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蕊！你清醒点好不好？”紫芯用力夺过蓝蕊放到嘴边的啤酒罐，“你看你，像什么样子？”，“哼！”蓝蕊轻哼了一声，指尖扬起来，眯着眼，“什么样子，能像什么样子？我本来就没什么好样子！我什么样子，李浩才不是什么样子，他骗了我，骗了我，骗了我！他压根就该下地狱！”紫芯叹了一口气，半蹲着，附在蓝蕊的身边，“蓝蕊，振作点，好不？我不愿看到你这个样子，心痛，知道吗？蓝蕊！”“心痛？紫芯——”蓝蕊扑倒在紫芯的身上哭，“心痛我？你心痛我？我。”“振作好不好？”“振作？紫芯，你永远都那么天真，我还能振作吗我？我——”蓝蕊哽咽把泪渲泄出来，“哭吧！大声的哭！”紫芯抹去泪，“哭出来，把心里的恨和怨一起哭出来，哭出来了，就当下了一场雨，雨过天晴！”“紫芯——”蓝蕊放开了，毫无保留的。

紫芯拉过被子盖在蓝蕊身上，轻轻擦去留在脸上的泪痕，走出宿舍，又到冬天，花落尽了，走廊上的那盆月季只剩下几支丫儿搭着花盆，紫芯一阵怜惜，抱起了月季，浇了些水，放进宿舍的窗台上，支着脸，望着窗外，四年了，是四年了！自己二十二了呢！真快，楼下走过一群学生，嘴里哼着最流行的情歌，紫芯笑了笑，忽又觉得笑得好莫名其妙。转身开了门，一怔。

“李浩？！”紫芯盯着站在门外的李浩，李浩还是那样穿着白衬衫，“紫芯，我来看看蓝蕊！”李浩吱唔着，紫芯静静的看着李浩，“不要这样盯着我，我还是个人！”“还记得是人呢？”紫芯带点嘲弄的说，“蓝蕊不想见你！”“我知道，我看她一眼就行了。”李浩这句话透着哀求，紫芯一阵心软，“唉，还是别了，你太让蓝蕊伤心了，见了又怎样？徒增伤心而已。”“我，对不起她，可我——”“可你是人，是一个平凡的人，是不是？人嘛，哪能没有欲望没有梦想呢，我也想嫁一个有钱人，做个阔太太呢~！”“紫芯，不要这么说我，我知道你看不起我，那又怎样，你看看外面，看看那些人，哪一个真正的伟大？”紫芯生气道，“是，你没错，你很对！”李浩肯求着，“让我见见她吧，不管怎样，不管你怎么看我，这是最后一面，我要和晶晶去北海了。”紫芯闪身让开，“别惊醒她！好不容易才睡着的。”“好的。”李浩破门而入，蓝蕊窝在棉被里，眼睛肿红肿红的，一脸的疲惫。

紫芯合上门，对李浩说，“好了，你看完了？可以走了？”李浩低着头，“紫芯，送送我吧！”紫芯犹豫着，“看在我们也做了这么多年的好朋友，送送我！现在算朋友的就也放只能是你了。”“好！”紫芯一阵心酸，跟着李浩走出了宿舍。

“记不记得，四年前我，你，还有蓝蕊一起来到这里的样子，蓝蕊可爱极了，小眼睛总是骨碌骨碌的转个不停，怎么也不想明白，她的好奇心那么大，古怪的问题直把我俩烦得叫头痛，呵呵！”紫芯叹了一口气，“我还记得，蓝蕊，不再快乐了，不再是大家的小快乐仙了。”“是我不好！”“你不好？”紫芯落神了。

车子很快就到站了，蓝蕊雀跃着跳下车子，望了望身在的城市，“哇！浩子，紫芯，我们要开始新的生活了！新的美丽人生！万岁——”紫芯提着大包小包叫着兴奋的蓝蕊，“蓝蕊，别跑，走散怎么办？”“不会的，怎么会呢？我要首先呼吸一下新人生的空气！嘻嘻——”“唉呀，别光呼吸空气，还是找找新人生的方向吧，我们好像要迷路了呢！”李浩张望着叫，“紫芯，包包给我！”“不用了，我可以拿。”紫芯笑着谢了，追上蓝蕊。

“我们今晚可能要睡马路了！”李浩低声对紫芯说，“我们带的钱没多少了，刚刚看的几家太贵了。”“哎，你们俩在说什么悄悄话呢！”蓝蕊跑回头，“我说，今晚咱们要睡马路了！”“呀，好啊！这叫什么什么来着。”“以天为盖以地为庐。”紫芯接道，“对对对！我说话没紫芯好听，出口一招一招的。就是这句啦！”“你好像还挺开心的？”“不开心做什么？哭啊！”蓝蕊瞪了眼李浩，“你还能求老天爷给你掉满地的钱啦！”“就你话多，说不定有一天老天爷还真的扔给我大把大把的钞票呢！”“你美吧你！”“好了，休战休战！你俩啊，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整天就会吵。”紫芯硬是打住两个的争吵，“找马路吧，找金子吧！”“我看就在哪儿住一晚上。”李浩指着对面天桥底下，“要委屈两位小姐了。”

