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老家,发现多了一只猫。浅黄色的毛,娇小玲珑的身段,蛮可爱的。不想第二天早上,它竟然跑进我房间,肆无忌惮地在床上撒了一泡尿。可气,崭新的被子和床单全给弄脏了。母亲气得追着打它,它自然一溜烟跑了。母亲说它干这样的坏事已经不是一两次了,骂它打它都没有用。那怎么办呢?总不能不开房门来提防它吧,索性像对狗一样,在它脖子上套一条绳子,拴在某处好了。
这猫自然是不情愿的,即使捆住了它,它依然不断挣扎,还发出尖利的叫声。然而它毕竟敌不过人的力量,最终只得就范。我带着几分同情对无奈的它说:谁让你过于自由了呢?太自由的话,你的结果就只能是失去自由。
猫是不懂事的,都不可以原谅,那么人呢?人天生就是喜欢自由自在的,但任何的自由却不是肆无忌惮,而是需要约束的。比如我没钱怎么办?自由地去拿别人的钱,叫小偷;自由地去抢别人的钱,叫抢劫;自由地拿公家的钱,叫贪污——想如此自由的人历来都有,那么他们最终的结果就是进了监狱,从而被局限在方寸之地,真正失去了自由。
很多人往往就是这样糊涂的。他们以为手中拥有了足够的金钱或者权利,就可以自由地为所欲为了。封建社会的诸多皇帝,如秦始皇,明武宗等;位高权重的大臣,如刘瑾,年羹尧,魏宗贤等,最终又怎么样呢?即使明智如武则天,早年她那样勤恳地批阅奏章,励精图治为大唐做了很多好事,可是也许是由于手中的权力实在大得无边了,她在晚年时期基本就糊涂了。她已经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她不能做或者是做不到的事,于是她放肆地用酷吏,养男宠,把个好端端的天下搞得乌烟瘴气。所以最终她在史书中还是饱受诟病。
再比如读书这件事。如果告诉孩子们可以不读书,可以自由自在地玩耍,他们一定会欢呼雀跃的。因为读书,因为按部就班的作息时间曾让他们在很大程度上失去了自由。如果告诉成人可以不上班,大家也是非常高兴的。于是用不着早起了,每天睡到自然醒,想什么时候起床就什么时候起;不用怕老师的批评,不用怕看老板的脸色,一切随心所欲,这样的生活谁不向往呢?然而每个人都知道这只是幻想,谁都不可能那么做。在人类社会发展进步的过程中,人们逐渐懂得了规则的必要性和重要性,人们都需要约束自己的东西,社会才能得以正常地运转。
我一直崇尚老子的无为思想。无为不是无所作为,而是不要为私利而为。远离金钱,远离权力,怡情山水,沉醉自然,那才是真正的自由。自由不是自私的,是以不损害他人的利益为前提的,是以为百姓谋福利为奋斗目标的。这样的自由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是高尚的,是值得人们赞美和歌颂的。我想裴多菲的“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中的自由和早期共[chan*]党人的“不自由,毋宁死”中的自由都应该是这样的。遗憾的是我们很多人误读了,误解了,还把它作为了自己不求上进,甚至违法犯罪的借口。
所以,小猫,你追求自由固然没错,但你不该损害了我们的利益。你这样做了就是犯错,就得接受失去自由的处罚。你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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