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我——不用说,我是一个侦探,并且是著名英国侦探福尔摩斯的后裔——布里斯·福尔摩斯,我本来是一个英国人,但是后来我的父亲爱上了一个美国姑娘——也就是我的母亲,于是我这个姓福尔摩斯的人就在美国入住了下来。本来我的确也是要在美国住下来的,并且想要住在亚利桑那州,在俄亥俄大学里攻读日语和俄语。
我本想大学一毕业,就买一个大农场做一个老实的农民,不料我在一次聚会上破解了我的朋友杀死他妻子的阴谋,还有间接地知道了美国fbi联邦调查局的一些秘密,于是我就乘着他们忙碌时的空隙,逃到日本来了。
可惜我本来是要打算从俄罗斯回英吉利的,但是路途实在是太遥远了,而且旅游的经费已不多,于是我就只好暂时居住在东京的米花町了。
我在日本认识了一个警察——小酒井金介,这个家伙整天忙里忙外的,无聊的要死,而我这种懒人却又不勤快,有一天,他居然还对我说:
“布里斯!你应该找一个工作,好好的在日本做下去!”
这时我便回答:“我没有什么工作可做呀!”
岂不想这家伙第二天就回来对我说:“有了——!有了——!我为你找到工作了!就是在东京的警察署里,当一位侦探!”
“什么?你说什么?”我那时正在喝咖啡,听到金介所说的话,我几乎将嘴里的咖啡全都吐出来。
“你在说什么?金介你这混小子!为什么要将我的灵魂束缚在该死的警察署里呢?”我对于金介自作主张的做法很是生气,于是朝他大吼道。
“布里斯!你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吗?你以前不也是一个侦探吗?这职业,正合你意呀!”那混小子仍然还是一副天真的样子。
“——好吧!”我真是气的无话可说了。
由于这混小子的多管闲事,我第二天早上根本就无法来睡懒觉了,于是我就只好跟着他乘橘黄色的东海道铁道线,从米花町驶向杯户町的縂武警察署去。
杯户的确很大,我们从铁道上下来还要徒步几十分钟,对于我这种懒人来说,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一上午在警察署的工作实在是无聊,因为杯户虽然是很大,但是并不代表就会有很多人来警察署报案,所以这一上午,也就在看报喝咖啡中度过了。
而一到下午,来警署的人也就多了起来,一会又有人说他的自行车丢了,一会又有人来说他的钱包被偷了或是被抢了,真是烦人。
这一个下午就只有一个家伙比较好玩,这个人就是一个叫幸田正夫的男人请求调查他失踪的妹妹幸田早苗。
这家伙一进来就直冲我们大吼:“我请求你们帮我寻找失踪的妹妹!我的妹妹叫做幸田早苗,现在正在一个卖花圃的公司工作。”他说完以后就拿出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的照片。
“哟!这小姑娘还挺漂亮的呀!失踪了真是可惜!”金介感慨道。
“我的妹妹自从晚上去了一个叫绵贯义一的人家里商讨赔偿绵贯义一的损失就再也没回来!因为我妹妹所在的公司在运货的途中弄丢了绵贯订购的花圃,绵贯就乘机敲诈,索赔要150万日元,由于我的妹妹拒绝了,于是我就怀疑自己的妹妹是不是被绵贯义一所杀害,然后把尸体埋在了他家的院子里了!所以我请求警官们能够在绵贯义一家的院子里寻找我妹妹的尸体!”
之后这男人却继续说道:“绵贯这个家伙每个星期六都会在杯户市里医院做一次长达两个小时的身体检查,所以我恳请你们那时能够帮助我进入绵贯的院子里调查!绵贯家就在杯户路21号,后天可就是星期六了呀!”
金介认为这件事由于毫无证据在法律上很难成立。于是金介说:“私自闯入他人的院子中是违反法律的行为,所以我认为这是不行的!况且你也没有证据说绵贯杀死了你的妹妹!”
幸田正夫听了金介的话以后,露出了愤怒的表情,接着他继续说道:“不是没有证据的!案发的那一天晚上,我的妹妹的同事都可以证明幸田早苗在去往绵贯义一的家中之后,就失踪了!还有!案发的晚上,有一位叫做持田之人的先生也有听到绵贯义一的家中有异常的声音呀!警官先生请相信我!”