李浩接过紫芯的行李，“你们俩先在这儿歇会儿，我去那边买点吃的。”“好的，你小心点！”紫芯叮嘱李浩，“嗯！”李浩应了声离开天桥底。

“紫芯，李浩对你就特别！”蓝蕊盯着李浩渐远的身影说，“那是因为你压根太男人婆！”紫芯笑着，“好啊，紫芯，你骂我！你好可恶！”蓝蕊笑打着紫芯，紫芯边躲边叫，“你误会了，我赞你呢，说你坚强，知道巾帼不让须眉吗？就你这样，现代人啊，管叫男人婆！我也流行一下，现代现代嘛。”“你会说，总会说得好听，损人都是。”蓝蕊静下来，支着下巴，望着漆黑的夜出神，“紫芯，你说我们会变成怎样？会像我们梦想的一样好吗？”“不知道，人说世事难料，明天谁也无法预知，但是，蓝蕊，只要我们心里的信念永远在，我们一定会好的，是不是？”“我相信！我的信念永远在！”蓝蕊抬起头，“李浩回来了，他有点可爱不是？”“不是有点吧，是很多！”紫芯纠正道。

“我买了好多吃的！”李浩远远的叫开了，“紫芯，还有你最喜欢吃了烤红署。”“浩子，你太偏心了，能不能公平点？”蓝蕊叫着，“呵呵，”李浩笑了，“你也有嘛，这不是你喜欢吃的面吗？”李浩提起碗面在蓝蕊跟前晃动，“还好！”蓝蕊夺过面，自顾自吃起来。

“来，红署，热的，刚烤的。”紫芯接过李浩递来的红署，讪讪的笑，“哦，谢谢！你自己也吃啊！”“嗯！”李浩啃起手中的白馒头。

“吃饱了，可以睡了！”蓝蕊懒懒的说，“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这样的过夜呢？还是有些怕的。”“你会怕啊？”李浩不以为然，“你要是怕，就怪了！”“别，你别——”蓝蕊噘起嘴，“我当然会怕！”“不吵了和你，大家都休息吧！明天还要找工作呢！”李浩离着紫芯蓝蕊一段距离背着睡下。

嘈杂的车嚣声渐渐小了，跑灯昏黄昏黄的光投在蓝蕊的熟睡的脸上，紫芯拉上被子搭在身上，睁眼看着远处深黑的夜，紫芯的左眼跳了起来，害怕极了这样的夜，紫芯蒙上头，远处轻微的脚步声响在紫芯的耳边，“蓝蕊！”紫芯轻呼，蓝蕊睡得香极了，根本醒不了，紫芯从被缝里露出眼来，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有人影过来，紫芯一惊，手碰到地面，摸索着找到一块小石子，紫芯对着李浩扔了过去，李浩一转身，看见了紫芯，屏住呼吸，“别怕，紫芯！”李浩站了起来，“把蓝蕊叫醒！”“蓝蕊！”紫芯推动蓝蕊，蓝蕊睁着蒙胧的眼，脚步声停了，两个一高一瘦的男人站在三人的对面。

高个子双手抱胸，对瘦个子使眼色，瘦个子走近李浩，“哥们儿，不用我说，你知道了吧！”李浩涨红了脸，压住火气，“我们身上根本没钱，有钱就不会呆在这儿！”瘦个子盯了两眼紫芯和蓝蕊，“哥们，够直，不如有福同享，我们大家好兄弟！”“乡下过来，没有什么福份。”“哼——”瘦个子长哼一声，“艳福还够福啊！”“你敢！”李浩红着眼，暗中握紧拳头，瘦个子推一把李浩，凶狠的叫，“识相让开，老子没那么废话！”李浩站稳站定，“有我在，你们休想，你们混蛋！”李浩当头使一拳过去，“哟嗬！”瘦个子接过豢头，“太嫩了点！”挥手一拳，李浩跟着一歪，跌在地上，瘦个子上前一脚踏在李浩胸部上，“乳臭未干的小子，还想挣扎，你！”瘦个子加重了脚力，踩得李浩觉得胸骨咯吱咯吱的响。

蓝蕊咬紧牙，蓦地拾起身后的石头，向瘦个子砸了过去，“他妈的！”瘦个子偏头让开过去，用力的吐出一嘴口沫，松开李浩，向蓝蕊奔过去，伸手就捞住蓝蕊的胳膊，“你能啊你，看我怎么整你。”瘦个子拉起蓝蕊的头发，举手撕蓝蕊的衣领，紫芯提起脚，踹过去，意外的扇了瘦个子个耳刮子，瘦个子一愣，“你也敢？我——”“让我来！”高个子不再沉默了，朝紫芯扑过来。

“我跟你们拼了！”李浩冲了过来，举起一块石头朝高个子砸下去，紫芯眼前一片血红，怔怔地望着李浩，“臭小子！”瘦个子放下蓝蕊，从怀中掏出明晃晃的刀子，捅向李浩，“小心！”紫芯叫起来，李浩一偏，避开，蓝蕊陡然“哼”一声拾起石头赶过来砸向瘦个子，“李浩让开！”瘦个子避之不及，冷不防被砸着，“你们不想活了！”瘦个子狠狠的叫道，奋起向李浩冲过去，刀子在夜色中闪闪亮灿着。

“叱！住手！”远处一声吆喝，惊醒了怔怔的紫芯，林牧不慢不急的走过来，指着瘦个子凛然道，“我已经报警了，你放下刀子！”“放下刀子，没那么容易。”瘦个子拼尽最后一力，李浩痛苦的叫了声，血从他的身上喷溅在地上，林牧几步窜过来，抓住瘦个子的双手扳在身后，说，“好了，警查来了！”几辆警车由远及来。

“紫芯！紫芯！我怕！李浩流了那么多血，会不会死，会不会死？”蓝蕊摇着紫芯，哭起来，“不会的，不会的，蓝蕊！”紫芯握紧蓝蕊冰凉的手，盯着急诊室，“放心吧，他没伤到要害，只是流了点血，不会有事的。两位放心好了！”站了大半天的林牧开口安慰，“你们先坐下休息！”紫芯举目看着林牧，“谢谢你了！”。

