每次只有看到我们坐上了车,他才会安心的回去,也许这就是父爱,简简单单,行动永远多于表达,缄默中有种力量。有时候,需要品,才能感觉,父爱和母爱一样时时都在身边。坐上车了,母亲打来电话,说还有一件东西忘了,只能下次了,我安慰着母亲。
有一种感觉,总是腻的,任你百般,总也不能遗忘。车启动了,心还在那个四四方方的院子里,过往的皆不能放下,父亲的背影、母亲的目光,还有那暖暖的气息,熟悉的味道,弯弯曲曲的小路.....我知道,母亲在我的心中安有一盏小灯,那,有回家的方向。
所有的都只有一种感觉:回家,真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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