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当吃饭铃响过之后,陈琴还躺在床上没起来。阳光已从窗户钻了进来,她醒过来,用手柔搓着惺松的双眼,伸了一个赖腰。边上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快点起来,时候不早了,马上要早交班了,早餐放在桌上……
陈琴胡乱地穿上衣服,用湿毛巾擦了下脸,顾不上刷牙,带上桌上的包子一路小跑过来,还是迟了几分钟。同科室的医生们把目光都聚在她半裸的上身,科主任在最后还是批评了陈琴的迟到行为,计上一次,月末扣发奖金。陈琴满不服气的样子,撅着个小嘴,她迟到已不只一次,也经常挨科主任的批评。她坐在办公桌前,理了理秀发,穿上白大褂,拿出病历开始工作,一边胡乱地啃着包子,一边翻阅着病历。
陈琴是我高中的一个同学,毕业后她去了江苏某卫生院父母的工作单位,后来考上了卫校,毕业后在老家卫生院工作。我高中毕业后去山区代了一年小学的课,与落后的村民和孩子打了一年的交道,烦透了心的我,总算来了机遇考取了温州医学院,毕业后分配县人民医院。
一次暑假回家,一位高中同学说陈琴从江苏回来了,在镇医院当医生。我去镇医院找到了她,因多年未曾谋面,她对我的到来还是挺热情的,我没有进她的宿舍,就在房前小坐片刻。那时候,我只知道陈琴从江苏回来,是因为父母退休回到原籍,所以她也回来的了,带着三岁的女儿,丈夫继续留在江苏工作。
也许是两地分居的缘故,陈琴对男人总是特别地热情,对我也是如此,因为是同学关系,所以也没太在意那分热情。后来有一次回到家,我去了她哪里,买了点孩子吃的零食,她在搓麻将,而根本不在呼我的到来。我站了一会儿,心里那种莫名的冷落飘在我的心头,我提着东西离开了。后来发生的事情让我知道陈琴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也知道那次冷遇的缘由了。
老公远在江苏某地工作,陈琴带着个孩子,由退休的父母在家里照看,自己除了上班,空余爱上了搓麻将。每每晚饭后,总是与单位的几个同事一起打麻将,一打就到十一点多,结束后觉得饥肠漉漉,就在自己的宿舍宵夜,她总是叫隔壁的小马一起共享。有一次,陈琴叫小马陪陪她说说话,一聊就是个把小时,单位的同事早已进入梦乡。小马要回自己宿舍休息去了,陈琴不让,陈琴毕竟是个围城里的人,她今晚对小马特别地热情。小马是个处男之身,那见过这种世面,他知道陈琴是有家室的人,还有个女儿,有时还带到单位里来。
“这样不好吧!你是有家室的人”小马羞红着脸轻声地说。
“有什么好不好的,我又不需要你负什么责任。”
“那也不可以啊!陈医生。”
小马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是一个单位的,让人知道了怎么办?我还没成家立业呢,以后还找不找女朋友了。”
说真的小马连女人的手也没碰过,但他到很想尝试一下,碰女人的那种触电的感觉。今晚碰到了桃花运,是进是退,小马开始犹豫了,因为陈琴是医院的同事啊!小马心里盘算着就是今晚无人知道,以后总有一天会被人发现的。
陈琴为了打消小马的心里负担,说道:“我只需你陪陪我,不要你负什么责任,你有合适的人,可以去找,我不会干涉你的。”
陈琴的眼里透露着一种几近哀求的眼神。她拉着小马的手深情地说:“但你也不要影响我的家庭,我们只做个情人。”
小马的呼吸开始有点变粗了,陈琴机警地走到门口把门轻轻地关上,房间的日光灯也很快熄灭了,只剩一盏粉色的暗淡的等光在陈琴的宿舍里摇曳,两个人的身影在窗帘上开始融合,变得越来越模糊……