天亮了，阳光从窗子里照进来，李浩口干舌燥，叫着要水，“来了，水！”紫芯从走廊的热水器里打来水，放到李浩嘴边，“慢慢来！”“紫芯，你们还好吗？”“我们都好，没事，就你不好！”“好就没事，好就没事。”李浩笑着盯着趴在病床上蓝蕊，“蓝蕊很勇敢！”“嗯！”紫芯应道，“非常勇敢！”

李浩又睡过去了，紫芯轻轻关上门，走出院区。

“我找到工作了！”晚上紫芯告诉大家，蓝蕊瞪着眼，“你找到工作？”“是的，我找到工作了。”“什么工作？”李浩问，“就是医院对面的饭店里的杂工，一个月给三百块。”“紫芯！”蓝蕊叫起来，“你疯了，杂工？你做杂工去？你真的疯了！”李浩盯着紫芯：“是不是因为我？”“不全是，我们身上的钱都花光了，总得先找份工作，等稳定了，再好好的找！”紫芯淡淡的说。“那我也和你一起去。”蓝蕊叫着，“反正我们对这里又不熟悉，混熟了再换！”“不行不行！”李浩坚决反对，“杂工你们能干得了吗？”“怎么干不了，在家里下田，下厨早就习以为然了。”“蓝蕊说得对！”紫芯收拾着行李，“明天我就上去。”

“春风吹呀吹吹入我心扉/想念你的心呯呯跳不能入睡/为何你呀你不懂落花的有意只能望着窗外的明月/月儿高高挂弯弯的像你的眉/想念你的心只许前进不许退/我说你呀你可知流水非无情/载你飘向天上的宫阙/就在这花好月圆夜两心相爱心相悦/在这花好月圆夜有情人儿成双对/我说你呀你这世上还有谁/能与你鸳鸯戏水比翼双双飞/明月几时有/把醉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

“你在哼什么歌呢？”紫芯合上书问，“怪好听的。”“这歌是我跟小胖学的，叫花好月圆夜。”“哦，那个小胖对你好像有意思呢！”蓝蕊走到紫芯身旁，“我才不喜欢他呢，像头猪！”“别这么作贱人家，我就觉得呀人家小胖倒挺真心实意的。”“就他那样，我不喜欢，感情可真是个奇怪的东西，不能说喜欢就喜欢上的。”蓝蕊低下头，若有所思，“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不喜欢的人又喜欢自己。”“有心事了？”紫芯放下书，“没，没呢，我可没有心事！”“还装硬啊！”蓝蕊盯着紫芯，“你真漂亮，紫芯！”“怎么了？在乡里谁不知道，蓝蕊比紫芯漂亮啊！”“可没你会吸引人。”“什么呀？什么叫做我会吸引人，瞧你说的，我成了什么呀！”“浩子，他几天没来了啊！”“记挂着他呢！”紫芯笑起来，“他不是在那家印刷厂里做得很好吗？”“紫芯，我想出去了，咱们也在这儿一呆就快一年了，地方都熟了，我想进厂子，饭店太小，我总觉得不惯。”紫芯沉思着，“是该出去了，嗯！”“小胖说，过了这区，那家这里最大的厂在招人呢，我明天就和老板结工资进去。”“你说去就去啊，不要准备？”“不，就这么决定！”

车子从紫芯身边驰骋而过，紫芯站定了，盯着一则招工启示，“小姐，找工作吗？”紫芯斜了一眼搭话的男人，不去理睬，“小姐，刚从乡里来的吧，看小姐眉清目秀找个好工作不难呢？”紫芯站开了一点，“哎，小姐，想不想一人月挣来个千把块啊！”那男人竟然跟上来，紫芯厌恶的咽了口气，撒腿跑了起来，跑了好远，停下来，直喘气。

“你好！”紫芯屏住呼吸了，暗地里叫天，“你烦不烦，我找工作自己可以，再来，我报警了！”紫芯转身叫嚷着，“你——”“怎么，也记得我？”林牧笑容可掬的倾着头，“呵，当然，我刚才我刚刚，我”紫芯真糟糕自己语无伦次，林牧又笑了，“紫芯，对吧！”紫芯意处的“咦！”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忘了，在医院里，和你一起的女孩这样叫的。”“哦！”紫芯下意识的脸红了。“我叫林牧，森林的林，牧羊的牧。就像是在森林里牧羊一样。”“在森林里牧羊？”紫芯笑了，好奇怪的人。“那个男孩的伤已经好了吧！”“是，他全好了！那次谢谢你了”“你那次都说过了，哦，你刚才，说你在找工作？”林牧问，“是的，找工作！”林牧看了看紫芯，“你相信我吗？”“你？”紫芯注视着林牧，“嗯！”“好，我帮你这个忙，明天你来这个地方找我。”“是这个地方吗？”紫芯指着林牧递来的名片，“对！明天！”“嗯！”紫芯答应。

紫芯进了林牧的公司，蓝蕊不可思议的叫道，“天啦，紫芯，你也太神了吧！”“不行，我不同意你去！”李浩阴着脸，“怎么不让我去呢，你们忘了，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他是救了我们，可是我们还是不认识不了解他，不同意就是不同意！”李浩态度坚决，“李浩！”紫芯叫起来，“我能分清是非，看见黑白，你就别瞎操心了！”“就是，浩子，”蓝蕊也叫起来，“你怎么不担心我？我也是一个人进了一个最大的厂呢！”“你啊！我可放心！”李浩不讲情面的哼道，“紫芯才不放心呢！”紫芯不自然道，“什么放心不放心，我去定了！你管不着！”“对你管不着！”蓝蕊有点幸灾乐祸的跟着叫，李浩阴着脸，不吭声。

