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钟声早已敲过,辞旧迎新的鞭炮声也已平息,央视节目依旧热闹着,不停地调换频道,没劲,关了。夜已深了,却没有一丁点儿睡意,沏了一杯熟“普洱”,有一口没一口地呷着,烦人的喧哗已过,一切又归于寂静,闭目仰靠在沙发上,真有点儿“百无聊赖”的感慨。感慨远方的亲人;感慨远方的朋友;感慨远方的那山那水;甚至感慨远方冬季温暖的阳光、夏季潮湿里的味道……
十七岁离家,那时没有离愁,只有一种从此摆脱了课本、再也不用小考、中考、期末考的欣喜;是一种从此再也不用听妈妈烦人的唠叨,像小鸟一样飞出笼子的兴奋;还有一种“海阔任鱼 跃,天高任鸟飞”的志向。
二十一岁又与家人分离,那时的我也没有离愁,因为有我熟悉的环境,又有要好的同学朋友、更有我想要的年轻人的自由。
不知从何时起,在一个雨后的黄昏,对亲人、对朋友、对故乡有了念;在一次的暮色中有了对远方一切的思;经过几番秋风瑟瑟的轮回又把这念、这思垒积成了乡愁。
乡愁,是无望的哀叹,内心郁积着无限的牵盼;乡愁,似秋日绵绵的细雨,心里凄凄然然;乡愁,如影随形,时时相随相伴;这愁啊,渗着内心深处的辛酸。
明知归期无望,却还是痴痴地存着一丝妄想;明知愁也徒劳,却还是缠绵于故乡的土地上;明知心事已成空,却还是无谓地忧伤与惆怅。
岁月在一天天流逝,而思乡的愁绪却像脸上的皱纹一样,一天天在增长,增长的离愁犹如梦境里的思绪——乱麻一般绵长。这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一点儿也不夸张。
离愁,是“剪不断,理还乱”的懊丧;离愁,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忧伤;离愁,是“物似人非事事休”的悲凉;离愁,更是“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焦虑……
杯中的茶水已经冰凉,近乎绝望的泪水顺眼角而淌,远处还不时传来一两声鞭炮的声响……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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