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是飘浮在山野、海川和空中的大自然景象。
云,是湖泊、河床和地表植物受到热能的作用形成,她集结着无数的小水体随着气流的动力飘移……
人,往往也像云,随着基因的孕育,母亲的体温形成“云”。人有各种各样,思想、观念、道德、理想以及文化素质,故云有棉花云、灰布云、鱼鳞云、钩钩云、炮台云、云绞云,甚至冰雹云、地震云……
小的时候,家乡的老人讲:天上的云彩走动,都是靠小鬼推的,世上的坏人死后,阎王就要让其去天上推云,而好人归终了,继续投胎做人。也许幼小的心灵受到如此的警示,我努力克制男儿好动的天性,不给大人们淘气,更不做偷鸡摸狗、作恶多端的坏事。倒不是我懒,不想去天上推云,而是觉得天那么高,又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高中毕业的冬季,村上到处是“扛枪保国,好男儿志在四方”“一人当兵,全家光荣”的标语,生产队的干部动员我:“你有特长,到部队会有好的发展”。不知是受到“推云”故事的影响不想离开村子,还是在宠爱中长大不想离开父母身边,我对当兵着实不感兴趣。况且明年我准备报考久仰的南京美术学院。我不想当兵的逻辑是:宣传上说一人当兵,全家光荣,我们兄弟四个,大哥二哥已经去了部队,我们这个家庭还不够光荣?
母亲说话了:“三儿,你已经成人,父母不能养你一辈子,孩子大了,就像一块云彩,能够高飘的,就到新的天地好好发展。你看,大哥‘飘’过了长江,二哥‘飘’到七千里之遥的祖国西南”……
健在的九十三岁高龄的母亲在旧社会吃过太多苦头。兵荒马乱的年代,父亲效忠党的解放事业,在外参加地下组织,为了躲藏国民党扫荡,曾经站在河塘芦苇中三天三夜。终于保存了有生力量。每当父亲讲述他的过去历史,到处游击、忽明忽暗,倒也像一块变幻莫测的云。这可难坏了扁担长“一”字认不识的母亲。母亲带着大大小小四男四女我们姊妹八人,过着上不保下顿的日子。“屋漏偏缝下雨天”的是,一个夏天的晚上,母亲从外面走到家里堂屋拿火柴,不小心踩在当地叫“土弯子”的剧毒蛇身上,估计那家伙受到痛疼的不快,昂头照着母亲小腿就是一口,当时母亲只觉小腿被什么夹了一下,倾刻麻木感徐徐上升,邻居们有经验的七手八脚,拿来布条子系在母亲膝盖上方,这才控制了毒液的扩散。可母亲膝盖以下肿胀得像斗。半年后好了是因为民间的妙方:让母亲把腿放在马桶内被蛆爬,叫蛆吸走蛇毒,这也许叫“以毒攻毒”吧!
母亲吃过的苦,受过的罪在我们姊妹中成为无比的威望,不听母亲的话,当然属于“不孝”一档。于是,母亲的想法在当年十月底变成了我一身暂新的军装。我也像云,在年代的天空,“飘”向边陲,“飘”向海疆……
开往东北的十七节“闷罐”子“装”满了“黄军装”,都是从南方“飘”向东北三省的“云”,我们公社共二十六块“云彩”被分配在军事不同的山岗、边哨,领略祖国山水的同时,完成着各自的使命……
多年过去了,如今我们“飘”向祖国四面八方,世界大洋彼岸……
不可回避的是,其中也有危害社会的“冰雹云”,在受到“法律轨道”约束后,又重新做着一块“红霞云”……
云,给我联想,给我启迪。启迪的同时,在人气沸腾的网络上,蓦然发现一块文采四射的“烟雨”云,噢,是那一个个细小水晶体的文字组成了沁人心脾、叙发情感的“红祥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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