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回家和父亲一起过年,问起一些往事,听父亲给我慢慢道来。
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了,已经参加民兵的19岁父亲结婚了,新娘子是附近村里一位同样贫苦家庭出身的17岁姑娘。在那个年代,不需要什么结婚证,有媒妁之言,只要双方大人没什么意见,就可以成亲了。结婚不久,父亲就远赴他乡参战了。新娘就在家里和爷爷奶奶以及父亲的哥哥嫂子们一起种地纺花织布。听父亲说,那时因为国难当头,他一直在外面打仗,回家的日子很少很少,因此小两口之间也没有太多的交流,更谈不上有什么感情。就这样断断续续过了好几年,小媳妇也没有生下一男半女。为此爷爷奶奶挺着急,于是想着去抱一个孩子,可能就会引来孩子。父亲在区武工队有个做饭的师傅知道后,马上就给父亲说了一家人,因为家里穷孩子多,要把小孩子送人。父亲回家和奶奶商量后就和一战友去那家抱去了,抱回来的孩子就是我现在的大哥哥,也就是父亲的长子。
大哥哥是在1947年生的,当时抱时刚刚出生20天。因为抱他,父亲的战友还被他6岁的哥哥用铁煤采狠狠打了一下,后来父亲他们还常在那个年代说起。大哥的到来,让奶奶们挺高兴。虽然不是自己媳妇所生,但一样如获珍宝。也许是自己没有生育的原因,父亲的小媳妇并没有怎么照顾哥哥,真正照顾哥哥的是奶奶和父亲的嫂子。父亲枪林弹雨、出死入生,为中国的解放而战斗着,对于哥哥也就没有太多的关心。而他在家的小媳妇,仿佛没有父亲这个人似的,几乎不闻不问。到我们县城解放后,她也没有去联系父亲。后来县民政上的同志劝父亲和她解除婚约,父亲犹豫在三还是回去和她说了,没有想到她挺痛快就答应了,但是有一个条件,必须把大哥哥带走。奶奶舍不得,可是又觉得对不起她,于是就让她带走了。两年以后,父亲和我母亲结婚了,紧接着,父亲成为了我们这里第一届人民政府县长,当他和母亲回家乡去看望奶奶时,有人传信息到父亲以前媳妇那里,于是她便带着哥哥回来认父亲。没有想到6岁的哥哥哭着闹着说什么也不走了。我母亲心软,就和父亲说,让他跟着我们吧!那时母亲肚子里正怀着5个月的我哥哥。
父亲常常对我们说,你母亲是伟大善良的,虽然你大哥哥是养子,但是她对他的感情甚至要超过你们。在外人看来,简直不敢相信。这段往事,也许只是还原一些事实,但是今天听父亲说来,还是有些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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