“紫芯，我能不能和你谈谈。”李浩悄声对紫芯说，“今晚我在胡记糖水等你，好吗？别叫上蓝蕊。”紫芯不吱声，转头叫蓝蕊。

李浩闷了一肚子气，头痛起来，昨晚紫芯来了，果然如同意料中的带着蓝蕊，“浩子，浩子！”李浩爬起来，窜到窗前，蓝蕊站在印刷厂楼下，叫，“下来啊！快点！”。

“你怎么一个人跑来了？紫芯呢？”“就紫芯紫芯的，人家现在在林牧那儿呢！”“我看她对林牧的印象好极了。”“你看？我看就不一样！”“李浩！”蓝蕊惊异着瞪着李浩，“发什么火嘛！谁看不出你对紫芯就没安好心！”“什么没安好心！”李浩也瞪起眼。蓝蕊心里一阵委屈，眼泪接着嗽嗽的落下，“怎么好好的，哭了呢？”李浩心里一软，拉着蓝蕊坐了下来，“就你坏嘛，你坏嘛！”蓝蕊钻进李浩的怀里，捶打着，李浩搂住蓝蕊，“人家对你好都不知道，还总拼命的凶人家！”李浩觉得脖子里痒痒的，抱紧蓝蕊，“别哭，别哭，我不好！行了吧”李浩捉住蓝蕊的手，“你再打啊，我就有内伤了！”蓝蕊笑了，躲进李浩的怀里，看着天上的星星，“浩子，星星多美！”。

紫芯搬进了前玉公司的女生宿舍，林牧帮着把行李放到宿舍，“没想到，你真的来！”“我也没想到！”紫芯笑了笑，“有点冲动，是不？”“不，你很单纯。”“也很容易被骗，是不是？”“呵呵——”林牧咧嘴笑了，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紫芯总是想不明白，林牧给自己一种莫名的感觉，像父亲，像哥哥，像朋友，说不清，总之这种感觉让紫芯常觉得温暖。紫芯拿起书里的书签，一点儿淡淡的紫里嵌着点点的白，是林牧送的，他说，叫做紫芯，淡淡的紫里裹的一颗洁白的心，纯纯的梦中是纯洁的心。紫芯笑了笑，那蓝蕊，是不是淡淡蓝里裹洁白的心？不是，林牧说，蓝蕊是淡淡的蓝里装着一颗快乐的心，淡淡的忧郁里的快乐。

“紫芯，下班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林牧附在紫芯耳边说，“什么地方？”“去了就知道。”紫芯注视着林牧的眼睛，点点头。

“你说的什么地方啊？”紫芯和林牧并排走着，“现在不说，是个秘密！好了，快到了！”“广场？”紫芯望了望广场，今晚人特别多，好像有什么庆祝活动一样，“呆会儿就知道了！”林牧神密的说。

人群开始骚动了，随着一声“嗖嗖”响，天空中落下了无数的光点，光环，缤纷夺目，五颜六色。“是烟火！”紫芯叫起来，“是，烟火！”“你的爱那么多/怎么会不明下落/谁分开就逃脱/千万别陷入太多/你的爱比一个大城市的人还多/也能容下任性的我/偶尔小小的错/就让这样一崇波/磨擦属回忆的泡沫/是我对你认识太少/还是我自己想得太多/最爱你的是我/否则你怎么要我/否则我怎么可能赴汤蹈火/你说什么都错/你最爱的是我/还以为差一点凑合/却难来属于我两个的烟火/美得我没话说/一个人是快活/二个人才是生活/两个人都寂寞/倒不如一起寂寞/冰激淋溶化在一个最诚真闪躲/这么多的路都走过/怎舍得舍下我/就让这样一崇波/磨擦属回忆的泡沫/是我对你认识太少。”林牧哼起一首歌，两个人的烟火。

紫芯回来的路上，竟然发现自己一直在哼着那首歌，两个人的烟火。“紫芯！”李浩不知从哪里窜出来，拦住紫芯，“李浩？”紫芯有些意外，“意外吗？”李浩看穿紫芯，“没，没，有点啊！”“紫芯！”李浩突然抓住紫芯，“你怎么了？”紫芯惊起来，“你和那个林牧——”“林牧很好啊，有问题吗？”“林牧很好，对，他太好了！还挺浪漫，一起看烟火。”紫芯拼命甩开李浩用力抓住的手，“你放开我，你弄痛了我！你跟踪我！”李浩松了一下劲，并没有松手的意思，“你放开我！”紫芯生气叫道，“你干什么？”“我爱你！”李浩拉紫芯入怀，“你混蛋！”紫芯挣扎着，“你给我放开！”紫芯不再挣扎，静静的看着李浩，冷冷的。李浩终于放开了，“你让开！”紫芯推开李浩，“紫芯，你为什么就是不接受我？？”李浩对着紫芯的背影喊，“为什么？我哪里不好了？”紫芯闭上眼，咬紧牙，加快步子。

“浩子？？你太让我高兴了，居然主动来找我，第一次呢！”蓝蕊打开门，瞅着李浩，“进来啊！”蓝蕊拉着李浩坐在床沿上，“你脸色不对？怎么啦，浩子？厂里闹不愉快了？”蓝蕊关切的问，李浩揽蓝蕊入怀，紧紧攥着蓝蕊，“浩子，你把我弄痛了。”李浩抬起蓝蕊的脸，伧然吻了下去，蓝蕊闭上眼……

