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还记得一开头那位奇怪的客人吗?他并没有离开他说要永远离开都不会回了的城市;他还有一件事要做,也只有做完这件事他才能安心的离开。他从何佳欢医生的诊所里做完手术,回到了郊区的一所私人寓所里养伤。这私人寓所是他在二零零五年九月的时候,为他的情人买的。他的情人其实是他爱的人,但却不是他的爱人。他俩从小要好,中学的时候就产生了男女情谊,高中的时候两人的关系更加亲密,但是大学毕业后不久他们就突然分离;她嫁给了他的宿敌。他不明白事情的原尾,在她的婚礼上留下了伤心的眼泪;但他不怪她,他只怪自己没本事将她挽回。直到有一天她找到他,告诉他事情的原因,他才决定第一次易容,用另一张面孔另一个身份去报复她的丈夫——自己的宿敌。她的婚礼上,他已经对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深恶痛绝,仇恨的种子已经生根发芽,现在他有另一张面孔和另一个身份做掩护,他的报复欲便毫无顾忌的肆意了出来:最后他杀死了她的丈夫。但她并没有伤心,就像前文看到的,她才是这场婚姻的受害者。
十五天过了,已入九月,他对着镜子缓慢而小心得缠开脸上的纱布,一张与之前颇为相似,却更为精致的脸出现在镜子。他看着镜中陌生又熟悉的自己,觉察到一丝丝恐惧;他不仅害怕别人认出他,同时更害怕他自己。
他曾经是那么善良、温和、甚至怯懦,而那么有怜悯之心;在家他是妈妈懂事听话的好孩子;在校他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从不与同学发生争执,更别说大打架;在路上他是心怀爱心的小慈善家,只要口袋有钱就分给乞丐一些。
现在他却卑鄙、自私、恶毒、不顾了廉耻,成了一个为了复仇而什么都可以的疯子。他去洗了把脸觉得平静了许多,摊坐在沙发上想下一步计策:“她虽然疯了,但是必须找到她,把她……”正当他在心里要说出这可怕的想法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维。没过几秒钟,一个漂亮但慌张的女人出现在二楼客厅的门口。
她慌慌张张得向他走过来边说:“恩彩,不好了,恩彩…..”她走近了他,却说不出话来;她看着这个似曾相识的面孔,被它迷惑住了。她半信半疑的问:“恩彩,你的脸?”
“我整了容。”他让她坐下,诚恳而略显紧张的对她说,“我被黑道上的人追杀,我必须整容才能保住性命;你知道我的公司前段时间差点破产,我就在外面借了很多高利贷,谁知道我差一天不还钱他就砍断我的腿。你知道他们手段有多残忍吗:他们不会让人痛快的死去;他们会把人折磨的你自己都想死。”
“那怎么办!”她焦急的问。
“所以我整了容,你刚才不是也差点认不出我了吗,我还要更换自己的身份信息;我要断绝以前所有的社会关系,以防他们从这些社会关系中找到我的踪迹,那样我照样还是死。你一定帮我守护这个秘密,就像这幢房子一样,只有我们俩知道它的位置。”
“嗯。”她战战兢兢地的答道;显然她相信了他的话,因为她爱他,担心他。
而他知道她爱他,所以他知道她肯定会像受惊的孩子一样无条件的担心他、答应他,所以他看到她那不安的神情,和听到她说话时那颤抖的声音后,他那英俊的脸上立刻浮出了得意的微笑;同时这笑的含义简单而卑鄙:说明他已经为自己有那种骗信于人的能感到骄傲无比。
于是他显得深情的握住她的手,说:“谢谢你,净莹!”;希望进一步使她忠于自己。
而她怯生生的看了他一言,仿佛接下来说的这句话会得罪他一样,她说:“我来是为了高岗,他半个多月都没有回家了,以前他最多在外面待一个多星期,最后都会回家转一圈,现在都半个多月了,我打他手机他也关机,我实在没办法了,我想请你帮我找找他。”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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