一会儿,房间的灯光全灭了,月亮的光华透过窗帘,钻进了房间,给这个房间里增添了一分神秘的面纱,房间里两人的光滑的身躯象蛇一样缠绵,沐浴在皎洁的月光里,就象两只蛟龙在云雾里翻腾……那种声音是引人的……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人,月老害羞地躲进了云层。
在小镇里,陈琴与小马的情人关系很快被单位的同事知道了。陈琴和小马好象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一边工作,把别人的议论不当回事,后来一不做二不休,两人索性就公开住在一起,反正单位领导也不管个人的私生活。
时间久了,两人的关系似乎被大家所认同的了,单位里说的人也少了,但他们的关系很快在镇里和小马的村里传开了,在那个思想还比较守旧的地方,这种事是很丢人的,但也是很时尚的。因为找情人,或多或少是很让人神往的……
小镇的故事因为他们而多了茶余饭后的笑谈,有时陈琴走在街上,回头率是很高的。就是被人指破脊梁骨,陈琴也是不知道的,因为大家都是在背后议论他们的故事。
他们的事是一位高中同学跟我说的,我并不反对陈琴的行为,丈夫常年不在家,两地分居,也难为一个正常人所需要的一切,虽然在道德上是不允许的,但也是情理之中,要不就活守寡了。对于小马我是反对的,自己是一个独身的男子,完全可以去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用不着去做有夫之妇女人的情人。还在单位,在镇上,甚至于朋友、同学之间广为流传。
一天陈琴与小马骑摩托车去千岛湖去划船,那天风和日丽,天上偶尔飘着些白云,两人俨然象一对小夫妻,一路骑着摩托车,尽情领略大自然的美景,路边的草香,象个调皮的孩子,随风钻进了鼻孔,让人心旷神怡!小马聚精会神地驾驶着摩托,陈琴坐在后面,双手抱着小马的身段,时而看看蓝天白云,远处有一片桃树林,枝头挂了满熟透的水蜜桃,煞是好看;时而闭上眼睛,张口双手象一只大雁在高空飞行……
突然小马发现前面马路上有一个小坑,由于车速太快,来不及躲避,就来了一个急刹车并大叫一声“不好!”,紧接着“轰”地一声,整车立扑马路上,滑出三米多远,掉入路边的水沟里,陈琴艰难地爬起来去扶小马,发现小马昏迷不醒,小马是甩出摩托车后,后脑着地的,脑后流了一滩血,陈琴知道小马是颅脑损伤,抢救不及时会丢了性命的,一个小时后小马被送到医院进行急救,并实施了开颅术。
小马并没有活过来,成了植物人……
陈琴瘦了许多,她整整三天三夜没有象样地合过眼,她想小马能早点睁开眼睛看看她,可是上天就是捉弄她,小马的眼神只是记忆中光环,陈琴哭成个泪人。她对小马的感情,是连老公身上也找不到它的踪影。
小马走了,那是小马家里同意放弃治疗的……
陈琴尽了一个“妻子”的义务,把小马入土为安
……
(二)
小马的死让陈琴伤心欲绝,她也很少回家了,小马的身影每到夜间总是浮现脑海……
她经常梦见小马……
小马并没有死……
小马真的死了,这是事实。她必须面对现实,小马的死只给陈琴的婚外情划了个短短的“休止符”,也增添了镇里的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也许是有了一次婚外情的经历,陈琴经过小马死去的洗礼,并没有收敛那颗不安分的心,老公长年在外工作,夫妻已名存实亡,让她那颗不安分的心有了生长的土壤,她很快在镇政府找到了一个补缺。
他是个有妇之夫,认识王兵是偶然的,有一次,单位同事要打麻将,把陈琴叫上了,坐在上家的正是王兵。每次与王兵一起搓麻将,陈琴总是如鱼得水,想要什么牌,什么牌就来了,但这总是从王兵手上出的牌,刚开始陈琴以为是自己牌运好。可是王兵不在的时候运气就没有那么好的了,经过多次之后,陈琴知道是王兵暗中帮了她。
