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过完正月还有几天,但离立春已经有段光景了,天气还是这么的寒冷。看了几篇回忆联大教授的文章,特别是汪曾祺写的那篇《沈从文先生在西南联大》的文字,看到金岳霖的率真,嘴角不经意的漏出一丝笑来。放下书,踱步到办公室的窗前,收入眼底的是对面政府大楼后面边那葱郁的樟树,高低不平有些起伏的樟树,不像街道两旁那些冬青树被修剪的齐刷刷的。
出太阳了,下午的光线将不远处粉白的楼房勾勒得越发的立体。口袋里手机得铃声兀自的响起,拿出来一看,是朋友岩的?
“嗯,你说。”
“孩子不想补习英语,说只补习数学。”
“哦,她的事我一般不过问,你直接和她联系好了。”
“我把你夫人的号码忘记了。”
“嗯,我再报一遍,139********。”
“好的,回见。”
玻璃窗外面没有擦净的漆点像琥珀一样的变得明晰起来,随即转身,下意识的想到洗手间去,从洗手间出来,四楼所有的办公室的门都是关着的,自己的脚步声也显得格外的清晰,响亮,有点回音,像是心脏跳动的声音。回到办公室刚坐下,手机莫明其妙的震动了一下,掏出一看,呵,是老同学庆的短信,立即,她那一幅梦回唐朝的身影和优雅的形象浮现在眼前。
“你现在用这个号了?原来的130号是否可以删除了?有人托我帮忙打听一个人,叫方***,他号称w市电视台是他承包的,在北京和w市两头跑。40来岁,在追我一个朋友的朋友,那朋友想让我帮忙了解一下这人的情况,是不是可以问问朱?”
接着又震动了一下:“你有朱的电话不?”
接着又又震动了一下:“你们跟朱联系不是很紧密吧?如果紧密就帮我问问,呵呵。”
真是的,这很不符合她的说话风格,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将信息内容在大脑进行简单的过滤后,回了一条短信:“是的,可以问朱,他在电视台工作过,现在政协,打听起来方便。”怕表述不清,跟着又加了一条:“没朱号码,但能了解到。承包电视台?这牛皮吹得有点过。”短信还没发出,那边的短信又过来了:“是的,我也纳闷,电视台怎么可以承包呢?”
一会儿,她又跟了一条:“就是啊!党的喉舌耶。我那朋友说,问题是他忽悠得那女孩还挺喜欢他的。呵呵,连他在w市是否已婚都不知道,说什么是什么。”
愣了一会儿,觉得有点好笑,随即发了一条短信:“这么好忽悠的人,咱咋遇不到乜?”
“多忽悠,总能遇到滴。不过忽悠不长久,这不是有人要调查他了么。”嗯,这就对了,符合她的说话的方式。
找到朱的号码,拨通了无人接听,估计换号了。略一沉吟,拨通了志的电话,要了朱的号码,果然换号了。随即打了过去。
“嗨,是朱吗?我是然。”
“老同学,在好吗?”
“还行,有件事麻烦你打听一下,电视台是不是被承包了,此外帮我了解一下有没有一个叫方**的人。”
“行,我和电视台那边还有联系,电视台有节目部和广告部,节目部是党的喉舌,不可能被承包,广告部被承包了。我帮你打听一下。是不是你老婆遇到……”
“哦,不,一言难尽。”
“嗯,马上办?”
“好的,谢谢!”
十分钟之后,朱打来电话说广播电视局和电视台都没有这个人,并确认。随即给庆发了短信,觉得还是应该严谨点好,毕竟可能于她的朋友的朋友不是一件小事。
“经调查,无论是电视台还是广播事业局,无论是电视台节目部还是广告部,均查无此人。”
“是吗?好,我马上通报。”跟着又一条:“小子,欺骗女孩子吹牛也要低调点嘛!呵呵。”
“呵呵,是呀。得先调查一下女孩身边的朋友,说一个查不着的地儿哈。”
“那这也是技术活啊!”
“爱美心切,大意,大意啦!”此时,庆的脑海应该会浮起电影《手机》中费默的那句台词来。
再次走到窗前,将窗子拉开一条缝隙,一股清凉的冷气袭进来,看到马路上的车来车往,点燃一根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思绪飘的很远,很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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