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一个挺健忘的人,才从那里来就把名字给忘了一半,依稀记得是胜利河的样子。难得和朋友一起在另一个城市相聚,这欢乐是说不出来的,虽然有物是人非的感慨,但城市日新月异人总是越来越老的。特别在杭州这个地方,他乡遇故知的欢喜就更胜了一筹。都说浮生若尘,在这个满是故事的地方我感觉连尘土的分量都没有了。每天有多少人在相聚,又有多少人在分离?当我睁着被酒气熏红的眼睛这感觉尤其强烈。
但爱杭州这个城市是由衷的。我倒并不是要穿梭于那花街柳巷,更不是往那人堆里扎。即便我脚下踩的是摩天的高楼大厦还是从心里觉得有一种古朴的踏实。或者我根本就不是懂这个城市的人,但我相信有一种感觉和天性一样敏感,就算你不靠近它,你不揣摩它,你还是一样能品味得出来。便犹如站在昔日的城头看川流的人潮如看百年前的潮水一般了。任何迹象它是不会消失的,所谓的消失不过是被隐匿,或者被忽略。我相信有那么多的人爱着西湖,这爱的层次又有所不同,若把西湖单独分离在杭州之外,是否这杭州还是你所钟爱的杭州呢?对我来说是无所谓的,原本我与西湖与杭州结缘非深,说不上一草一木,更说不上朝朝暮暮,但就是这时曾相识吧,远比朝夕相伴更有魅力,以至于无来由的爱慕,更不能说清理由,没有理由的爱慕就是不能改变的了。
而我今天应约而往,这胜利河确是给了我不小的惊喜。从繁华的车流中蹒跚前行,不经意间竟然绕出这么一个所在。遥遥的眼前是灯光勾勒出的驼驼的石桥,待近些却连成了一个蜿蜒的延续,因夜色不能分辨哪里是路,哪里是河。待车轮无奈而止,便才捧出了一整片的繁华来。我信步于人来人往,信步于波光浮动处那摇碎的点点灯火,便从两边排列开了不同的世界。小吃在左,而菜馆在又。所相同的是那类似牌坊而悬空紧扯起一长串的灯笼来,在那勾勒的线条上洒下一些红色的喜气,于是这灯笼大咧咧的相伴而去,一时间竟然说不出那味道来了。我依稀感觉那街道蓦然就苍老了几分,而灯光交织的场景犹如在空旷的农家庭院看烟花一般若即若离。而脚下的路便也不在去看了,我现在还在玩味,是水泥亦或者是石板。但委实于这样繁华的城市确实让人产生幻觉。而两边建筑或高或矮,或红或白都一色的挑出一份古拙来,小摊是如此,酒肆是如此,连那房前屋后影影绰绰的灯光也是如此。我傻眼了,那感觉好比站在清明上河图里,看人来人往却都换成了长衫衣冠,连那河水都活了起来,依稀有舟楫穿越,便可惊动来那房前屋后的一池子寂静。我一直错觉在那灯光阑珊处的窗棂里会探出一个云鬓高耸的美女来。
而朋友间的交杯换盏在小小的木屋子里,眼前虽没有桃红柳绿但酒兴使然已不分今夕。所不解的是那露天t台上那娉婷婀娜的身姿却恰恰把那梦堪堪的打碎了一块,才不由得赞叹这势利人家难得也会调戏出一些似是而非来,让人云里雾里。
难得喝这么多酒,也难得朋友相聚,更难得这似是而非,原本我对杭州的印象更多了一些扑朔迷离的顽皮。酒席终究要散,当远离那胜利河便也远离了今天。我不知道什么再也见不到我的朋友,如同古人见不到我一般,但总有后来者,所不同的是,我的欢喜悲哀都只是这悄然一幕罢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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