也许是默契地配合,有一次,陈琴一晚赢了几千块。赚到钱的她自然不会忘记王兵暗中帮忙,她请他一起去宵夜,王兵欣然同往。
就在那一次,陈琴忘乎所以,多喝了点酒。但她心里还算明白,需要有个男人的肩膀依靠,但老公远在天边,每每总是从梦中惊醒,自小马的离开,她又陷入寂寞的氛围中。今晚难得良晨美景,她是不会放过绝好机会,就在王兵把陈琴送到家门口转身欲离开那当而,她邀他进来喝茶,进得门来,倒了一杯水递给王兵,打开电视,自己进了洗漱间洗澡去了。一刻钟后,陈琴穿着睡衣强撑着身子来到客厅,借着酒意,她大胆示意王兵不要回去,洗个澡一起共度良宵……
这晚两人找到了新的感觉,王兵终于找到了能让自己登仙的猎物,陈琴在王兵身上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那是老公和小马身上所没有的。王兵很会疼人,陈琴完全被王兵所征服,爱的暖流充斥她全身的每个角落,就像股股电流从她身上流过,并忍不住地抽搐,并发出诱人的叫声……
天要塌下来了,那可不是,她的呼吸声都可以听到……粗粗的……细细的……还带有股股热气……
整个房间很快沉寂下来……
“你爱我吗?”陈琴问。
王兵略一迟疑道:“爱,很爱,是你让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成仙了呢。”
“你坏,你坏死了。”陈琴嗔怪地躺在王兵怀里嗫呶着……
自此两人经常一起出入在酒店、茶室、歌厅等娱乐场所。王兵似乎也不顾及旁边人的眼睛,毕竟妻子也在同一个镇上,连做贼心虚的感觉也没有了。
他与陈琴的事很快传到妻子那里,苦于没有直接证据,她佯装不知。王兵打麻将夜不回家是常有的事,他每每总是跟妻子说,今晚单位里有要事处理,可能回不了家了。老实本分的妻子,从没怀疑过自己的丈夫。总以为丈夫把工资卡交给了自己保管,外面大可以放心的了。这就是王兵的老到之处,他除了工资交给妻子,单位另发的福利比工资还要多得多,他这部分的费用都是自由支配。
王兵除了打麻将,经常跟朋友一起出入歌厅、洗浴桑拿中心等高档娱乐场所,找小姐取悦。
他很久之前就认识了歌厅小姐王红,可是去了几次他并没有搞定她。在王兵脑里,他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特别是女人。就在他为王红伤透脑筋,准备放弃的时候,她主动打电话找他,一起去开房间。她知道男人都是好色的,不给他点腥味,自己的生意要跑了,王红心里很清楚。这一次王兵得了淋病,他心理明白,这种地方的女人不安全,但有几分姿色,每每是按捺不住自己的yu火。
王兵还算有点良心,自得了淋病,他从不敢与妻子一起同床,索性就住进了单位。他找到陈琴,要她帮他治疗,陈琴醋意大发,在王兵的百般悔恨下,她原谅了他,并开始在医院里为他治疗淋病。
王兵在镇医院治病的消息还是让妻子知道了。她开始跟踪王兵,因为陈琴就是镇医院的医生。为了拿住证据,她每天都在暗处叮哨。可是一周下来她发现王兵除了跟陈琴有接触,并无暧昧之举。
陈琴知道王兵的病情,三月内不与王兵一起过夜生活。王兵的妻子就是有百般能耐也是拿不住证据的,所谓的捉奸成双与她无缘。
妻子发现王兵治病之后,过生活的时候,多了一个毛病,那就是总要戴套子。
她百思不得其解地问:“你以前从不戴套,近来怎么经常套套。”
“哦!是这样的,这几天我发现外生殖器骚痒,去看医生,医生说是霉菌感染,为了你的健康,所以我喜欢了套套。”王兵答道。
“找谁看的。”
“问这干吗?”王兵迟疑了一下。
妻子从王兵的表情里似乎读懂了什么。陈琴是妇科医生,怎么看起了男科的了,要不是她自己亲自看到王兵去了陈琴的诊室,是不会怀疑自己的丈夫,可是那天她清清楚楚地看到王兵走进陈琴的诊室。