紫芯跑下楼，急切的盯着蓝蕊，“你怎么啦，这么急得打电话给我？”蓝蕊拉着紫芯，“紫芯，陪我去医院，好吗？”“你病了吗？病了吗？”“算是吧！紫芯你一定要陪我。”“会，会的，我已经请假了！你哪里不舒服呢？”“我，我”蓝蕊凑近紫芯说，“我怀孕了！”“天啦！蓝蕊！”紫芯大惊，“怎么会？会这样？是谁是谁？怎么你这么糊涂？”“情不自禁！”“情不自禁？我的天，蓝蕊！”“别叫天啦，我哪知道会怀上？”“他是谁？”“浩子！”紫芯后退了一步，“我们去找他！走！”“不，紫芯。”蓝蕊拉住紫芯，“他还不知道，我不想给他添麻烦。”“什么叫做添麻烦？让他娶了你。不去医院。”“不要，现在还不是娶我的时候。”“还不是时候？蓝蕊你太糊涂了！你！李浩他简直混蛋！不行，我去找他！”“紫芯——”蓝蕊哀求着，“别去了好不好？”紫芯盯着挂着泪的蓝蕊，“你决定了？你想明白了？不后悔！”“不后悔，我想明白了，决定了！”“好吧！”紫芯别无它法，带着蓝蕊去了医院。

“紫芯，紫芯！”蓝蕊满面是汗，“我好痛，我好痛，我好痛！”“蓝蕊，坚强，知道吗？坚强！”紫芯握紧蓝蕊的手，“蓝蕊，坚强！”“不，我好痛，好痛！我想见浩子！”“好，你等着！”紫芯飞快的跑出去。“紫芯，你来了。”李浩一脸惊喜，“跟我走！”紫芯一言不发拉起李浩就跑，“哎，什么事？你倒是说啊！”李浩跟着紫芯进了医院，“蓝蕊？你怎么啦？”“浩子，我痛！”“你到底怎么了？”“浩子，我们有孩子了。”“孩子？”李浩盯着蓝蕊，“是，我知道你不想要，所以我来这儿了。”紫芯冷眼盯着李浩，“今天你好好陪着她！”紫芯别过眼擦干泪。

“紫芯！”李浩来到门外，“蓝蕊，睡着了！紫芯，”“你，我不知道要怎么说你！”紫芯转过身，背对着李浩，“你打算怎么办？”“什么打算？”“你还问！”紫芯怒视着李浩，“我，”李浩吱唔着，“我不知道。”“你简直混蛋！”紫芯扔下李浩。

李浩看着蓝蕊，发呆了，轻轻的抓起蓝蕊的手放在嘴边，“蓝蕊——”，蓝蕊太累了，睡得很香很香。李浩忽然一阵难受，打开窗户，盯着窗前的盆花，花全落了，落了。

昏黄的灯光在冬季的夜里怎么觉得就那么冷，李浩坐在广场的最高处，脚边堆着空空的啤酒罐，天边的星星不再拥挤了，就那么零零落落的散着，蓝蕊从眼前晃过，还躺在病床上挣扎，眨眼成了紫芯，拉着林牧在眼前看烟火，那神情，羞中带惊，惊中含喜，李浩脑里涌上一股热乎乎的血来，伸脚对着啤酒罐一踢，啤酒罐呼的一声向下飞了去。

“哎哟！”广场下传来一声痛呼，“你这人怎么回事？”李浩不搭理眼前的女孩，盯着她瞟了一眼，“还这样看我，你有没有礼貌！”李浩自顾自捞起酒来呷了一口，“你哑巴？”女孩凑过头，打量着李浩，眼睛一闪一闪的像星星，李浩向前一倾头，撞上女孩，“呀，好痛！”女孩叫起来，“你是不是我的克星啊！刚才被你砸到脚，现在又撞到头。”李浩提起半瓶酒起身，“喂，你这人很不像话！”“不是吧！”李浩回头喊。“你不是哑巴？”女孩跟上来，“你才是长舌头！话真多！”“你！骂我！”女孩倔强着咬着嘴，“我没那个意思！”李浩声音缓和下来，“夜深了，一个女孩子不要到处乱走，危险！”。

“你才不明白！”女孩低低的说，瞅着李浩。“你干嘛老看我！”李浩竟不好意思起来，“长着眼睛不看，还吃啊！”女孩理直气壮，“好，好，”李浩投降了，“要看是吧，看吧！”李浩回到原地坐下来，一动不动。女孩反倒收回注视，靠着李浩坐了下来。

“你怎么一个人这么晚来这？”李浩喝了一口气啤酒，“女孩子还是别独自在外跑。”李浩这句关心倒是真的。“你看那里——”女孩指着对面的酒店，“那是我伯伯的。我常来这里玩的，你不明白的，我白天还不喜欢出来，人多车杂，太闹了，我喜欢静静的，比如这样的夜。你呢？一个人跑到这里喝酒？”“哈哈！”李浩笑起来，“有句诗叫做，今宵有酒今朝醉。不，是举怀消愁愁更愁！”女孩盯着李浩，笑开了，“有心事呢？你有名字吗？我叫晶晶。”李浩觉得女孩说话蛮有意思，答道，“有，李浩。”。

紫芯一直想着蓝蕊，心情坏透了，林牧走过来，“紫芯！还在为蓝蕊的事伤心吗？”紫芯抬起眼直视林牧，“林牧，在我心里，你早已经加入我们三人的圈圈，所以我可以什么都告诉，包括李浩和蓝蕊听不到的，知道吗？蓝蕊还是那么乐观，那么快乐，那么无忧无虑，可是，你不明白她，不了解她。”“紫芯，我知道，了解，真的，她的快乐她的坚强她的乐观因为她心里的信念，信念支持着，可是她的信念却已经不够她来快乐，快乐要那么多的勇敢！”“林牧！”紫芯喊，“我也好怕。”“怕？为什么？”“像蓝蕊说的美好人生，有没有？我也不能够像曾经一样肯定。”“不，紫芯！”林牧俯身，“不，紫芯！”紫芯看着林牧，看到一线希望在眼里泛开来。

