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头的叫我去给他跑腿,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十点四十了,同事们都还兴致勃勃地围在桌子边上你家短我家长聊着,办公室里升着缭绕的烟雾,一股闷气直让人眩晕。
坐在位置上看书,其实一个字也没看进心里去,耳朵不听话地听同事们议论着迟到、矿工、请假等扣工资的事,时不时也有人军心动摇地煽动其他人跟着一起跳槽。
我是佩服这些人的,想说就说,说也不怕。可是我就做不到,把什么都放在心里,是我的事或不是我的事我都默默地做了下去,想埋怨也不敢哼出来,怕因此大家对我印象都不好,那么以后的工作想要继续展开,就等于难上加难!我于是越来越谦虚和谨慎地说话和做事,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团体,但就像一个同事说的,小团体关系搞好了,就是团结,搞不好了,就是团伙。从来我都站在中立的地方,但中立的前提就是不管该不该说话,都要学会把嘴闭紧,更要学会不把东家的事告诉西家,也不在西家面前搬弄东家是非。
我不是自命清高的人,可过完年回到公司上班的时候,我发现同事们和我是真的不太一样,而我好像也不愿意同他们一样,我于是依然喜欢和选择看书,在他们出去打麻将的时候。
其实我何以不知道他们出去打麻将的目的?都说感情是在饭桌上建立起来的,但同样的,在麻将桌上也是。打麻将桌上,当然也会有属于我们的领导我们的上司。明明知道有时候做人要开窍,但我却偏偏,偏偏不能投其所好!这点执拗,像是小时候爸爸叫我少看点课外书,要一心一意看课本好好考大学,而他越说我越看。
大一那年回来看高中的老师,他说人活着有自己的个性自然好,但,有时候,我们也要学会世俗,不然会吃亏的。其实我知道他所谓的世俗,就比如在学校的时候,我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拿下那些诱饵一样的助学金奖学金,可我偏偏,偏偏就是不愿意!
现在,我何以不知道要怎么样扭转自己命运的乾坤呢?那些在我面前说大话吹大牛的人,那些在我耳边说大道理的人,那些在我身边卖弄江湖地位的人,那些低估我社会经验的人,其实都不怎么样,虽然,他们身上确实有太多值得我学习的东西!但不管怎样,我都喜欢这样低调而沉默地活着,就算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领着属于自己的那点破工资,做着自己分内的那点事或更多的事,对我而言,已经够了,何况我的定位,并不仅仅只是将自己困死在这家公司里呢。我于是无所谓针扎也无所谓争斗!而别人要怎么防我,那是他们自己的事,与我无关!所以年后,他们都以这样或那样的借口去领导那里“走路”,我全当娱乐。在我看来,真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之前前往贵阳培训的那批人员,据说将是公司的重点培养对象,于是大家都是兴高采烈地去,满怀希望地归,时至今日彼此的位置都有些岌岌可危,因而又多了一些去领导那里活动的人。而从办公室出来或请完领导吃饭,又总是怕被别的同事知道。
作为局外人,我看着这些主角投进权利认认真真地在演,不禁想失声而笑,可我不敢,我还是没有那么个性,也没有那么勇敢,我当然还是怕被孤立,也怕敌对。
我记得在贵阳的时候,有个同事跑来和我说,以后或许要我多多照顾她。我当时蒙了,承蒙他们瞧得起我,可我什么都不是,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也知道,所以从来不敢多说一句话,也不敢多做一件能力范围之内的事。第二天,又有一个同事和我坐在一起吃饭,说想和提点建议就是怕我听不进去。我说没关系的说吧,我不是那种小气的人,能给我提建议是为了我的进步和成长。她说,那如果有人现在要把你拉上一定的位置,或者有人想扶你一把的话,我觉得都是不对的,毕竟你还年轻,缺少经验,你需要的是历练。我笑着说,是,是,是,姐姐说的在理,我就是没有什么经验,所以要多向你学习学习。我确实认为她说的是正确的,所以后面的时间里我也没有想过要去争什么,而有人进进出出地开始自己的一些计划时我自然不需要。
我知道我要做的,不是这些,而是在有限的时间里赶快做自己觉得对的事,比如看书,比如为了迎接下一轮的省考赶快做试卷测试题,我真的,哪里有时间去计较在这些既小又无聊的事情上!所以一下班,我又飞奔往住处,看书,写字,都是安排。
我要说的,只是这些,只说这些,每天说着自己要做的事,念着念着,做起来,就是那么顺理成章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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