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烟雨朋友“一叶-轻舟”
于我,2012年这个春节有些寒冷、有些落寞。寒冷是气候所致;落寞则是因为手头上有些事情还没有处理好。因而,岁末年头的这些日子收到很多的问候,都没有作答。然终不能因而怠慢朋友,于是某于正月初五日抽闲,自制问候语数句,给朋友一一回复。又从头到尾仔细翻看手机号码薄,搜寻那些久不联系的朋友,也一一给以新年的问候——这,就找到了“一叶-轻舟”!
“一叶-轻舟”本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朋友是个女生,叫做“梦幻柔情”,写得一手好文章,在烟雨里也算是个风流人物。因同样爱好写作,互动之后我们就成了朋友,然后无话不谈,进而知道了在“梦幻柔情”的身后,还有一位朋友——他就是“一叶-轻舟”。柔情说,“一叶-轻舟”是个作家,对她帮助很大,可以介绍我认识。果然不久,“一叶-轻舟”就来到了烟雨,并加我为好友。从此,我们一起在烟雨里读文、写作,互相指点,互相提高,当然也谈天说地。一时间我们这个圈子里,竟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其中常来往的有释藤、桀傲、沧海一蝴蝶、黑豹狂人、舍郎、一湾清泉、佳期如梦、休闲居士、千山百合、诗情划意等。
那时候,我们在烟雨里玩得真的很开心,这不仅因为烟雨是我们文学学习与创作的园地,也不仅因为烟雨是我们文学爱好者的精神家园,更因为烟雨同时也是连接许许多多朋友的一座友谊桥梁。
“一叶-轻舟”住湖南株洲,相距长沙很近,因而我们相识不久就从网上走到了网下。是他来长沙出差联系我的,我们找了个馆子一起吃饭。他好酒,酒量也好。而我平时从不喝酒,一喝酒就脸红。朋友来了没办法,怎么都得好好陪陪,我于是也端个杯子,给自己酌个半两。他就笑我。我们聊文学、聊朋友,也聊烟雨,很是开心。临别时他还约我一定去株洲玩,我说好。
口里说好,其实是应付。我知道,我去株洲玩的机会不多,也不会专程去看他,甚至连路过的机会也没有。
但2008年冬月,我参加“田野一家”志愿者活动归来,却是经株洲路过的:“汽车在冬日暖阳下一路向北。车到株洲,经神农公园时正好夕阳西下,一轮红红的落日渐渐隐没在影影幢幢的高楼丛中,洒下一片火红的余晖。这个城市那一瞬间的美丽深深在烙在我的脑海里,至今不忘。”
当然,同样令我不忘的,还有住在这个城市的“梦幻柔情”和“一叶-轻舟”。只是路过时我心里的问候,朋友可曾听见?
几年后,我换了单位,“一叶-轻舟”又来看了我一次。后来,我们疏离了网络文字,因而联系也日渐稀少。直到去年什么时候,我才从柔情的口中得知,轻舟不幸患了肺癌,吓了我一大跳。通过与轻舟通电话,我才知道柔情所言非虚。
轻舟患病期间,我曾去医院里看望过一次。他瘦了、老了,头发也因化疗而掉光了。因此他原本就不怎么乐观的心态,变得更加阴暗,言语中充满了对这个社会的不满与诅咒。我只好好言相慰,说了些鼓励的话。他只叹气。
后来在网上我偶尔有问柔情有关他的情况,柔情说他吃了一种从印度带回来的什么药,病情有了明显好转,精神状态也好了不少。我倍感欣慰。几次想去株洲看他,然终没有付诸行动,虽然我知道,作为朋友去看望他,对他有多么重要。
柔情是轻舟最重要的朋友。我于是就鼓动柔情去看看他。然柔情却坚守着她“不见网友”的原则,一直躲在离他不远的某个地方,只默默关注,却始终不见……我想,直到今天,他们还是未曾谋面吧——这应该是“一叶-轻舟”此生一个不小的遗憾!
仍然回到过年上来吧。
正月初五(2012年1月27日),给朋友发信息拜年已嫌太迟,我写道:“炮竹声远,喧嚣渐歇,年年岁岁流转。捧福在手,拥爱在心,我会倍加珍惜。人生精彩,感谢有你!”
照着“一叶-轻舟”的手机号码,将信息发了过去。只一会儿,他就回复道:“你好!我是一叶-轻舟的儿子,我父亲已于凌晨去世。”我惊愕不已,一时不知如何安慰电话那头的人,我复道:“我迟到了……”再无言语。他儿子说他原本是平安无事的,只是病情的突然恶化,导致心脏负担过重。
突然失去朋友,心里有些沉重,就想起了有关他的点点滴滴,想起了他的文章:“我同样喜欢春天,赞赏朋友们笔下的春天。而我丝毫没有感受到春天的惬意与温暖,似乎这个春天不属于我。窗外,春雨绵绵,树影婆娑,北风萧萧,寒气袭人。我直勾勾的盯着窗外,思绪随风而去,去得很远、很远。”
这是他在烟雨里最后一篇文章《无法延续的善良》中的一段,作于2009年3月。然而,今年的这个春天真的就不再属于他了!这回,他的思绪,连同他的本人,都一并随风而去,果真就去得很远、很远……
世事无常,人生无常,轻舟的突然离去提醒我们,要好好学会珍惜:珍惜亲人,珍惜朋友,珍惜缘分,珍惜自己,该做什么及时去做,不要给生命里留下丝丝遗憾……
夜色正浓,“轻舟”已逝,千言万语,变成无语。就此搁笔吧!轻舟,一路好走!
于2012-1-28深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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