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老总开了一个多小时的会,这是上班以来第一次有的会议,本意是长话短说的,但说着说着,你一句我一句,就拖到天黑了才放大家回来。时间延长的这一个多小时里,员工提出来的问题好似都得到了解答,但好像问题还依然停留在那里原封不动。
辘辘饥肠在等公交车的时候任性得不行,中午吃的那些饭好像都没有一点抵挡的作用。终于挤上车的时候已经在路上等了半个小时,车上是一个缝隙都不给我留,我于是挤在门槛上动也不敢动,但心里的情绪,一圈一圈地荡着不知道要荡往何处。
会是中午老总找我谈话之后才开的,确切时间是五点三十五,每天到这个时候,躁动的心就开始变得不安,卫生也不想做,文件也不想整理了。自然的,这个时候开会不免地又遭到了一顿小小的抱怨,做卫生的时候甚至嘀嘀咕咕地开始唠叨着。
会开着,听的人都在,而开会需要达到的效果,好像并没有因为这一个多小时的讲话就有了变化。中午老总找我谈话问及的一些问题,我知道我不说,在会上也会有人说的,于是不管他怎么问,就还是什么也没说了。
在会上,同事各自发言的时候不忍又提及了关于贵阳出差的那一段。时至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其实也算是一小段往事了,但会上提出来说,大概是发生在异地的那点摩擦,在谁心里始终是过不去的。
出差之前,在同事口中我的口碑也还不错,也是因为出差惹的祸,让大家在距离最近的日常生活里彼此都原形毕露,点点滴滴存在的事实不得不对每个人严刑逼供,于是“畅所欲言”的场所,因为多说一句话或少说一句话,都决定了后面的路大家都心存芥蒂。其实也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但有人就是喜欢在这些小小的事情上小题大做,你不能阻挡,也不能反抗,只能沉默。知道自己是无错的,就够了。如果都拿那么一点屁事来说事,公司是不是只剩一群只说事不做事的人了呢?从小学开始,我就知道自己是很笨的人,学什么都没有天赋,说什么也没有威力,所以只愿做,不愿说,只愿学,不愿“显”!偶尔说了一句自以为算是比较中立的话,却又常常伤害了两方,甚至是三方。所以从贵阳回来,我开始习惯不发言了,事实是我的发言也融不进他们的麻将声或划拳声中。我因而还开始习惯了在办公室里默默地听着这些,然后看自己的资料。这样过着一个多月,今天,老总终于决定开会了,此前,他问我对自己的工作有没有一个定位,其间,也陆陆续续地找了好几个同事去说话,此后,就开会了。
今天会议的主要内容是安抚军心。但从贵阳回来,很多人都是人在朝廷心在汉并每天都有理由抱怨,甚至,悄悄跑出去寻觅更好的出路。我呢,总是后知后觉的,也是反应迟钝的,知道生活的艰难,所以手上有着一份工作,不管前途在哪里,我也还是死心塌地地坚持下去了。有人煽风点火地动摇军心,我也还是雷打不动地做着自己的事赚着自己的钱。我想,因为我不容易被煽动,时间久了,我就是自成一派的独夫——不以队伍为伍。我想,也因着这不以队伍为伍,更因着老总习惯吩咐我去做事,原本不由我口中说出去的是非,好像因着和老总多一点的接触,我就错了,每个人身上的优缺点,无疑地点点零碎都是我所道。当然,背着这个强加的壳的,不只是我一个,我因而还是有伴的。
我是小人,因为有伴,知道在自己身上的问题别人会说,所以在会议上,就又习惯阴阴地去做听众了。有人示意我也说说自己的想法,把那些堆积起来的看似还叫悲愤的东西或冤枉,都进行辩驳。可是,真的,没有必要。
会议的最后,老总决定让我参加保险的培训,以后我就主管这一块了。
“脱离”组织,我百感于怀。
会后和同事一起等公交车,他说:“你解脱了,远离了一个是非之地,对你来说,新的工作,不再有勾心斗角”。
看着他我微微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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