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浅尝,年华静好。无辜的日子繁冗罗列,堆砌整座青春。每一次遭遇和经历,都好像是一块砖土,做好各自的本分,又都穿插至彼此的世界。
人的一生,一定会莽入一座城,去参与一场爱情,一趟远途,一份思念,一遭别离,一尊梦想,一记欢喜,一次癫狂,一夜沉寂。把这经历梳理,铭记,割舍,供奉,埋葬。当城门大开,一脚踏进,看繁华丛生,满目琳琅,于是开始共舞,粉墨纷呈,香艳浓烈,子丑寅卯,炎凉世态。
是过客,看客,还是慕名而来的参与者,似乎都没有分别,各自涂抹乐此不疲的图腾。当胭脂褪去,汗液风干,摊开掌心,只见燃烧的年华,化为袅袅炊烟,似手中的柴,消失在烟囱的尾端。于是时间成为最为无赖的无赖,对过去慢慢模棱两可,视为陌客,对未来又故弄玄虚,缄口不提。
从一座城投奔到另一座城,像曾经刻在墙上的甲骨文,忽然突兀成棱角分明的盲文体,各自书写着两个世界的故事。时间对接完美,空间却左右隔阂,展开的维度,需要重新去坐标南北西东,记画寒来暑过。
昔日的年华,倒像是一位虔诚的僧者,安静地打坐在,昨天的庙宇里,足不出户,看着转世的自己,在今天远赴他乡,传经诵文。一座座城,犹如一座座冢,埋葬着过往年华里。同一个名字的不同躯体,而如一的灵魂,对逝去的那些个躯壳或许记得,或许早已忘却。只因,此时它所倾注的,是在为新的埋葬,努力地挖掘。
年华在不同的时光里,换城,垒土。关上城门,或许还会听到,匆匆的青春正打门前经过。路过的人,从虚掩的缝隙里,看到懂事的孩子,将双手伸进沙土,把信仰、感恩、坚守和自省用心地搅拌,他们是在筑造一座城,只为把年华安放。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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