自此王兵夫妻的关系开始变得莫名的紧张。妻子开始慢慢地学会了上网,她想以此来刺激丈夫那敏感的神经,没想到着一招还真灵,击中了王兵的要害。他不允许妻子上网聊天,生怕红杏出墙……
刚开始王兵还真被妻子给唬住,有所收敛,晚上也很少出去搽麻将,在家看看电视,陪上小学的女儿一起做作业,俨然像个模范丈夫。
其实王兵不是这样想的,他只知道妻子是自己的,别人不能碰。但他很宽容自己的出轨,这是新朝流,那个男人外面不沾荤,他不想做圈子里的“小瘪三”。目前正处临床康复期,观察其间,他是不敢造次,不达到临床治愈阶段,陈琴那里他是去不了。
临床观察期一过,王兵那颗不安分的心早已飞到陈琴那儿。
妻子发现王兵又沉迷于麻将,就开始跟踪他。一天晚上,她看见王兵一起与陈琴进了房间,粉红色的灯光里,有他们两人的影子。她没有去敲门,里面发生了什么,她心里自然很明白,她知道跟王兵的婚姻已到了尽头,粉红色的灯光在泪水里消失了……
她甚至连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都记不清了……
夫妻间的冷战持续了很久,她在网上结识了一位小学教师,很快在宾馆开了房间,她知道自己的出轨是为了报复王兵。纸是包不住火的,妻子的出轨很快让王兵给觉察到了。事已至此,她选择了离婚,女儿给了王兵。
她过着单身自由的生活……
王兵继续跟陈琴过着有实无名的夫妻……
(三)
陈琴个人生活的放任自流,在单位和镇里造成负面的效应已影响到了日常生活和工作,在那个小镇里更是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王兵调离了小镇,陈琴停薪留职去了东南沿海海州市。
陈琴才三十出头,捎捎花妆一下,就成了个俊俏的女人。陈琴心里很明白,她知道什么地方很赚钱,在一个朋友的介绍下,去了海州市紫荆城歌厅做了坐台小姐。进出那里的人都是有权和有钱的人,是身份的象征,就好比是北京的“天上人间”。在医院里上班的工资除去养孩子的费用,根本不够陈琴的日常花销。她想好了,赚钱要靠自己,不想做小女人,整天靠男人那点工资,是没有好日子过的,她跟王兵的关系也最终走到了尽头。
陈琴离开了医院,光阴似箭,小镇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做歌厅小姐,那是要放下尊严,要是不放下个人的自尊,客人在第一次“碰壁”之后,就不会再次邀请于你,那一晚的收入也许是零。姐妹圈里谁都想讨客人的喜欢,到这种地方的男人其一是有钱人,其二是好色的男人。女人几乎是没有的,自带女人一般也不行,这是歌厅的规定。
第一天去“上班”的时候,陈琴很不适应,因为她是来陪男人的,陈琴心里很明白,自己该做什么。其实做歌厅小姐,也就是陪男人摇摇“碎子”喝喝酒、吃吃小点心,当然还要经受客人的各种轻浮的举止。去这种地方的男人大都是青壮年,不适合上了年纪的人去。所谓的歌厅,其实去唱歌的人是不多的,去了都是去找小姐占点便宜、寻寻开心而已。陈琴心想,男人么,都是差不多,吃在碗里,看到锅里,花心是男人的本性。陈琴酒量很好,赢来了客人的青睐。她也没有让客人失望,连自己的私处也被客人摸了,内裤湿湿一片。下班之后,应客人的邀请,她去了“冰岛咖啡厅”宵夜,那晚,她陪客人去宾馆开房了,过了一个让人欲仙欲死的夜晚,被客人折腾得一晚没有睡。当然,陈琴的“妖”让客人大跌眼镜,他出手也大方,离开宾馆时,给了陈琴一刀崭新的百元人民币。
陈琴在宾馆休息到中午退房时间,才离开宾馆的。
第一次上班,就让陈琴尝到了赚钱的滋味。她偷笑了,男人真傻,我白吃白喝,就是让你摸下,蹭下身子,就能赚到这么多的钱,谁玩谁呀!陈琴心理明白,自己也是需要男人来浇灌的,被男人浇灌才是有价值的女人,要不再好的花也是蔫花。