李浩又喝得醉沉沉，蓝蕊拉着李浩的手，“浩子，你到底怎么啦？”“别管我！”李浩推开蓝蕊，“你走开，别惹我，我不会给任何人幸福。我只是个没用的多情种。”“浩子，李浩！”蓝蕊心痛的叫，“别这样，别这样，我不在乎的，真的，不在乎，你有幸福给，你在我身边就是我的幸福！”“哼哼！”李浩自讽的笑起来，“蓝蕊，你永远不了解我！”“是，我不了解你，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不珍惜你可以得到，可以拥有，要去追逐着没有希望的希望，你可以幸福可以快乐的，为什么总是想着得不到的？浩子，你醒醒，不要再迷失了。看看我，看看我！”李浩大叫，“是，我是个蠢材，我活该，我蠢材，我蠢！”“浩子——”蓝蕊倒在李浩身上，抓着李浩哭，“浩子！”，“紫芯——”李浩抓住蓝蕊喊，“紫芯——你也是个蠢材！”蓝蕊挣开李浩，起身看着李浩，泪落在李浩的脸上，“蓝蕊！”李浩被冰凉的泪惊醒，整个人坐了起来，“蓝蕊！”李浩揽住蓝蕊，怔怔的叫着“蓝蕊！”，“浩子——”蓝蕊拥紧李浩，“李浩，珍惜我吧，我不是你眼里的那么坚强，那么让人放心，我也很脆弱，很孤单！”李浩哽咽了一声，“对不起，蓝蕊，我不好，让你受苦让你伤心！我该死！”“不，浩子！”。

蓝蕊挑选着水灵灵的水果，心里荡漾着甜甜的涟波，“小姐一共三十八块九角！便宜你算了，收你三十八块。”水果店老板谄媚着收着蓝蕊递过来的钱。“浩子，一定喜欢。”蓝蕊快乐的跑去找李浩。

李浩有些埋怨道，“又花钱了？”蓝蕊嚷道，“别小气嘛，瞧这苹果，水灵灵的，一定很好吃，来！”李浩接过擦两下，啃了起来，“你怎么不洗啊！”蓝蕊叫道，“多不干净！”“不干不净吃了才不生病！”李浩边嚼边说，“我听说紫芯最近，和林牧挺近的。”“哦！”李浩放下咬了一半的苹果，“是吗？”“怎么不吃了？”蓝蕊盯着李浩手中的苹果，“不好吃？”“不，好吃得很！”李浩放进嘴里咬了一大口。

“蓝蕊！”紫芯和林牧站在门外喊，“我看你了。开门！”“说曹操曹操就来了！”蓝蕊笑着望着李浩开门，“哎，有人先到了！”紫芯进门看见李浩，“李浩，来了？”李浩眼睛一直没离开林牧，含糊着说，“唔。”紫芯挑了一个苹果，对林牧说，“我帮你削皮。”林牧笑嘻嘻的，“我来替你削吧。”李浩夺过林牧手中的苹果，“我吃好了，不用削。这个好！”“李浩！”蓝蕊和紫芯同时叫起来。“干嘛瞪我？蓝蕊这不是你特意为我买的？”“李浩，你，这！”蓝蕊不知所措。“我不常吃水果的。”林牧讪讪的笑，“让李浩吃吧！”“谁让你让了？”李浩站起来，走近林牧，“好，好，不是我让的。”林牧耸耸肩，“李浩，你怎么了，你！”紫芯走过来瞪着李浩，“我就是这样，我没怎么！”李浩没好气别过头。“紫芯，我看还是你们聊吧，我得回去，有点事！”林牧转过头对紫芯说，“记得开心！”“不，我也和你一起走！”“谁也不可以走！”李浩站起来，冲到林牧面前，抓起林牧的衣领，“你别以为是你救了我们，就可以胡作非为？”林牧生气的盯着李浩，“谁胡作非为了？”，“你装！”李浩向前进了两步，“你干什么？”紫芯拉开李浩的手，“李浩，你干什么？”“我干什么？我打人——”李浩冷不防向林牧一拳挥过去，林牧摸着挨拳的右脸，拉起紫芯，“紫芯，我们走！”。

“浩子——”蓝蕊目送紫芯和林牧走远，回头望着李浩，“你答应我的事？答应我的。”李浩一拳捶在桌上，“我，我疯了！”转身奔了出去。蓝蕊跌坐在地上，讷讷的拾起刚刚震落的李浩那个吃了一半的苹果，盯着，泪夺眶而出。

“痛吗？”紫芯柔声问，“不，没什么的呢，”林牧吸了口气，“李浩对我敌意很深，为了你？”紫芯瞅着林牧，“你看呢？”林牧笑笑，“他太年轻，冲动！”。“你呢？”“我？不年轻，但也会冲动？”“哦？”紫芯不解，“紫芯——”林牧认真的说，“如果将来，你会恨我怎么办？”“将来？”紫芯喃喃道，“谁也不知道将来。恨你？为什么？我不轻易恨人，也不想恨任何人。”“紫芯！”林牧轻呼。紫芯抬起眸子，“将来，我们——会怎样？”林牧悚然一惊，“我们？不说将来？”紫芯幽幽的说，“其实我时，我有感觉，感觉到许多东西。”林牧注视着紫芯，不能言语。

“我知道，你会在这儿！”晶晶瞅着李浩，“又有心事？”李浩盯着晶晶，“那是你们不能懂的事儿？”“什么事儿？”“说不清。”突然李浩想到刚来城市第一晚，想到几星期一天只吃一顿，进印刷厂挨骂受排挤的事，“我真怨老天！“李浩站起来，望着耸立的高楼，“人生下来，就开始不公平，有人从小不知道什么挨饿，不知道挨冻，不知道穷的味道，有人却要百般滋味吃吃，我真怨！”，晶晶瞪大眼，“你受过很多苦？”李浩坐了下来，“想听？”“嗯！”晶晶靠着李浩坐了下来。