虽然最后金介还是摇头表示不能够提供帮助,于是幸田正夫愤怒的卷起幸田早苗的相片走了,但是我觉得此事很有趣,于是明决定自行去绵贯家调查。
第二天早上,我一大早就赶到了杯户,也就是幸田正夫所说的杯户路21号的绵贯家。
“嗯!这户人家的庭院还是挺大的嘛!”我不禁在心中这样赞叹道。
绵贯家的房屋是一种欧式风格的普通家宅院,共两层,而房屋前就是直通大门的大理石小路,小路旁是宽阔的草地,如果真如幸田正夫所说的,那么他的妹妹幸田早苗就应该被埋葬在这块草地的某一处吧。
“喂!!你这人到底是在干什么?”突然一阵震耳的喊叫声将我吓了一跳,我循着声音看去,这声音的主人原来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发鬓斑白的中年男人,“他应该就是绵贯义一了吧?”我想。
“额!我!我只是好奇,原来绵贯先生家的庭院这么的漂亮!所以在外面只是看看而已!”为了方便调查,也为了不被怀疑,于是我编了这样的一个谎言,来掩饰我的好奇心。
“真的只是看看吗?”那人继续问道。
“是的!”我镇定地答道。
“快滚吧!如果我发现你在我的院子里偷了一根草,我就将你带到警署去!我警告你!”绵贯凶巴巴的说道。
我认为如果绵贯杀了人,是没有多大可能会将尸体藏着自己家的草地里的,因为虽然说这个地方的确是比较安全,但是绵贯家的草坪看上去好像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而且这里的草地的泥土好似没有多深,所以用不了多久,尸体就会腐烂发臭,被人发现的。
但是 ,这也仅仅只是我个人的猜测,并不是说尸体就完全不会再绵贯家的庭院中,如果绵贯不将尸体藏在家中的庭院里,他还会将尸体藏在哪里呢?这也是一个谜。
我又开始怀疑绵贯将幸田早苗杀死后,把尸体藏在了附近的某个地方,于是我又决定到附近去看一看。
绵贯家的旁边是一个建筑工地,名叫“公立杯户町职工公寓”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工地哦的建筑任务突然停止了,因此大门也就上了锁,我根本就进不去,所以我打算做一件出格的事:翻墙过去。
“哎!你这美国人!快从门上给我滚下来!不准你进入那个工地里去!”正当我要爬上工地的大门,翻入工地内部时,一个声音对我大吼道。
(中)
“喂!你这家伙还真是不懂礼貌呀!我在叫你,你没有听见吗?”随着那粗犷的声音一步步的逼近,我还真的是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该死的美国佬!你是不是听不懂日语呀?”这个家伙的声音越来越大了,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我偷了他家什么东西似的。
“喂!”这时,这家伙突然就拽住我衣服的后领子,想要把我拖下来。
“嘿!你要干嘛!我要摔下来了啦!”我大声的喊道。
“快点下来!快点下来!快点!!”
眼看我就要摔下来了,这家伙真是太粗鲁了!我实在是仍无可忍了。
“啪”的一声,我站在建筑工地的铁门上一个飞踢,将这家伙踢倒在地。
这时我才看清,拖拽我的正是粗暴绵贯义一。
“我警告你!我可是侦探!不是什么小偷!”由于我已经大致的掌握了幸田早苗的尸体埋葬的地点,所以我的身份也应该可以说出来了。
之后我便从杯户町那里的杯户駅坐列车回米花町去,这段路途中,我便在思考:为什么我进入建筑工地时,绵贯义一会那么紧张?如果真的是说尸体不是被埋在绵贯义一的院子里的话,那么——对了!
我知道尸体真正被埋在哪里了!但是具体的地点,我也并不知道。真伤脑筋呢!到底在哪里呢?
不知道小酒井他们那边是否还在调查此事,当我回到家中时,我居然发现,小酒井他——
小酒井金介这家伙竟然在客厅的茶几上独自一人喝威士忌!
“小酒井!你这家伙!老毛病又犯了!我独自一人在杯户町努力地找寻线索,你——你却在喝酒!”我大声地吼道。
“哎呀!布里斯!你不要那么激动吗!其实我也有调查幸田这件事哦,但是我只找到幸田早苗在下班时,她的同事送给她几颗大波斯菊的种子而已嘛!真是的!这件案子实在是太扑朔迷离了嘛!”
“大波斯菊的种子?”我疑惑的问到。
“是……哎呀……就是啦!反正她在下班的时候有携带这些东西……还有啦!我记得……幸田早苗失踪的那一天晚上……刮得是东风!”