中午陈琴没有吃东西,回到宿舍,继续蒙头大睡。这就是做歌厅小姐的生活规律,白天睡觉,晚上上班,过着见不着阳光的生活,酷似夜猫子。什么事都在晚上去做,所以一个月下来,陈琴变得白白嫩嫩的,看上去皮肤都在冒水儿。
一次陈琴去银行存钱,发现自己净赚了六万多了,才一个月呀!她算计了一下,照此下去,不出一年,她可以赚到五十多万。有时对有些其貌不扬的客人,陈琴从心底里就没有什么好感,所以也不会让他肆意在自己身上动土。当然,要是出手大方的客人,陈琴还是例外的,毕竟她是来赚钱的,只要给钱,让她做什么都行,大不了眼睛一闭,任其耕耘。
在歌厅的日子里,陈琴不缺男人,也赚到了许多钱。但这样的日子也不是陈琴想要的,别以为白吃白喝,有钱赚就是好事吗?不是的,人是有尊严,在在这种场合跟卖笑没有什么区别。有时自己身体不适或心情不好还要强装自己很开心的样子,那是何等的不易啊!更难的是自己被人玩弄,还要强欢颜啊!这对一个有自尊的人来说,那是何等屈辱呀!打掉牙齿和着血往肚子里咽下去。每每陈琴都想着把客人当做自己想要的人,因为她知道自己太需要男人了,没有男人他会茶饭不思的,要不,他在镇上不至于闹得连工作也干不下去了。有时陈琴怀疑自己有性欲亢进症,但她去医院检查过,没有发现身体上有任何问题。
陈琴心想,只许男人花花肠子,就不许女人去想男人吗?现在是男女平等的社会,陈琴找到了给自己出格的足够理由。
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陈琴每次与客人哪个时,总是要戴套套的。一次,客人在耕耘当中,取下了套,陈琴是知道的。也许是被那种快感,让陈琴难以自拔,她没有作出拒绝的反映,因为她太需要男人的给力和滋润了,那是求之不得,她被征服了,她浑身瘫软如泥,连出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但她还不由自主地发出那种让男人向往的声音。磁性的声音,让客人有种成就感和征服欲,他动作越发快了,血管涨得更利害,火山马上就要喷发了。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身上掉在陈琴那白净的胸脯上,就象弹珠在盘子里两壁碰撞、落下,化成股股云雨之气,在阴阳谷里飘荡。云越来越底了,雨珠在云里蹦跳,在空中象江河里的水一泻万里。
“啊……啊……”
“噢噢……”几声过后,除了粗糙的呼吸声,一切恢复了平静。
不久陈琴怀孕了,她知道这样的孩子是不能要的,她也知道这是那个客人的孩子。那一次陈琴本想事后补救的,她没力气了,错过了补救的时间,才有了今天的意外,她自己去了医院做了人流,休息了一个月。后来哪个客人又来找她,陈琴在他那里得到了一些补偿,这还算好的了,客人一般是拍了屁股走人,那有回来擦屁股的。也许是陈琴身体特有的味道,这个客人经常来歌厅特点陈琴,有时在下班之后,就直奔主题。陈琴也从不反对,他太让她痴迷了,他出手也大方,她不能没有他。后来陈琴跟他好不是图钱的了,而是想得到他的滋润,慢慢地两人就成了一对情人。
他是一个做五金生意的老板,在全国他开有几十家连锁店,生意做得非常红火。
“你做我的情人,不要在这儿上班了,我包养你,每月给你开两万,另在海州市区送你一套120平米的房子好吗?”他躺在床上一丝不挂,对躺在边上的陈琴说。
“好是好,不过我一年……”
没等陈琴说完,他接着说,“你嫌我给的不够?这样吧!我再给你开每月一万,昆明曲靖那家连锁店送给你,由你去经营,收入也属于你的,怎么样?”他点上了一支中华烟,吸了一口,烟圈在房间里缥缈。
陈琴爬在他的胸脯上,象一只听话的乖乖兔,点头同意了。
