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腊 梅 花 开不老神爸

发表于-2012年02月24日 晚上10:34评论-1条

每年这个季节,就是腊梅花开的时候了。

上个假日,看着天气暖暖的,我便出门去灵峰了。从城东出发,坐上公交,又到南山路办了点小事,之后便搭y2路车,直奔城西。问导乘小姐,去灵峰哪里下方便。她眨着美丽的睫毛说,不知道。她说这条线路上没有灵峰,只有灵隐,我也只能无奈。

后在九里松我跳下了车,凭印象走入灵隐支路,寻到了植物园的后门,便进去了。我知道从这里进去,再穿过桃源岭,便是灵峰了。

腊梅在灵峰是不唱主角的,最好的腊梅只是在品梅苑的西北角里有一小片。因为小不成林,那香气也飘不远,只有走到近处,那浓浓的香气才开始扑向赏它的人。这香是那么地浓厚,会让你感到胸口被一下子闷住,这样的香味只用鼻子闻是不够的,来到它面前的人会微微地张开嘴,象是要把它吸进。

在梅香的外面,便是一条弯弯的长廊,便有一个供人休息的亭落,而亭落的外面,便是泛着枯黄的草坪了。游人可以在草坪上铺开坐毯,可以面向阳光躺下来,感觉着温暖的阳光象是要从闭着的眼睛的缝里钻进来,而冬天正慢慢地褪去,就连刚才看见的旁边那些还是小小花蕾的红梅,也快要忍不住了,想开得灿烂如海。

这是杭州的一个有点僻静的园林,城里来的人不多,只是三三两两地坐在草坪上,邻坐的那摊,是一对年青的夫妇和他们的长辈。这时,年轻的夫妇已躺下了,他们半拥着。那女子的红上衣微微解开,那男子的手便搭在女子的身上,而那一对老的,相对而坐着,不时地在说些话儿。

其实在灵峰这个地方,我的思绪还是会飞离开去的,在这些腊梅花开的北面,就是我过去生活过的地方。在这里,我度过了儿时的天真,少年的懵懂。三十多年前离开这里后,我一直住在这个城市的东面,回到此地的机会变得越来越少,只不过近些年来,城市的交通变得便利起来,我也慢慢地滋长出许多的怀旧,来这里的次数也就多起来了,每年总有几次要给自己找些理由,坐着公交,穿过这座城市,来到这里。

每一次大约总是上午十点左右到达,我的妻子会陪我来,而离开的时间大约是午后,我们一定会沿着青芝坞的路出去。在青芝坞的道路上看着有些杂乱的农居,就会走进一家熟悉的农家餐馆,坐在邻窗的位置上。这时,那个有点年轻的主妇便会迎了上来,拿出餐具,递上菜谱,她知道我喜欢吃一些清淡的菜,喜欢喝上一些酒,喜欢在酒后,点上一支烟,静静地再坐上一段时间。

在这个地方,我是很少感到寂寞的,我会有句无句地和她闲聊。

“桂根有没有帮我打听到?”

她摇摇头。

“那么海根呢?”

她依然是摇头。有了几次相同的结果,我便只好不作声了,不再问了。

我所提的桂根和海根,都是我儿时的伙伴,也是我小学的同学。记得有一次放学后我还跟着桂根去到了他的家里,那时侯的青芝坞只有一条青石板的路,在青石板的深处,便是他的家,可惜的是年份已久,如今记忆中已分不出南北了。

我是一个不太善于交际的人,不太愿意主动地与人联系,也不太喜欢邀朋呼友作些相会,所以几十年来的小玩伴便淡忘了,但偏偏到了这个年纪却又有了些怀旧的情绪。有时,我很为这样的心情而郁闷,但到头来还是没有改变的迹象,只能由它去了。

腊梅花开的灵峰是这般的让我喜爱,而青芝坞的情结又挥之不去。我想这大概也应验了二律背反的习俗,而这腊梅、青芝坞和我之间必然还是会有某种事件的。

七年前,也是一次从灵峰归来,无意中便在花木市场买了一棵腊梅,这七年里这棵腊梅健康地生长着,妻子与我都喜欢着它。我们每年会给它换盆,而它也年复一年的以浓重的香味来回报我们。如今这花儿长得和我一样的高了,房间里也摆不下了。今年冬天,我与夫人便一起把它抬到了楼道里,那浓重的香味便沿着楼梯爬开去。于是邻居们便赞叹起来,清晨和黄昏,推开门香气便扑上来了,脚步都轻快起来了。我猜测,他们肯定会想,这棵腊梅花怎么会种得这么好。

腊梅其实是最容易种养的。它抗旱,不用常浇水,便没有了玫瑰的矫弱。它耐脊,只需在花落叶长时施上簿肥就可以了。它喜好的是阳光,经夏日的暴晒,冬天时花会开得更好。它怕风,所以不适宜种在宽阔响亮的地方,只适合在墙角边和山凹里悄悄地生长。

这就是我种的腊梅。

这棵腊梅的本性必然是与灵峰的腊梅相通的,在腊梅花开的季节,这本性也就会愈演愈烈,变成有着代代相传而终又解系不开的关节,使我牵连,虽然它们相隔遥远,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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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罗军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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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军琳点评:

种花爱花
心到处,便是花开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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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清-评论

拜读朋友佳作,周末愉快!at:2012年02月25日 早上9: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