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在慢慢的适应这古老的村庄,适应这封建而保守的民俗,适应这固执而又淳朴的乡民,看到很多的媳妇都是买来的,要整天跟着人看着,怕一时疏忽跑了而鸡飞蛋打。相比之下雪还是幸运的,年少的男人怕她想家,没事也不出去玩,一直陪着她。晚上,为了节省煤油很少点灯,男人总是提早钻进被窝,给她暖热,看着自己漂亮的婆娘,都能掐出水来的身子,那种冲动澎湃着,燃烧着,在喘着粗气,看着牤牛一样强壮的男人,趴在身上的那种渴求,也勾起了雪身体里原始的欲望,在这漫长的黑夜,两颗年轻的心贴在一起,两个年轻的身体合二而一,床响了半宿,星星都羞涩的躲到云彩里去了。这就是黄河岸边的女人,不但要适应,还要做一个完整的女人,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上对得起祖宗,下对得起儿孙。
她也常常看着滚滚的黄河水,奔流着淌向远方,想起远在家乡的亲人。还有麦子不知道他还好吗,也该结婚了吧,相信麦子一定会找到一个美丽贤惠女人,和他一起写诗作文,描绘美丽的黑土地,和充满热望的村庄。歌颂勤劳的人们,风吹不动雨打不慌的父辈们,面对土地的热爱,面对粮食的祈盼,不管走到哪里,走到何方都忘记不了思乡愁。
当麦子收到信的时候,雪已经登上了南去的列车,麦子默默地坐在矮墙上,久久没有动一下,像一下子被掏空了一样,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在身边时没感觉怎么样,突然失去了也是一种打击,很沉重的打击。看着熟悉的笔体,人已远去,信是这样写的;“麦子,我轻轻地走了,正如我悄悄地来,挥一挥手臂,不带走一片爱。也许是我们缘分没到,再就是缘浅情深,其实你真的很优秀,我也很喜欢你,多少次等着你来和我说那句话,多少期盼换来的都是失落。妈妈走了,去了遥远的天国,也不知道那里有没有寒冷的冬季,有没有车来车往,妈妈是否很孤独,在遥远的天边是否依然牵挂着我们,看着儿女们都幸福的生活。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今生最快乐的时光,探讨文学,改写古诗,要是让苏东坡知道了,还不来找你。那条沙石路上留下多少我们的足迹,海阔天空的畅谈,望着你送我回家后,远去的背影,都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屯子里的人胡言乱语,让年轻的我很受伤,也很无助,想了很久,我还是决定离开这里,到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开始我新的生活,邻居给我介绍了一个,比我小好几岁的小伙子,人还不错挺厚道的,我没有勇气当面告诉你,只有写这封信了,我受不了站台分离的不忍,也更知道你最怕分别的眼泪,所以,我轻轻地走了,望你珍重,找一个懂你的人,我不会忘记你的,会永远在心底留一块地方给你,再见了,再见了。”
麦子在雪走后,很长时间里都很少说话,不停地写着思念,一口气在报刊上,发表了几十篇文章,一多半都是写给雪的,在一个飘雪的早晨,背着行囊,开始了漂泊的日子,去寻求梦想,他要飞得更高,翅膀卷起风暴,一声呼啸,走向远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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