根据他的安排,陈琴于情人节那天与他一起飞到了云南昆明。他们没有直接去曲靖的连锁店,而是去了西双版纳度假去了。他们白天游山玩水,晚上吃山珍海味,做尽人间风流之能事。也许是旅程安排的合适、饮食妥当,他们夜夜歌舞升平,次日也不觉得劳累,依旧把两人容于山水之中,忘乎所以。就象一对野鸳鸯在尽情地玩水,忘了周围的游客一样。一路欢歌笑语,陈琴陶醉在两人的世间里,仿佛这世间上就只有他们两人的存在。
晚上回到五星级旅馆,两人一起洗了个鸳鸯浴,洗去了一天的疲乏,然后他们在床上有玩起了两人的游戏。
“我们什么时候去曲靖的店里?”陈琴问。
“过几天吧!等从泰国的朋友回来,我们一起去店里,让你认识一下我的朋友,他们都做大买卖的。”
“做什么大买卖?”陈琴迫不及待地问。
“你想做?以后你会知道的,有我吃的也有你的份。”他慢条斯里地说。
陈琴想,他到底除了做五金生意还做什么?不会是做黄金生意的吧!也许是进口走私什么的?那是违法的,我不做。想着想着,陈琴就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被一条毒蛇追咬,她跑呀跑!就是甩不掉毒蛇的追咬,眼看就要被毒蛇追上了,跑得筋疲力尽的陈琴就把眼睛一闭等待毒蛇的嘶咬。“救命呀!救命呀!”陈琴的叫声把他惊醒了。
他把陈琴推醒。“发生了什么事,是做恶梦了吧!”
陈琴依偎在他的怀里,惊魂未定。
第二天他们没有象以前一样早起了,而是在他的安排下,没有出去,把窗帘关了个严严实实,房间里就是白天也是漆黑一片,一直猫在宾馆里休息等到中午的时候两人才爬起来去用午餐。
晚上他要带她去会一个朋友,是从缅甸过来的老表。
他带上了从海州过来的皮箱,陈琴跟他上了出租车去了一很偏僻的地方,路上的灯光很昏暗,车辆稀少。他们来到一个公园的门口,车停下来了,她随着他进入公园。说是公园,其实是一个开放式的公园,什么人都可以随意进出。来到园中偏僻大一个凉亭内,他们见到了从缅甸过来的老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陈琴预感到这是毒品交易,她心里开始害怕的了。
回到宾馆,他问:“你是不是害怕的了?”
“没……没有……”陈琴还在恐惧当中,但她心里明白得很,贩卖毒品这是死罪呀!如果不配合他,他到手的房子和每月给的三万元的许诺也要付之东流,更不用说曲靖的五金连锁店的了。怎么办?怎么办?陈琴很快有了一个好对策,那就是只干一次,以后就洗手不干了。
他对她说,“明天去曲靖,看看五金连锁店,把手续办好,就由你接管的了。办完手续,我们得马上回海州市。”
“好!我听你的”陈琴还是显得战战兢兢的样子。
次日去曲靖办好交接手续,他们就去了昆明机场乘当天的飞机赶往海州市,在机场出口处被早已守候在此的警察逮了个正着,而且是人赃俱获,缴获海洛茵500克。
陈琴知道这次是死定了,而且是很怨的呀!她知道都是贪心惹的祸,要是不贪心,她不会做他的情人,更不会去昆明的了,更不会去做什么贩毒的了。陈琴心里后悔得要死,她想到了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她的泪珠“哗哗”地流,到后来她没眼泪的了。
……
据说,在半年之后,他们俩在海州市被执行了。我的同学跟她的家属一起去收尸,样子怪可怕的,子弹是从后脑进的,右眼珠都挂出来的了。
陈琴的死在小镇曾掀起过巨大风波,但很快又平息下去的了。因为随着花儿的谢去,那些陈年烂调的故事,在人们的心窝里变得平淡、苍白。
次年春天,我的同学去了被执行的地方,漫山开满了野菊花,有黄的、白的……
又过了几年,人们都把这事给淡忘了,但留给人们的却是深深的思考……
天使的故事到此也就划了个句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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