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也不知道是春天来了,万物都在苏醒,我突然感到自己有些莫名其妙的疲惫。说不上来的困惑,说不上来的烦躁。难道说生命有时候也需要调理?难道说生命有时候也需要娇生惯养?前天是周一,按照惯例我去单位开会了。也没有什么议题,就是好久没和大家在一起见面了。尽管电话里经常联络,可是我总是觉得见面才是生命的一种需求。
会议开得很短,不过大家散去之后我没有离开会议室,因为总有文件拿来,又让我看的,也有让我签发的。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我表态的。反正坐在会议室自己的位置,一直到了中午十二点半,好心的人大概觉得我也该吃饭了,所以才停止了攻击。
最近总不想吃饭,也就是说没有一点食欲。一天不吃饭也不知道饥饿。但是我也知道,饭还是要吃的,于是我就近找了个饭馆,简单吃了一些。因为没有胃口,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吃完饭,我想到了父母,自从过完大年,我好想就马不停蹄,也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什么,好久没有和父母在一起好好说说话了。
于是我回到父母那里,当时老妈一看见我还有些惊奇,觉得我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回家呢。不过母亲还是细心,他大概从我的脸上发现到了什么,第一句话就说,最近是不是太劳累了,身体不舒服。在家里,特别是在父母跟前,我就是个儿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眼望天花板,说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啦,反正就是感觉到不舒服。
这时老父亲在一旁说,他们也好久没有检查身体了,也不知道情况怎样。要不一起去省城看看医生。不管做什么,身体还是很重要的。在家里,父亲平日的话语不多,不过说出来的话却很哲学,每次都这样。老爸这么一提醒我顿时还有些不好意思呢。过去在小单位的时候,每个季度我都会带着父母去省城检查身体,可自从来到这里,我的所有的生活节奏都被彻底的打乱了。已经有大半年都没有陪着父母去检查身体了。
既然我也不舒服,正巧我觉得单位这几天也没有太多的事情,于是就答应第二天早早启程去省城西京医院。父母一听很高兴,其实我知道,老人有一半是为我高兴的。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去医院接受检查。
在父母那里一直呆到下午我才离开。我知道如今去省城大医院看病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虽说好久没有去了,但是我想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变化。如果早晨去在挂号,恐怕就来不及了。我想到了在省城的朋友,看来这回也只有麻烦朋友去给打前站了。拨通了朋友的电话,说了想法,朋友很是热情。说他会安排好的,让我们放心去医院就是了。
早晨我们六点准时出发,到省城医院门口刚好是早晨八点。要不是医院门口车子太多,红绿灯安装的不科学,兴许我们还真就八点就到门诊大楼了。可是在医院外边耽搁了二十几分钟,到门诊大楼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半了。
好久没去西京医院,金到门诊大楼我才发现这里已经重新进行了修缮,看起来更加的富丽堂皇了。只是我没想到患者会那么多。说是人山人海的,一点也不为过。我赶紧打电话寻找朋友。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我听得出来,他也在这座楼上,因为声音很嘈杂。他说他们已经在四楼抽血的地方领到了号码,让我们上四楼。
我扶着父母开始上四楼。不过人家省城医院的条件那是没得说。坐着电梯上了四楼。一看抽血化验的地方,我当时就有些傻眼了,怎么会这么多人呢?我看到朋友好几个人都在窗口排队。于是我就把父母安排好,我也在一个窗口后边开始排队。这时朋友也到跟前了,说他们是早晨六点钟就来排队挂号了,可结果还是排到了六十多号。也不知道怎么啦,现在看病的人可真多呀!
