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是2010年8月23日,星期一,天空飘着雨滴,一早丈夫刚开手机,朋友张某就打来电话,让赶紧到老牛家去,放下电话,丈夫满腹狐疑,自言自语:“该不是老牛父亲有什么事吧。”(老牛父亲已80多岁)然后急急忙忙走了,留下同样心神不安的我。
14时许,丈夫来电,说老牛媳妇于昨天下午出车祸,人已去世,得此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让人不寒而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本身耳朵不太好,以为自己是听错了。谁知接着一位姓赵的同事打来电话,说了同样的消息,我两腿发软,浑身无力,胸口好像比什么东西堵住一样让我艰于呼吸视听,半晌意识才清醒过来:老天落泪,大地同悲。多么好的一个人,竟遭此厄运!
……
她叫刘蕊,人高马大,皮肤微黑,一笑脸上就会出现深深的酒窝,衣着朴素,为人处事豪爽大方,大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势,她在哪里,哪里就会传来她爽朗的笑声。她经常呆在农村老家,经营家里的果园,伺候年迈的公公饮食起居,十分贤惠,在农活不太忙时她就会到儿上下学、做饭洗衣,忙个不停,抽空带女儿玩玩乒乓球,我也和她交过手,可惜不是对手,连连败阵,她则很有大将风度,双脚很少移动位置,只凭胳膊左冲右杀,镇定从容。
她对别人很大方,但对自己却相当吝啬,记得有一次,我俩一同去街道转,一家商店老板娘特价处理春秋季穿的粉色女外套,只要三十元,她楞是搞价到二十五元,我俩一人一件,每当我穿起这件外套时,禁不住想起她。
老牛调到县上之后,前几年在县上买的房子也已装修完成,朋友们都让她来县上找活干,把家里树地让给别人,她说,苹果一年还能收入几万元,把装修房借的钱还完她再来。
谁知,事就出在苹果上。
因她娘家在新时乡,老牛家在骏马乡,新时乡早熟苹果收购价略高于骏马乡,她就与老牛用蹦蹦车将苹果从骏马乡拉到新时乡来卖,临出娘家门,她父亲让她等一下,他把她寄存的苹果钱给她,她说,“不急”,她想趁老牛未开学上班多卖点苹果。在回家的路上,她兴奋得告诉老牛,卖苹果钱差一百就是伍仟元了,谁知车行至药王洞乡时,车胎竟爆了,老牛让媳妇就近去找补车胎的,自己看车,竟不见媳妇回来,便打媳妇电话,先没人接,后电话里传来陌生的声音,告诉他:“你人出车祸了,赶紧往医院走!”等老牛失魂落魄地赶到医院时,医生告诉他,人早在120急救车还未到时就去世了。
当我领着儿子去老牛家探望时,客厅聚集了不少亲戚,老牛引我到卧室,说媳妇还在太平间,现等待交警大队处理,他哽咽着对我儿子说:“你要听你妈的话呢,你看我园园想让她妈打她都不行了。”
唉,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作为亲朋好友,只能用点点滴滴的回忆来寄托对逝去者的哀思.她的生命,被无情的车祸定格在三十八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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