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挂,是对至亲至爱之人难以割舍的爱,是一种最简单、最直接、最纯洁的自我表达方式。——题记
自从母亲走后,我最为牵挂的亲人只有父亲了。在不知不觉中,我把对母亲的怀念与爱戴移到了父亲的身上。因此,我每每想起父亲,便会觉得自己的内心深处有一种莫名地、无言地痛楚,也许这就是亲情和爱的力量吧。
思念,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个纷繁而复杂的概念。若是间隔一两个礼拜,我没有时间回家或见不到父亲,就会有一种无言的牵挂。这种“牵挂”是幸福与痛苦参半的,它时常萦绕着我,有时觉得父亲就在身边,有时又觉得父亲仿佛离我很远。而牵挂到了一定程度上,取而代之的是放下一切俗务回家去见父亲一面,给他带些食物,与他嘘寒问暖,聊些家常里短等。我时常喜欢给父亲打电话,每当我给父亲打电话时,我还未来得及安慰他,他却反过来安慰我说:“大丫头,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的身体好得很呢。”每当听到这样的话语,我就会不由自主地地高兴起来,在电话这头无拘无束地对着父亲“哈哈”大笑。
我的父亲心胸宽阔,性格开朗豁达且精明能干,是个很坚强的人。在我幼年的记忆中,父亲终年忙碌,没日没夜的在外拚搏,从来没有消闲过。他壮年时为大家庭操持(包括奶奶和叔叔婶婶们),中年时为自己的小家庭奔波,如今年逾古稀又为子女们操劳。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是父亲常挂在嘴边的一句口头禅。在贫穷而落后的农村,父亲的一生虽说不能大富大贵,但他却用那双勤劳的手养育着自己的子女,从而赢得了子女们对他的敬仰和崇拜。直到现在父亲仍然下地做农活。
父亲在穿着方面从不讲究,唯独讲究饮食,但不偏食。我想这正是他如今身体尚可的原因之一。他常说:“除了生铁、小板凳腿啃不动之外,没有我不吃的东西。”
父亲一生爱饮酒,酒量虽不大,很少喝醉过,只每日中午和晚上喝,每餐二两小酒,很有节制。他是与时间赛跑的人。这样,既不伤身体,又不耽误干农活。近年来,父亲把晚上饮酒的习惯戒掉了。但中午这餐酒,无论我们怎样劝,他都不听。我们也不好再忤逆他老人家多年来的习惯,任他随心所欲,且能过个幸福而愉快的晚年,便是我们做为子女的最大心愿。
自从母亲去世后,一年来,我时常看见父亲独自一人的时候眼里含着泪花,而当我们发现后,他便装做若无其事一般。我从不敢在父亲面前提及母亲只字片语,怕引起父亲伤心,而父亲也很少在我和弟妹们面前提起母亲。这是一种无言的悲哀。而这种悲哀,我和父亲只能隐藏在内心深处,刻骨铭心。
父亲闲暇无事,时常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到母亲的坟地去陪伴母亲,并把母亲坟头的杂草用手一根一根地拔得干干净净。我无法想象父亲坐在母亲坟前陪着母亲说话儿,那是怎样一幅摧人泪下的动人场景;我无法想象在那高高的黄土冈上,一位头发斑白、文质彬彬的古稀老人,端坐在一座座坟茔之中,而周围是一片绿意盎然的田园,那又是怎样一幅绝美的画卷!我无法想象在万赖俱寂的时刻,一位夕阳老人端坐在坟茔旁与自己亡妻对话,此时,阴阳阻隔两重天,那又是怎样一曲天籁之声!只是母亲再也听不到父亲的声音了。
母亲生前从不串门子,父亲长年在外,无论有何大事小事或趣闻,回到家里总喜欢和母亲唠叨。可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从不隐瞒。他们老俩口之间相处十分融洽,如水一般清澈。母亲性情温和、贤淑;父亲说话、办事雷厉风行。二老时而也有争执,刹时便烟消云散,彩霞满天。正如东边日头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时时刻刻都在牵挂着我的父亲,想起父亲那苍老的身影,憔悴的面容,点点滴滴的回忆便浮现在我的眼前。牵挂是幸福的,不管是被人牵挂,或是牵挂别人,同样都是幸福的。幸福就攥在我们的手心里,幸福就在我们的心坎里。为了自己牵挂的人,为了牵挂你的人,你必须好好活着。除此之外,你别无选择。
牵挂是珍藏于心底的痛;牵挂是无言的爱;牵挂是彼此之间相互的感应与默契;牵挂是一种期冀;牵挂是一首无声的歌。在这首歌里交织着我对父亲和已故母亲双重的爱,只有父亲能听得懂,也只有我和父亲能够明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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