金介醉醺醺的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我知道具体的地点了!但是,希望不要被拔掉才好!”
“哎!布里斯!你这家伙在自言自语什么?”
(下)
第二天,警署突然接到消息,说是米花珠宝商店被抢了!报案的珠宝店的服务员说,持枪的歹徒是一个骑着哲夫牌摩托车的男子。
我和金介等人立即赶了过去,在调查珠宝商店的监控录像时,我们惊奇地发现:抢夺珠宝商店的持枪的歹徒竟然是幸田正夫!
金介又立即调出附近路段的监控录像,我们发现幸田正夫正向米花駅那边去了,他想干什么?想要搭乘列车逃跑吗?难道他要我们找寻幸田早苗,根本就是一个骗局?那么他的真正的目的难道是抢夺珠宝?
我们又立即赶往去向米花駅的一座必经的天桥,我们又在天桥下发现了幸田正夫搭乘的抢夺珠宝商行的哲夫牌摩托车!
“喂!布里斯呀!我们在天桥上发现了幸田正夫抢夺珠宝时所掉下来的一块紫色的宝石了!这很有可能是他在逃向车站方向是太过匆忙所掉下来的哦!这家伙,真是太精明了!”金介在桥上对我喊道。
“不!不对的!为什么?如果幸田正夫真大要抢珠宝的话,为什么这么的明目张胆?为什么他没有戴头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我想。
“对了!如果我们将前面的几件事联系在一起,就能得到答案了!幸田正夫这要是去——”
“啊!我知道了!快!金介!快去绵贯义一家!看来幸田正夫或许已经利用下水道到达那里了!”我对金介喊道。
“为什么?布里斯你是发什么神经呀?”金介疑惑的问到。
“哎呀!你不要问了!去了就知道了!”我拉起金介就往绵贯家赶去。
赶到绵贯义一家时,幸田正夫这家伙果然在这里。这个奇怪的男人正在用一根钢管不停地向绵贯义一家的草地里插进去,又拔出来,又插进去……
“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呀?”金介还是不解的问。
“这家伙实在是太聪明了!如果他这样做吗,我们就能够找出幸田早苗的尸体是否藏在绵贯家的院子里了!”我笑道。
“你在说什么呀?布里斯?你疯了吧?”
“嘿!你在干什么?干嘛翻我的院子?喂!你们这些警察为什么不阻止他?你们都疯了吗?”这是,从医院突然赶了回来的绵贯义一大喊道。
绵贯粗鲁地推开金介他们,打开院门,一拳把幸田正夫打倒在地。
“请不要动手打人!他可是涉嫌抢劫的犯人!”金介立马上前阻止了想要继续殴打幸田正夫的绵贯。
“不好意思!由于抢劫犯幸田正夫把抢夺而来的珠宝藏在了你家的院子里,所以我们必须搜查你家的院子!”我严肃的说。
“为什么?你们不能这样做!我不允许!”绵贯大吼道。
“这是法律的需要,如果你阻止,将要受到法律的制裁!”金介继续补充道,然后又凑到我身边,对我说:“我现在可知道你为什么那样子说了!”
这时,被打倒在地的幸田正夫爬了起来,对我们说:“警官!请您逮捕我吧!我就是抢夺米花珠宝店的抢劫犯!还有!”幸田正夫说着又从腰里拿出一把手枪,继续说道:“这是我抢夺珠宝时所用的仿制模型枪!给您!”
“幸田先生抢夺珠宝的目的,是为了让我们帮助寻找你妹妹的尸体吧?”我问道,“而先生在抢夺时故意将摩托车和珠宝置放在天桥那里,是想让我们误以为你乘列车逃跑了,好为你争取藏珠宝的时间年吧?”
幸田正夫点点头。
金介他们已经开工了,这时,我突然看见了绵贯脸上露出的诡异的微笑。那微笑中透着几分嘲讽。
这个时候他还笑得出来?
对了!如果这样说来,那么尸体就并不在他的家里,而是在——
我必须再去那边确认一下。
我趁着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翻找绵贯家的院子时,私自一人跳入了旁边的建筑工地里。再去确认一件事情。
“嗯?工地的那排树底下,那一株,是什么?”
好了!我知道尸体在哪里了!对了!他就是凶手!
但是如果是这样还是不太确定,所以我还要去找幸田正夫所说的持田之人去问问情况。
“请问当天晚上的情况是怎样的?”我向持田之人问道。
“哦!当天晚上吗!我和朋友喝的醉醺醺的,然后我就沿着这条路回来了呀,那时,我就听见绵贯的家里有挖土的声音!”持田说道。
“那么请问那天晚上是不是有一阵很大的风迎面吹来了呢?”