李浩找到紫芯，“我知道你不喜欢看到我！”，“不，李浩，我希望你可以多陪陪蓝蕊，明白吗？”李浩苦笑一声，“我对不起她！紫芯啊！我不呆在这儿了！”紫芯惊道，“你要走？去哪里？蓝蕊呢？”“是，我要走，即然我不能够，不能陪着心里的人，只能让它遗憾，我有了新的理想！”“理想？什么？”“想着过去三四年的那些苦不垃圾的日子，我受够了！”“你——”紫芯不解，李浩苦笑了，“也许你会睢不起我，我也瞧不起自己，真的，有个女孩叫晶晶，她爱上了这样的我，她可以带我离开这里，开始很多人想要的生活。”紫芯不敢相信的盯着李浩，难以言语，“别这样看着我！”李浩笑笑，“蓝蕊呢？她怎么办？”“我只能对不起她，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将来可以找到归属于她的幸福。帮我向她说明白！”“要说你自己去！”紫芯忽然要哭了，“你自己去，要是你还是个男人！”。

李浩推开门，喊道，“蓝蕊！”，蓝蕊站起来，“浩子！”，“蓝蕊。”李浩细细的看着蓝蕊，走近蓝蕊，陡然抱紧蓝蕊，“蓝蕊，原谅我，原谅我！”蓝蕊抬起头，“怎么了呢？那天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但愿有来生。”李浩低吟了一声轻吻落蓝蕊的脸上，“蓝蕊，我要离开你，离开这里！”蓝蕊惊跳着脱开李浩，“离开这里，离开我？去哪里？什么意思？”“我去北海。”“我也要和你一起去。”“不，已经有个女孩和我一起。”“女孩？”“嗯，她叫晶晶。”“晶晶？晶晶？”蓝蕊倔强的站直了，“晶晶，是吗？好啊，浩子！”“蓝蕊！”李浩叫了一声，“对不起！”夺门而出。

“晶晶？——北海？”蓝蕊木然瞅着赶来的紫芯，“紫芯，紫芯！”。紫芯跑过去摇着蓝蕊的膀子，“蓝蕊，李浩不值得你爱，不值得，忘了他吧！忘了吧！蓝蕊！”“忘了？忘了？哈哈——”蓝蕊凄惨一笑，“忘？忘！从何处去忘，从哪里开始忘！”

“蓝蕊！你清醒点好不好？”紫芯用力夺过蓝蕊放到嘴边的啤酒罐，“你看你，像什么样子？”，“哼！”蓝蕊轻哼了一声，指尖扬起来，眯着眼，“什么样子，能像什么样子？我本来就没什么好样子！我什么样子，李浩才不是什么样子，他骗了我，骗了我，骗了我！他压根就该下地狱！”紫芯叹了一口气，半蹲着，附在蓝蕊的身边，“蓝蕊，振作点，好不？我不愿看到你这个样子，心痛，知道吗？蓝蕊！”“心痛？紫芯——”蓝蕊扑倒在紫芯的身上哭，“心痛我？你心痛我？我。”“振作好不好？”“振作？紫芯，你永远都那么天真，我还能振作吗我？我——”蓝蕊哽咽把泪渲泄出来，“哭吧！大声的哭！”紫芯抹去泪，“哭出来，把心里的恨和怨一起哭出来，哭出来了，就当下了一场雨，雨过天晴！”“紫芯——”蓝蕊放开了，毫无保留的。

“紫芯！紫芯！”“嗯！”紫芯回过神，，喃喃的说，“李浩，你能了解自己吗？能了解自己的感情吗？李浩！”紫芯盯着李浩，“别放弃蓝蕊，别放弃这个共度四年的城市，我了解你，你根本不知道，你自己一直爱着蓝蕊，一直爱着，你的明意识没有坦诚自己，答应我，别放弃蓝蕊，将来，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好不好？”李浩摆摆头，“晚了，我已经答应了晶晶，今天下午就走。”紫芯呆住，“紫芯，好好照顾自己，照顾蓝蕊，我在另外一个城市永远永远祝福你和她！”，李浩甩甩头，转身向前走去，晶晶站在远处等着李浩。

“他走了？是不是？”紫芯踏进蓝蕊的宿舍，“你醒了？”“他走了，走了？”蓝蕊抓紧住紫芯问，紫芯点点头。“走了？走了？”蓝蕊埋进棉被里，“蓝蕊——”紫芯无力无助的叫，“蓝蕊！”。

“紫芯，怎么了？”林牧急急的赶过来，看着神情凄然的紫芯，关切的问，“发生什么事？”“林牧！”紫芯拉着林牧的衣角，怨艾的说，“林牧，为什么这样？为什么？我不明白。”林牧不由得俯身搂紧紫芯，“不要这个样子！不要，不要！”“一切，一切，变了！”紫芯抓紧林牧，抽泣，“告诉我，告诉我，这算什么？”林牧叹了口气，“这就是人生和生活。怨不得谁！”。