朋友的额头已经浸出汗来,这会儿我只能说谢谢,别的还能再说什么呢。多亏朋友的帮忙,要不然当天来根本是抽不到号的,想抽血化验那是跟本就不可能的。我的前面没有几个人,很快就轮到我了。我脱掉上衣,伸出左胳膊,可窗子里边的医生也是用手在我胳膊上狠劲的拍打了几下,然后说让我换一条胳膊,他嘴里还在嘟囔,说我这血管真是邪了门啦,看来我是一位不劳动的人。
抽血化验怎么一下子和劳动扯在了一起。不过这会儿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按照人家的意思,又把右胳膊送进窗口,紧接着又是一阵子拍打,还别说,我真的是感到有些疼痛。不过还好,经过一番准备,最后总算是一针见血。我记得有一年也是在这里的窗口,一位抽血护士一连给我扎了五六次,针头在我的肉里搅来搅去的。那种痛苦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后怕。
抽完血就要等结果了。可是结果一时半会儿还出不来,朋友说就先去他们那里休息一会儿。因为有父母在,我想他们都已经是八十高龄了,早晨起得早,又坐车,刚才又折腾,去朋友单歇息一会儿也是个办法。
朋友是自己开办的一家公司,离西京医院不远,可朋友的公司我是一直都没有去过,既然朋友真诚相邀,我也可以去参观一下。朋友的公司是在六楼,占了半边楼,从我走进去就感受到了,朋友还真的就是一位追求完美的人。不管是公司的文化,还是公司的装修,给人的感觉都显得很有朝气。
我们在朋友的公司等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化验的结果都出来了。我先看父母的,因为二老眼神不好,看不清楚。父母都有病,特别糖尿病已经患三十多年了,各种并发症都已经出现了。不过我看父母的检验结果,发现和去年检查留下的结果变化不大。作为老人,只要能够保持,我觉得就很了不起了。我把检验结果给父母读了一遍,作为都是大夫的父母听完之后,也知道多半年来他们的病情很稳定。
读完父母的化验单,老妈就开始让读我自己的。我说不用读了,我自己看看就可以了。可是母亲不肯,我实在拗不过她老人家,于是就开始读。特别是到肾功能那几项,老妈听得特别的认真。当听到有几项指标不正常的时候,老妈都有些着急了,一把从我手里夺过化验单,取出老花镜看起来了。
我自从去年检查发现肾功能有些指标不正常,父母就放心不下。记得去年我就买了不少药,也很系统的治疗过一段时间。当时我想,我的体质还是不错的,也可能一次化验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再说我也治疗了一段时间。不过从今天的化验结果来看,治疗的效果不明显,特别是是一些关键性的指标还有严重的趋势。
这时父母不乐意了,说我应该抓紧治疗。千万不能马虎。不过我这人有个毛病,总觉的毛泽东那句话说的很精辟,对于医生的话不能不信,但是一定不能全信。在我的理念中,我向来认为生命很顽强,生命的自我修复和完善能力是很强的。这么些年,虽说我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好像最后都会度过去的。
因为有朋友的帮忙,所以原计划用两天时间,现在看起来不需要了。于是我们下午就赶回家。回到家妻子一看检查结果,感觉不得了啦,好像天都要塌下来似的。最后也把我小妹给叫过来了。他们都是医生,开始讨论拿治疗方案。但我觉得他们是有些小题大作了。最近我很累这不假,身体有些状况也是事实。但是这样的如临大敌,多少让人觉得生命是不是也有些太娇气了。
不过昨天跑了一天,下午回来又处理很多公务。可能是体质的缘故,也可能是室内室外温度差异太大,我有些感冒了。感冒对于我的糖尿病可不是什么好事。以为要治疗感冒,许多药物都对控制血糖不利。到晚上的时候就开始加重了,所以我也顾不得别的,先治疗感冒。吃了感冒药我就开始迷迷糊糊起来。晚上全身都不舒服,也不知道哪里有问题,反正一夜我似乎都是处在似睡非睡之中。
早晨我刚睁开眼,妻子就把几片药送到我跟前,说这是治疗肾脏的药,先吃了,过上半个小时再吃保肝的药。我一看墙上的闹钟,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从昨天我觉得自己感冒起,我就关了手机。所以这会儿倒还清静。
吃完了保肾药,半个小时后又吃保肝药。接下来还有降压药,还有……我一想顿时心里就烦。不过现在我知道,许多事情已经是不可能按照我的意志去做了。就在我刚起床的时候,家里的座机响起来了。因为这个座机号码知道的人很少,能打进来就说明有急事。一接果然是个关于所谓记者的事情。现在的记者也不知道怎么啦,上串下跳的,好像自己就是社会的救世主,公正的化身,上帝的主宰。其实让我说,全是扯淡,不就是为了几张钞票,混口饭吃。
电话那头说,已经被什么网站转载了,现在正准备送给市长批阅呢?我当时就想,送市长他们怎么知道呢?电话那头说是人家给通报的。问我现在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既然都送市长那里了,再说不就多余。我这么一说,电话那头说现在还没有送,正准备送呢。人家问我们的意思?
哈哈!我没忍住,大笑的都流出了鼻涕,看来这不是记者惹的祸,这是感冒惹的祸。最后我告诉电话那头我们的人,说我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后边再来电话就都是妻子打来的,提醒我该吃什么药了。听说下午县上要开大会,按说我应该去的,可是身体实在是不允许,我只能藏在家里好好的巴结生命留给我的那点空闲光阴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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