“是呀!我怎么点烟也点不着,于是我就转过去点燃香烟了呀!”
“等等!如果你转了过去,那么左边也就是右边,右边也就是左边了!”我对他说道。
好了!现在有充足的证据来指证他了!
我现在必须马上赶回去,否则,就会……
等我赶到绵贯家,已是近黄昏了,金介他们也几乎已经将院子找遍了!但是除了宝石以外,什么也没找到,至于幸田正夫那家伙,却还不甘心,仍然亲自跳入院子里去找,希望能找到点什么。
“哼哼!我想现在也应该可以证明我无罪了吧?”绵贯嚣张的说道。
“是的!对不起绵贯先生,你可以……”金介沮丧的说道。
“不!你还不能回去!你就是杀人凶手!”
这时,奔跑赶来的我急忙喊道。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罢休呀?”绵贯愤怒的问道。
“绵贯义一!你就是杀人凶手!”我大喊道。
“什么?布里斯你在说什么?”金介惊讶的问道。
“对!幸田早苗就是他杀的!首先,他在案发当晚杀死了早苗小姐,然后就将早苗的尸体运放到旁边的工地里去了!”
“那他是通过什么手法运过去的呢?”幸田正夫疑惑的问道。
“由于案发当时这个修筑公寓的工程仍然还未竣工,所以,这家伙就想将尸体藏在这里,至于它运用的方法,刚好就和幸田正夫先生你用的是一样的方法!当天晚上,绵贯义一首先用铲子撬开了下水道井盖,因为当时工地还在施工,于是施工车辆挡住了绵贯义一的家门,于是这样看上去也就是无人知晓的,但是这并不代表刚好喝醉酒的持田之人先生!”
我一边说,一边带着大家向下水道深处走去,“就这样,绵贯义一顺利的将尸体运到了工地里!”
“你刚才说的都只是你口头上的推力而已呀!所有人都可以做到的呀!”绵贯极力的为自己辩解。
“你为什么要杀我妹妹?为什么?”幸田正夫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愤怒了,于是他一边大喊道,一边向绵贯义一扑去,幸好他被金介一把抱住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你凭什么说我杀了你妹妹?你要拿出证据来!是、你说我杀了人,那么你倒说说尸体在哪儿呢”绵贯义一气急败坏的对我吼道。
“绵贯!你这家伙非要逼我说出来,那我也没办法了!你一开始就很注意这个建筑工地,而尸体,也就藏在这个工地的某一个角落——大家请看!就在工地的那排绿树下面!金介!我记得你说过,早苗小姐曾经将大波斯菊的种子带回去过,是吧?”
“是呀!这么说来我的确这样说过!”金介答道。
“那排树的下面,正好就有一颗大波斯菊的种子,据我所知,这个建筑工地已经停建了好几周了,根本就不会再有人来播种植物,我想,也许是在你埋葬尸体时不小心掉了下来,于是大波斯菊的种子就在这里生根发芽了吧?尸体就藏在下面吧!对吧,绵贯先生?”
此时,绵贯义一正张大着嘴巴,浑身颤栗着,惊讶的看着我。
“我并不是有意的来杀她的!”绵贯垂头丧气地说道,“由于她们公司把我订购的花弄丢了,那一天晚上,她突然就又来找我,商量是否可以赔少一点,我提出要他们赔偿150万日元,其实这也并不过分,但是,他居然拒绝赔偿!我一时气愤,于是就说:‘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以后都不会与你们公司再有生意往来了!请你走吧!’说完以后我便上楼去了,但是她却紧跟着我,也上了楼,那时她紧拽着我不放,要求我不要那么做,但是我还是太冲动了,于是我就用力推了他一把,没想到她没站稳,就摔倒在楼梯底下去了,等我去看时,她已经断气了。我……真不该那么做!”
“不!这也只是为了掩盖你杀人真相的借口罢了!”我严肃的说道。
“可惜你的妹妹已经死亡了很久了!”金介叹了一口气,对幸田正夫说道。
幸田正夫却摇了摇头,对金介说:“不!我的妹妹,她还活着!只要是大波斯菊的花开着的时候,我的妹妹她就还活着!”
夕阳下,只有那一株大波斯菊的幼苗,在风中坚强的挺立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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