小胖不知怎么找到了蓝蕊，急冲冲的闯进门，“蓝蕊，蓝蕊，总算把你给找到了！”蓝蕊盯着一脸憨厚的小胖，“你来干什么？”“我，我”小胖搔着后脑勺，傻呼呼的愣着。

林牧朝小胖眨了眨眼，小胖还是愣愣的看看蓝蕊，看看紫芯，看看林牧，紫芯想笑，“小胖，还在那儿做厨师？”“我也只有那样，炒炒菜，刷刷窝，做不什么！”小胖又搔搔脑勺，林牧上前，“小胖不如露一手，让我们三个尝尝大厨师的手艺？”“真的吗？要尝我的手艺，蓝蕊，行吗？”蓝蕊调过眼，“你们想怎么就怎么。”紫芯过来拉起蓝蕊，“林牧的提议不错。”又回头喊小胖，“小胖还不问问蓝蕊想吃什么？”“哦！”小胖很快的看了一眼蓝蕊，“你想吃什么？”。

“来，我们举杯！”林牧举着酒杯，“一口喝掉，把烦心事儿也吞下。”紫芯也站起来，“从此每一天都重新开始！”蓝蕊缓缓站起身，“每一天都是新的，新的，旧的，好！”蓝蕊仰头倒酒入喉，“我陪你喝！”小胖端起酒杯，饮尽，“好，小胖！来，我敬你！”“我也敬你！”“来！”。

“哎，算了。”林牧拉住紫芯，“让她放开一下！。我们，好像多余了，出去走走？”紫芯跟着林牧出了宿舍。“怎么不说话？”林牧看着沉默的紫芯，“林牧！”紫芯停下来，“我，你——哎，你告诉我，我在你心里——是怎样的。”林牧怔了怔，故作轻松的说，“很好啊，一个很纯很纯的女孩，美丽，不骄傲，温柔，不脆弱。”“你在回避我！”紫芯盯着林牧，“你怕，你很怕，怕你的心！对不对？”“我——”林牧呼出一口气，拉紫芯入怀，低低的唱起，两个人的烟火，“一个人是快活/二个人才是生活/两个人都寂寞/倒不如一起寂寞”……

林牧请了一天假，紫芯也没上班，痴痴的坐在宿舍里，蓝蕊来了，后面跟着小胖，瞧见紫芯黯然的神色，拥住紫芯的肩，“紫芯，我们俩真命苦，李浩跟了别人走了，林牧老婆小孩都有了！”蓝蕊摇着紫芯，“紫芯，你哭啊，哭出来！”“蓝蕊，让紫芯静静。”小胖喊，“你走开，出去！”蓝蕊对小胖吼道，“你们这此男人，出去啊，还站在这儿！”小胖低下头，“嗯，我就在下面等你，有事叫我！”。

“你的爱那么多/怎么会不明下落/谁分开就逃脱/千万别陷入太多/你的爱比一个大城市的人还多/也能容下任性的我/偶尔小小的错/就让这样一崇波/磨擦属回忆的泡沫/是我对你认识太少/还是我自己想得太多/最爱你的是我/否则你怎么要我/否则我怎么可能赴汤蹈火/你说什么都错/你最爱的是我/还以为差一点凑合/却难来属于我两个的烟火/美得我没话说/一个人是快活/二个人才是生活/两个人都寂寞/倒不如一起寂寞/冰激淋溶化在一个最诚真闪躲/这么多的路都走过/怎舍得舍下我/就让这样一崇波/磨擦属回忆的泡沫/是我对你认识太少。”紫芯哼起了两个人的烟火，木讷的念道，“一个人是快活/二个人才是生活/两个人都寂寞/倒不如一起寂寞”，“这世上都怎么了！”蓝蕊愤愤的喊。

蓝蕊一直陪着紫芯，“蓝蕊，我要去广场。”“呀，就去广场！”小胖喊道，“今晚那儿有烟火呢？”“烟火？”紫芯一阵颤抖，“你少说句话，行不行？”蓝蕊瞪眼小胖，“不去了，好吗？紫芯？去那边的公园？”“不，蓝蕊，我要看烟火，看烟火。”。

熙熙攘攘的人群聚在广场中间，蓝蕊拉紫芯坐在广场一角，“你看，林牧！”小胖悄声对蓝蕊说，“哼，简直混蛋！”蓝蕊盯着另一角坐着的林牧，恨恨的骂，紫芯凝住了，瞅着林牧，林牧走过来，和平时的整洁仿若两人，讷讷的在紫芯跟前站定，“你走开！”蓝蕊冲着林牧叫，“蓝蕊！”林牧低声说，“让我和紫芯说说话！好吗？”“没什么好说的！”蓝蕊不肯，“蓝蕊，我知道你们会来，来这里，所以我来等，等了很久。”“蓝蕊，我们走开吧！”小胖过来拉住蓝蕊，“我们去那一边。”蓝蕊被小胖拉走了。

林牧吐出一口气，唤了声，“紫芯！”紫芯瞅着林牧，“紫芯，我——”林牧看远方黑黑的天，“我不年轻，但会冲动，我和妻子是父辈们做主的，我和她之间，谈不上爱，算作亲情，她有的只是我，她的生命中我就是她的世界。”紫芯从眼溢出泪，“我懂！不怪你！”林牧撼然地闭上眼，眼角滑落一颗泪。

“生活和人生，总被上天捉弄，我好希望能够年轻几岁，不要被捉弄。”林牧支在树干上，“不，你不要这样希望，好好待她，永远——不要提起我，不要——想起我！”紫芯吟着泪，转身而去，林牧抬起头，风吹着泪扑过来，天上，升起团团烟火，像朵花般绽放，凋落。

“紫芯、蓝蕊：

我已经在北海安定下来。但愿能够如期待中一样生活，可我没有把握，开始不能了解晶晶，也许紫芯说得对。蓝蕊，好吗？我只能这样问候你。花落花开，春天快来了，明年的花儿会更红，更美，我祝福着你们！

李浩”

紫芯收起信，窗台上月季开始吐蕊了，花落花开，春天快来了，明年的花儿会更红，更美。

一寒完于

2004/11/23　14：23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