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印象之四
深圳是一块风水宝地。
啥叫风水,我不是地理先生,也没有研究过《易经》和其他有关风水的著作,自然不甚明白,却耳闻目睹了不少和风水相关的故事。谁家修房造屋,在破土动工之前,都要请一个地理先生,看看阳宅,定定方向,以保阖家安泰,荣华富贵;谁家死了老人,也首先请地理先生来查找好地形,看看阴宅,以便让老人家死后仍能够荫蔽子孙,使后代福寿绵长。
我曾亲眼看到我的乡亲五年内三次修房搬家,因为住着不清顺,家人多病,家庭蚀财,由富反贫。真可谓是“人穷怪屋脊,莫饭吃怪筲箕”了。
我曾亲眼看到我们村一位年近九旬的老人死后下葬时的情景。那天当老人的灵柩抬出门时,忽然大雨倾盆,因为勘定了下葬时间,那是丝毫耽误不得的。灵柩抬到下葬地点,按常规,要先把棺木放在两根条凳上,对葬坑进行一些处理,烧一些柴禾、纸钱之类(当地叫做烧井),然后才把棺材迎进葬坑。正当子孙们忙着烧井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放棺木的两根条凳突然齐刷刷地倒了。人们先是一惊,紧接着子孙们齐刷刷地在棺木前跪了下来。紧接着人们再没有烧井,而是就地掩土,连两根条凳也一起埋在下面,在新的地点修成了一座坟墓。老太太平时人缘好,很受人尊敬,下葬时尽管下着大雨,不少人仍然打着伞,来到墓地为老太太送行。看着眼前的一幕,围观的人都鼓起掌来。按照地理先生的说法,出门时天降大雨已经是非常吉利的征兆了,棺木突然落地更是神助,说明墓穴的最佳点和方位就是棺木落地的地方。果然,几十年后,老太太的儿女们个个当了老板,孙子们个个考上了重点大学。
这是小人物、小地方的小风水故事,大人物、名人的风水那就更具传奇色彩了。
远的不说,我没去过,就说朱德元帅吧,他的出生地就在马鞍琳琅山旁的轿顶山下。轿顶山不高,以其形状远看像一顶轿子而得名。它与插旗山、关刀山、琳琅山、马鞍峰形成了昂首奋奔的五匹天马。据说从天上看,五山连缀成一颗硕大无朋的五角星。周围上千座高低不平的山头,好似奔腾着的千军万马。游人有诗赞曰:“轿顶山不高,生得却蹊跷。远观一乘轿,近看一奇包。是包也是轿,唯闻百鸟叫。游人满目春,赋诗赞天骄。”
邓小平家的风水也别具一格。故居的门前有天然的池塘,池塘前面是一马平川,视野无比开阔。远远望去,几公里外视野所及的地方是笔架山,山形就像放在几案上的笔架。故居的右边五百米处有一池塘,那形状酷似中国地图的大陆部分,而且从古至今如此,绝无人工打凿的痕迹。邓小平家的祖坟就更有故事了。紧靠他家祖坟的右侧有一块巨石,高约两三层楼,大约十来人合抱,有石棱可登石顶。顶部较平坦,中间有一小坑,圆的,比牛蹄稍大,深不过一尺。坑里有水,我曾用手把坑里的水向外洒出,以报告给那些同游而不敢登石的伙伴。神奇的是,那坑里的水从来不干涸。尽管只有那么一点点,我不到一分钟就可以把它舀干,但是它就从来不干。不管天气干旱到什么程度,那水总是保持着那深度,就像大海一般。
于是我终于明白,邓小平原来是最大、最杰出的风水先生。他把中国的山山水水看了个遍,然后瞄准了深圳这块风水宝地。正如歌词里唱的那样:“一九七九年,那是一个春天,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
深圳面朝南海,背靠大陆,左有澳门,右有香港。邓小平一边把深圳打造成经济特区,一边把眼睛瞄向香港澳门。终于在一九九七年和一九九九年把中国人民解放军开进了香港和澳门,使这两颗南海明珠回到了祖国的怀抱。
如果说中国是一只昂首高啼的雄鸡,那么深圳就恰在鸡脚的位置。鸡脚是干什么的?刨食的呀,走路的呀。什么是经济特区?那就是专门搞经济的特别地区啊。
有了这一块鸡脚刨食的地方,那就得有食可刨。于是各地的精英们都到这里刨食来了。
被誉为香港首富、不,是世界华人首富的李嘉诚来了。他首先投资修建了罗湖到盐田的高速公路,。公路开通那天,据说车流就源源不断地涌来了。按照老百姓的说法,收费站就是李嘉诚的印钞机,“十元,十元,十元,十元……”以每秒钟五次的速度昼夜不停地转动着,你如果简单地计算一下,你不会大吃一惊吗?接下来投资新建的盐田港,打开了通向世界的又一条通道,而他本人所获得的经济效益就更不知要高出公路收益的多少倍了。
一位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经营着十几亿元人民币的事业。见到她你也许会目瞪口呆,而她却轻描淡写地说:“我算啥,在深圳,像我这样的、比我更强的多了去了。”
全国乃至世界各地的精英们涌来了,博士们、硕士们、学士们纷纷来到这里,寻找他们的自己的舞台。经过艰难的打拼,他们中的很多人成功了。他们在这里挖出了第一桶金,然后把他们的势力扩展到全国乃至世界各地。
随着全国打工潮的队伍,普通农民工也涌来了,到这里来寻求他们的生存之路。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能够通过努力,找到自己的生存空间。
这里虽看不到黄金遍地,却可以给每一个勤劳的人提供生存和发展的环境。
这是一颗璀璨的南海明珠,它正在向全国、全世界放射出越来越强烈的光芒。中国人从这里起步,吃饱了,喝足了,兜鼓了。中国在变,就要变成腾飞的鲲鹏了。
其实,早在两千三百多年前,我们的老前辈庄子就已经预见到了这一天,他在《逍遥游》里这样写道:“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一只展翅飞腾的大鹏,正在以“水击三千里,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的气势,飞向天池。
2012-2-27于深圳
-全文完-
▷ 进入少年狂我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